“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殷小桃急得幾乎跳起來,“你那時不是說,因爲內鬼的關係,你的項目虧空了不少,資產也有好多被轉移了?!”
龍秉戟微微垂眸,走到殷小桃的身邊輕輕環住了她,溫聲道:“老婆。不要擔心,我會解決的。”
說完,在殷小桃的額頭上輕輕地啄了一下,便開門讓諸葛和小林進來。
“你們去辦一下,現在總部的資金有幾個漏洞,我還沒有來得及處理,你們去查一下賬目究竟差了多少,然後從幾個分公司先抽調一部分資金來補上,老爺子回來一定會查賬目,不能讓他發現漏洞。”
“明白。”諸葛和小林連忙應了,便下去辦。
“這麼快就解決好了?”殷小桃見那兩人走了,連忙湊上去問道。
“當然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解決的。資金出現漏洞可以週轉,但最近幾個項目頻頻虧空,這卻是不可逆的。眼下要想徹底消除老爺子的疑心,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知道龍昭明作爲公司內鬼,破壞公司項目的真相。但是,穆婉還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現在沒有任何能夠證明龍昭明做過公司內鬼的證據。”龍秉戟微嘆了一口氣道。
龍秉戟的這一句話提醒了殷小桃,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便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回頭道:“你在這裡等我。”
卻是還沒有走出去,便被龍秉戟一把扯了回來。
“你幹什麼去?”龍秉戟皺眉問道。
“當然是去給你找證據了!放心,你就在這裡乖乖等着,我很快就回來。”殷小桃笑嘻嘻地拍了拍男人的臉頰,再次轉身。
“我和你一起去。”龍秉戟依舊不肯鬆手。
“你的傷還沒好,別亂跑了!”殷小桃伸手去推他。
龍秉戟一個箭步上前去把門擋住:“你忘了穆婉是爲什麼出的事了?不就是爲了給我們提供證據麼?你就這樣一個人出去,萬一再遇到龍昭明怎麼辦?”
殷小桃拗不過,只好和龍秉戟一起出了去。
出了醫院,殷小桃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便吩咐司機向着龍家住宅的方向開去。
“爲什麼回家去?”龍秉戟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
“回去了你就知道了。”殷小桃一臉神秘地笑着,全然不顧龍秉戟一臉幽怨的神情。
“你這小丫頭,我才幾天沒注意,就學會跟我賣關子了!”龍秉戟抱怨道,語氣中卻是帶着滿滿的寵溺。
車子停在了龍家門口,殷小桃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龍秉戟回了家。
“三爺,少奶奶!”傭人們齊刷刷地打着招呼,這麼久沒有看見這兩個人了,傭人們的語氣中皆是充滿了激動。
殷小桃一路來到了書房,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那把白玉鑰匙,打開了保險櫃的門。殷小桃連忙從裡面拿出了那個文件夾,交給了龍秉戟。
“這個一定會有用!”殷小桃笑盈盈地道。
龍秉戟接過了文件夾,打開,裡面赫然是龍昭明同騰飛集團的通信,他將千龍集團的資產轉入騰飛集團的記錄,以及他從千龍集團盜取的一系列機密文件和技術。
龍秉戟看着這些文件,激動地一把抱過了殷小桃:“你從哪裡弄到的這些?”
殷小桃笑嘻嘻地道:“當
初就因爲龍昭明的手段太高明瞭,連你都被哄騙了,但是他當時唯獨沒有對我防備,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就藏了起來,本來是想要作爲證據拿給你看,爲自己洗清冤屈的,沒想到現在用在你身上了!這個要是讓爺爺看到了,我想你應該就不洗自清了吧?”
龍秉戟定定地看着殷小桃半晌,心中一陣驟痛涌了上來。他自嘲地笑了笑:“《無間道》裡面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殷小桃愣了愣,“爲什麼忽然說這種話?”
“這就是我應得的懲罰,之前我不信任你,現在也輪到自己不被信任了。”龍秉戟笑着搖了搖頭。
殷小桃吻上了他的脣瓣,笑着從脣齒之間擠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我一點都不怪你。”
龍秉戟雙手環住了殷小桃嬌小的身軀,剛要深吻下去,卻聽得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於是掃興地鬆開了殷小桃,掏出手機來接起電話。
“三爺,好消息!”電話另一端,小林的聲音之中帶着難以掩飾的興奮。
“什麼消息這麼好?”龍秉戟皺了皺眉,對小林這種遇點事情就大呼小叫的性格表示無奈。
“穆婉小姐醒來了!剛剛醫生給做了各項檢查,說是已經脫離危險了!”
龍秉戟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在一旁貼着電話偷聽的殷小桃便已經尖叫出聲,一把搶過電話道:“你說真的?”
“少奶奶,我怎麼敢用這種事來和你們開玩笑啊。”
殷小桃再次尖叫了起來,也不聽那邊又說了什麼,掛斷電話便拉着龍秉戟再次出門。
計程車上,殷小桃出神地望着窗外,一言不發。
“想什麼呢?”龍秉戟有些不滿地將她的小腦袋轉了過來,皺了皺眉問道。
殷小桃看着龍秉戟的眼睛,一臉神秘地說:“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龍秉戟皺了皺眉:“你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
殷小桃嘻嘻一笑,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龍秉戟微微側了側頭,俯身過去,殷小桃在他的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堆。
“這主意倒是還不錯。”龍秉戟點點頭表示讚賞。
而此時,在另一個房間裡,龍昭明正倚在牀頭悠閒地吃着水果。
“哈哈……今天晚上老爺子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他一查龍秉戟的賬目和項目記錄,恐怕會氣得臉都綠了。我甚至現在就能夠想象得出來那老頭臉上的表情。”龍昭明得意洋洋地說道。
“還是四爺高明啊,這千龍集團,早晚都是您的盤中餐。”一旁的手下諂媚着。
正當龍昭明得意之時,一個手下匆忙闖了進來,彙報道:“四爺,剛剛得到消息,那個穆婉她……她居然醒過來了!而且現在一切正常,已經脫離危險了!”
一聽到這樣的消息,原本優哉遊哉的龍昭明,“騰”地一下坐起了身來,“你是說真的?”
“千真萬確啊四爺!”
龍昭明臉色驟然變得有些發白,思忖了片刻,吩咐那些手下全都退下,只留下一直守在旁邊的餘伯。
“四爺,有什麼吩咐嗎?”餘伯恭謹地晗了晗首。
“餘伯,您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不管我有了
什麼樣的困難,您都會挺身而出幫我解決掉的,對嗎?”
“這……四爺,您是想要讓我……做掉穆婉?”餘伯壓低聲音說着,同時還在自己的脖頸上比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龍昭明淺淺一笑:“還是餘伯瞭解我。現在,能夠證明我是內鬼的,只有穆婉一個人,晚上老爺子就要到了,如果再不把她處理掉的話……”
“四爺,我知道了。我替您去做。”餘伯打斷了龍昭明沒有說完的話。
“還是餘伯對我好。”龍昭明笑逐顏開,“最好在天黑的時候動手,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是,我知道了。”餘伯應道,退了下去。
夜色,漸漸地籠罩上了天空,彷彿一個鑲嵌着鑽石的巨大幕布,正在等待着一場好戲拉開序幕。
殷小桃和龍秉戟在穆婉的病房裡陪了她一下午,直到天已經黑了,殷小桃安排穆婉和龍秉戟分別休息,自己便一個人去機場接老爺子。她決定在老爺子下了飛機的第一時間裡,便向他說明證人的事,帶他來醫院見穆婉,只要見到了穆婉,龍秉戟就可以洗清冤屈了。
醫院的長廊裡,已經沒有了來回走動的人們,只偶爾有幾個查夜的護士經過,卻是很快也沒有了聲息。
而醫院的門外,一個穿着一身黑衣,帶着面具的男人,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醫院的後窗外面。他想,穆婉的門外應該會有不少人在把守,於是乾脆採用迂迴戰術,從窗子進去。
穆婉就住在醫院唯一一個單人重症監護室裡,餘伯一眼便找到了她房間對應的那個窗子,於是輕輕按了一下腕間的按鈕,一根銀線便從他手腕間戴着的裝置中彈出,固定在了那扇窗子的窗臺上。
餘伯順着那根銀絲爬上了穆婉的窗臺,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類似鋸條的東西,在那窗縫上輕輕地劃了一下,然後再輕輕一推,窗子便打開了,他順勢輕輕地跳進了房間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房間裡面並沒有人守着,只有穆婉一個人躺在牀上。這個夜,彷彿就是爲了他們做掉穆婉而定製的一般,連月色也幾乎沒有,因此房間裡的光亮微弱到幾乎沒有,此刻,任誰也不會看出他是誰。
餘伯躡手躡腳地走向那張牀,同時將手伸進了口袋,掏出了一支注射器,又從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抽出了透明的液體,慢慢地靠近穆婉。
這是一種特製的藥劑,只要將這一小瓶液體注入人的體內,這個人就會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永遠都醒不過來。卻又不會失去生命,只會變成一具永遠沒有思想的軀殼。
餘伯走到了牀邊,怔愣了半晌,心中默唸道:“小姑娘,不要怪我下手狠,實在是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下輩子,你再託生一個普通人,好好生活吧……”
這樣想着,餘伯輕輕地掀開了蓋在穆婉身上的被子一角,手中的注射器對着躺在牀上的人迅速地紮了下去。
“啊!”黑暗的空間裡傳來了一聲慘叫,卻不是穆婉的。那聲音,竟是來自餘伯自己。
原來,就在他將那注射器猛地紮下去的那一瞬間,牀上的被子卻突然被掀了開來,躺在牀上的那個身影迅速地起身,在黑暗之中微微一閃,伸手握住了餘伯的手腕,猛地一折,餘伯手中握着的注射器便應聲掉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