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金羽的本源法則被涼葛全部散去的那一刻,羅天便跨到了他的身前,用嚴肅的聲音對其道出此言。
確實,涼葛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莫說是金羽,就算是羅天都根本不可相比,空中,涼葛就那樣靜靜的立着,在羅天他們的眼中真真切切的立着,但合上眼睛,羅天卻又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彷彿,卻又根本沒有站在那空中。
這種感覺,羅天從來沒有過,這種實力之間的差距感,他也從來沒有過,哪怕是在他還只是半步虛死期的時候與北皇相對,都沒有現在這種無力感,彷彿那立在空中的涼葛就是漫天星辰,而自己只是滄海一粟。
但,就算是滄海一粟,羅天也是那似鐵一般,最爲堅硬的一粟。
“他不是我的對手,難道,你會是嗎?哈哈!”
空中的涼葛放聲大笑,笑聲令這片天地都嗡嗡顫抖,彷彿那無邊的天空都要因此破裂,甚至坍塌下來一般,整個宇內,也彷彿因爲這笑聲一震。
“涼葛,你說的沒錯,我也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沒有打過就認輸,你覺得這是你前世認識的大哥的風格嗎?”
羅天蔚然一笑,黝黑‘色’的魂魄之刃瞬時從他掌心之內延伸出來,化爲一柄比夜‘色’還要漆黑萬倍的黑‘色’長矛,一團團極寒的氤氳氣息將這長矛包裹,令其有一種得天獨地的肅殺之感。
僅僅是看着這魂魄之刃,在羅天身後的金羽都有一種骨寒之感。
數十年間,羅天從那半步聖源期跨入聖源期,且傲然於聖源期之內,完全參悟星辰法則,舉手投足之間都蘊含着澎湃的法則之力,但成長的,可不僅僅是他,這魂魄之刃也已然恢復到了它的最佳狀態:戮戰魂矛!
“戮戰魂矛!沒想到,這東西竟然也恢復如初了!看來是我還是將它損毀的太輕了啊,不過沒關係,這一次,我一定會將它毀的一點不剩!”
涼葛狂笑,手指輕輕一點,澎湃的法則力量直接在空中凝聚成無數利劍,如同漫天劍雨一般向着羅天傾斜開來。
wωw_TTKдN_℃O “小黑!”
手中戮戰魂矛一舉,一道可以將光明全然吞沒的黑芒陡然‘射’出,直奔那漫天劍雨而去。
噼啪!噼啪!
清脆的聲音在空中作響,在那黑芒的吞沒之下,被涼葛用法則之力凝聚的無數長劍竟一個接着一個的破裂開來,唯獨黑芒依舊,彷彿是一條黑龍一般蜿蜒着。
“啪!”
只在一眨眼時間,利劍全然破裂,空中瀰漫着的法則之力竟然成了霧狀,一點點熱氣在這法則之力的引導之下驟然凝聚,化爲無數水滴從天而落。
下雨了!
乍一看,確實是下雨了。
沒有雷鳴,沒有電閃,但卻有着無數豆大般的雨水墜落,這般情形,甚是罕見。
“不錯!依舊能夠將法則之力破開,戮戰魂矛,還是當年的戮戰魂矛,不過,可惜了啊,你現在的主人可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威風,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聖源期,他,已經配不上你了,在他的手裡,你就只是一塊廢鐵!”
懷着笑容,涼葛將目光落在空中已然蛻變的戮戰魂矛之上,那響亮的聲音,帶着一種天地共融的感覺傳出,在這一句話之中,彷彿有着無窮的力量,又彷彿有着一種特殊的吸引力。
“廢鐵?哼!涼葛,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能夠配得上我的只有主人,就算你現在的實力在我主人之上,也不夠資格!”
這一刻,從未發出過聲音的小黑竟然發出了震天動地的聲音,在這聲音之中,同樣蘊含着一股奇特的力量,那力量,赫然是本源法則的力量。
小黑的開口,令所有人都是震驚了,包括涼葛,也包裹羅天。
法寶的級別越高,所擁有的靈智便也越高,但在聖界無數年的歷史之上,卻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能夠開口與主人之外的其他人‘交’流的法寶,即便是之前南皇展現過的那聖源器之上的法寶都是如此,而此時此刻,羅天這蛻變爲戮戰魂矛的法寶卻是開口了,真真切切的開口了,更加令人震驚的是,他發出的聲音之中竟然蘊含着本源法則的力量,這種力量,即便是聖源期強者都難以感悟。
但,小黑的開口,卻只是這震驚的開始。
“隆隆!”
震耳的雷鳴,於空中傾瀉的雨滴之上響起,一道天地間從未出現過的黑‘色’雷電竟然直劈而下,落在了空中的小黑體表,能夠將法則之力都是隔開的詭異黑‘色’煙霧,瞬時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是遮擋,令連羅天與涼葛在內的所有人都看不穿那煙霧之中在發生着什麼。
“主人!”
但僅僅是在片刻之後,一人形黑影卻從那朦朧之中邁着僵硬的步伐走出,隨着他的出現,黑‘色’煙霧也全然散去,在那煙霧之內,已然是空‘蕩’‘蕩’的一片。
羅天震驚了,涼葛瞪目了。
因爲他們都已經猜出了從這煙霧之中走出的人影是誰。
“主人!”
這人影沒有在空中停留,徑直走到了羅天的身旁,道出了這震撼‘性’十足的兩個字,因爲這兩個字的出現,已經將羅天,將涼葛,以及所有人的猜想肯定了下來,這從煙霧中走出來的人影,赫然是那戮戰魂矛。
“法寶化形!法寶化形!”
這一刻,涼葛的面‘色’變幻不定,似是驚訝,又似是‘激’動,他口中重複着這四個字,彷彿這四個字有着特殊的含義。
“哈哈哈哈!!”
下一刻,涼葛又莫名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極度誇張,令他腳下的地面就是皸裂開一道道深壑。
“沒想到,那句話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法寶化形,踏破星辰!法寶化形,踏破星辰!”
涼葛的笑聲戛然停止,他的雙眼之內竟燃起了一股股‘欲’望之火,那火焰直指化爲人形的小黑,彷彿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小黑,彷彿他要將小黑都是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