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道心有了破綻,那麼在突破瓶頸外魔入侵的過程當中,心神很容易失守,從而造成晉升更高境界的失敗結局。
輕則心神受創,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生息才能恢復,重則從原有修爲境界跌下去,乃至成爲廢人,更嚴重者身死道消,徹底玩完。
對於這一點,王樂早已從外公和青陽子那些前輩口中知曉,所以不用黃胖子和鄭歌解釋就一清二楚。
不過王樂對於黃胖子的說法,有些不以爲然。
因爲按他在四九城和寒偌水爲數不多的幾次接觸當中,現對方氣勢內斂,凝而不,舉手擡足之間,蘊含着令人心驚膽戰的恐怖力量。
更準確的說,王樂甚至覺得即便是青陽子,現在已經一隻腳踏入天階之境,也無法和寒偌水相比。
如果要具體的說,王樂也說不上來什麼實質的東西,因爲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直覺。
沒錯,就是直覺。
而王樂向來都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爲從未出錯過。
王樂相信對寒偌水的直覺,也定然不會出錯。
當然,王樂即便心裡面不認同黃胖子的觀點,也沒有宣之於口進行反駁。
這時就見黃胖子看向王樂,深深的嘆了口氣,帶着一絲惋惜道:“南華觀有寒偌水和王老弟這樣的天才人物,可以說是大幸,但對於你們個人來說,卻是大大的不幸啊!”
鄭歌跟着點頭同意道:“沒錯,正是因爲南華觀沒有聖刀殿的底蘊,誤了寒偌水這一生。”
頓了頓,鄭歌就對王樂格外認真的說道:“王兄,雖然你加入南華觀,未來的武道之路依然是不可限量,將會出同輩當中的絕大多數人,但也就僅僅如此而已。”
王樂笑而不語,並沒有開口認同,又或是反駁。
鄭歌見狀,繼續說道:“如果你加入聯盟長老會常任長老這種頂尖勢力,例如聖刀殿。那麼可以依靠其強大的底蘊,助推自己走上武道巔峰!”
“到那時,王兄你甚至能與那些永載武道界史冊的傳說人物並駕齊驅!”
一旁的黃胖子連連點頭道:“沒錯,小小的南華觀太屈就王老弟了。”
鄭歌正要接着長吁短嘆惋惜一番時,王樂一臉平靜,雲淡風輕的說道:“南華觀,很好。”
沒等倆人開口,王樂又說道:“因爲那裡有我的親人。”
“額!”黃胖子和鄭歌頓時沉默了下來,但臉上不以爲然的神色,出賣了他們內心的想法。
王樂見狀無聲的笑了笑,並沒有再解釋,因爲黃胖子和鄭歌永遠都不會明白他王樂對親情的渴望和重視。
所以費再多口舌也是無用,況且王樂更沒這個必要向外人闡述自己的觀念和想法。
再說了,如果真要嫌棄南華觀廟小的話,當初厚着臉皮非要加入歸墟觀,想必青陽子最後也會同意。
畢竟他王樂的武道天賦擺在那兒,沒人能夠視而不見,青陽子當然也不會例外。
隨即就見鄭歌嘆了口氣,滿臉真誠的看向王樂說道:“王兄,武道之路,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希望將來不要因此而留下遺憾。”
這時就見王樂微微一笑,看向鄭歌和黃胖子倆人,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王某可是來自俗世紅塵。”
“額!”黃胖子和鄭歌先是一怔,沒明白過來王樂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很快,倆人就回過味兒來,互相對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無法言喻的複雜之色。
王樂見倆人明白過來後,嘴巴一撇的說道:“王某既然能夠在沒有修煉資源的俗世紅塵,成就如今的武道修爲,那麼在未來同樣也能一如既往的做到。”
頓了頓,王樂聳了聳肩膀,不以爲意的繼續說說道:“對於我來說,那些所謂的修煉資源,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並不是成就武道巔峰的必要因素。”
“就比如說你們爲了提升修煉度而服用相關的丹藥,呵呵,王某可是沒有服用過任何丹藥,修煉的度也從來就沒有慢下來過。”
說到這裡,王樂眉頭一揚的看向倆人,繼續說道:“雖然我對武道修煉方面仍然不熟悉,但也知道是藥三分毒,那麼你們認爲自己的武道根基,有我這從未服用過丹藥的武道根基牢固嗎?”
“額!”黃胖子和鄭歌頓時無言以對,因爲王樂所言句句屬實,根本就沒有理由反駁。
旋即,王樂雙手一攤,臉上充滿着不屑一顧的神色,道:“永載武道界史冊?小爺對這個可是提不起一丁點的興趣。”
黃胖子和鄭歌臉上頓時就露出意外之色。
因爲在他們看來,走上武道之路的人,誰不想踏上武道巔峰,留名武道界史冊爲後人所敬仰?
對於倆人臉上的懷疑,王樂直接無視的笑道:“在下的啓蒙恩師,他老人家最喜歡一詩,三不五時的就是拿出吟誦個幾遍。”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
王樂唸完後,從篝火旁站了起來,掃了眼動也不動,沉浸在這詩裡面的黃胖子和鄭歌,然後繞過倆人,雙手背在身後,緩步走到邊上的溪水旁停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倆人回過神後,無言的起身走到王樂左右兩邊,鄭歌喃喃着道:“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鄭某就想到今晚隕落的那些我輩天才人物。”
頓了頓,鄭歌的臉色變得有些黯然,幽幽的說道:“這次邊界歷練結束後,能活着回去的又有幾位?”
王樂掃了眼站在左手邊的鄭歌,輕笑一聲道:“鄭兄,只要自己能活着,那便勝卻人間無數。”
“額!”鄭歌頓時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回道:“王兄,本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詞,竟被你給糟蹋成四不像了。”
“哈哈哈……”一旁本是心生傷感的黃胖子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頓時引得附近一衆試煉隊成員的注目,搞不清楚這三個傢伙大半夜的什麼神經,有什麼好開心的。
“三個大傻逼!”
衆人在心中默默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