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嗦了一下,後背立刻冒起一層雞皮疙瘩,媽呀,他好好做他的狼不是很好嗎?非要扮成羊,很嚇人的,他不知道嗎?
“可,可以。”我結巴着朝他伸出了手。
他很紳士地牽着我,我們要走到甲板中央時,鋼琴曲子響了起來,阿離閉着眼睛如癡如醉的沉醉在旋律中。韋御風扶住我的腰,他帶着我跳起了交誼舞。
“有沒有看過這麼美的星空?”他問我。
“沒有。”我討好他,其實我以前跟朋友去寫生時,見過比這還美的星空。但我覺得,他會喜歡聽到我這樣回答他。
“我唱歌好聽嗎?”他又問。
“許巍的翻唱版本里,你是唱得最好的。”我這回如實回答了。
“說謊。”他冷哼了一聲。
真是好賴不分,我訕訕的。我說假的,他當成真的,我說真的,他偏偏還不信。
“你愛你男朋友嗎?”一曲跳罷,第二首曲子又響了,他不知疲倦地旋轉着。
我在心裡飛快的盤算着該怎麼回答他,然後決定如實回答:“不知道,我和他認識才兩個多月。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很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像個虛心的學生。
我跟着他旋轉,不說話。
他這回很耐心,並不催我。
“大概就是,看到他就想笑,就想將所有喜歡的東西送給他吧。”我輕聲道。
“你喜歡的東西?”他頓了一下,“是什麼?”
“我沒什麼能給他了,所以,我不配和他在一起。”我帶着一點酸楚道。
“恨我吧。”他用手輕輕划着我的臉。
我搖了搖頭:“這是命。”
“命?”他提高聲音,帶着笑意,“什麼是命?”
我抿上了嘴,感覺他要發怒了,我不能再說話了。
幸好韋御風也不再問我了,我們只是不停的旋轉着。
阿離依然彈着鋼琴。
夜那麼靜。
“我餓了。”他說,然後就停下了舞步,拉過我往船艙的方向走去。
我們進了船艙,順着臺階到了下面一層。嗆鼻的煙味混着香水味,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
韋御風掀開了隔簾,視線所及之處,我寒毛一根一要倒豎起來。抱在一起親熱的,賭博的,甚至於,我看到了角落裡有兩個人光溜溜的,旁若無人的苟且着。
這些人都是什麼人?都在幹什麼?我覺得太可怕了。
韋御風鎮定自若,就像過無人之境般,這個可怕的船艙最多四五米吧,我感覺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終於,我們穿出了船艙,順着臺階到了另個艙內。這裡是廚房,有個胖胖的老頭正在忙碌着。
“老胖伯,有吃的嗎?”韋御風鬆開了我的手,這一會兒,他又變成一個隨和且隨意的人。
“阿風啊,有,有粥,有面條,小菜,我給你們盛。”胖老頭笑眯眯的,一團和氣。
“麻煩你。”韋御風擡步往裡面一間走去。
我在甲板上時吐了個乾淨,站了一晚上,又跳了大半天的舞,這會兒真是又餓又困。胖老頭將粥端上來後,我完全顧不上客氣,大口大口的就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