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來分鐘後,他開始細細碎碎的吻我。我很抗拒,下意識的就推了推他。他一個翻身將我壓住,按住我的雙肩後他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暗暗嚥了咽口水。我想,如果今天我不從他,他會把我捏死在這沙發上吧。而我死在這裡,對他來說,不過是把我埋了的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死了,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失蹤人口。
韋御風見我不再反抗,他笑了一下,然後又俯下身來。
我閉上眼睛,任憑他恣意索取。
伊城,這樣的我哪裡配得上你。
我是屬於地獄的,沒有資格擁有人間的美好。
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韋御風才消停下來。我的淚水已經糊到了脖子裡,其實相對半年前,他這一次已經很溫柔了。我就是控制不住眼淚,心裡的難過簡直要將自己淹沒了。
有些錯,犯了,再無回頭之路。
韋御風伸手幫我擦着眼角的淚水,問:“我弄疼你了?”
我沉默地搖了搖頭。
“不想再見到我?”他又問。
我沒有搖頭,也不敢說話。
“我還沒有厭倦你,所以,你就忍着吧。”他拉着我坐了起來,將我摟進懷裡,他繞着我的頭髮玩,“談男朋友了吧?”
我駭然看他,他調查我了?
“小夥子人不錯,你談着吧,我不反對。”他又說。
“韋,先生,我會和他分手的。”我顫着聲,心如死灰。
“不用。”他打斷我,“談着,難得有情郎。”
“我……”我想說我承不住這樣的心裡煎熬。
“我只是偶爾讓你來,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他淡淡地打斷我。
“韋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結束?”我鼓起勇氣問他。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默了片刻後,他說:“殷采采,那麼一大筆錢只買你一個星期,難道你不覺得太貴了嗎?”
我啞口無言。
“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都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他又說。
我無語可說。
“也許一年吧,也許幾個月,看我心情。”他起了身往房間走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客廳裡,眼淚又涌了出來,心如同放在火上煎熬。爲什麼我媽要借高利貸?爲什麼我會用這麼下作的方式來換取暫時的安寧?我怎麼有勇氣和臉面去面對伊城,我以後又要怎麼辦?
我無聲的哭了好一會兒,估摸着韋御風即將出來。我探身從茶几上拿過了紙巾擦乾了眼淚,又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齊後,我等着韋御風出來對我說一聲你可以走了。
“殷采采,你過來。”韋御風的聲音從臥室傳出來。
我遲疑了一下才擡步走到臥室門口,門半開着,只能看到韋御風圍着一條浴巾背對着我站在牀頭櫃那裡。
“韋先生。”我輕輕喊了一聲。
“嗯。”他回頭看我,“過來。”
我看着他手裡的盒子,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攥着手心一步一步移到他面前,我垂下頭看着地板。
他勾起我的下巴:“怎麼總是低着頭,你又沒有犯錯。”
我訕笑着看他。
他打開手裡的盒子,從裡面取出了一條項鍊,將盒子隨手扔到牀上,他非常細心的幫我把項鍊戴到了脖子。戴好後他又認真地打量着我。
“嗯,好看。”
“韋先生,不,不用了。”我急忙就想扯下來,他能送出手的項鍊,肯定價值不菲,之前那筆錢我已經把自己套進來了,我要是再接受他的禮物,我這輩子還能洗得清嗎?
“女人總是要有一兩件像樣的首飾。”他擁抱我,將我的頭按到他的肩上,“殷采采,這是我送給你的,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他今天莫不是中邪了,如此溫柔。我怕得無法控制的顫抖着,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韋先生,這麼貴重的項鍊,我沒有場合可以戴。”我輕輕推開了他,站穩後,我解下了脖子上的項鍊遞了過去。
他皺眉看我,臉上的神色收斂起來。
“對不起。”我看他不接,只好彎腰從牀上撿起了那個盒子,將項鍊放了進去,又把盒子放回了牀頭櫃上,做完這些後,我退了一步捏着掌心看他。
“韋先生,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可我認爲,半年前,我付的代價已經足夠大了。你現在這樣,是想毀了我的一輩子。韋先生……”
我沒有辦法繼續往下說了,韋御風拽過了我,然後掐住了我的脖子。瞬間,我就像一隻被老鷹抓上了高空中的小雞,恐懼,駭然……我睜大着眼睛,撲棱着雙手,豈圖跟他戰鬥。
他只是輕輕將我一甩,我就狠狠的跌到了牀上。新鮮的空氣涌進來,我激烈地咳嗽着。是我天真了,以爲挺直腰桿,勇敢一點,這樣他也許會尊重我的意願。
“殷采采,本來你高高興興收下項鍊,我就打算讓老萬送你回去。既然你非要顯示自己的風骨,那很好,你給我呆在這裡,好好呆着,直到我允許你離開爲止。”他說完就往臥室外走去,隨即房門被甩上。
“不要。”我無力地喊了一聲,趴到被面上,後悔得想扇自己耳光。
我在牀上趴了好長時間才撐着牀下了地,走到門邊,我輕輕旋開了門。才探頭出去,韋御風就轉過身來看我,他手裡拿着手機在看。
我哪裡知道他沒有走,他這一看,差點沒嚇死我。我急退兩步,一把就甩上了房門,靠到門後,心彷彿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一般。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一陣隱約的鈴聲傳來。
我丟在客廳裡的包包,我捂住胸口。誰打來的電話?伊城吧。他肯定要問問我媽的情況。而我卻騙了他,我根本不在家,我在地獄裡。
那鈴聲響了很久,然後就停了,沒過一會兒,鈴聲又響了。我咬着脣,木然地聽着那響聲。響着響着,咦,那鈴聲怎麼好像近了?我正狐疑時,感覺到一股推力,韋御風推開了房門。
他把手機遞到了我面前,我顫着手接過,果然是伊城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