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成臉上笑意濃厚,他竟然碰到這個年輕人,至於他說的九郎這個假名字,也就只能騙騙藍拾兒那個傻丫頭了。
天昊即使不知道她的身份,憑藍拾兒的相貌,在她喊救命的時候,他也會幫忙,最後的結果是,他知道了藍拾兒的身份,竟然無動於衷。
“老鬼,你覺得天昊是什麼打算。”藍成看向畫像另一側,頃刻間出現一道黑色人影,來人全體通黑,不論身上哪一個部位,都被黑布包裹着。
從裡面冒出沙啞的聲音,他說道:“有三種可能,第一種,他想引起你的注意,第二種,他想引起藍小姐的注意,第三種,他對藍小姐的實力很自信。”
老鬼分析過後,倒也是有幾分道理。
“要是第一種,他必須深知我的性格,否則弄巧成拙,後果不堪設想,要是第二種,這個也奠定在第三種的可能上,如果是第三種,那他就可怕了,一眼就看清拾兒實力,他年紀輕輕,心理卻實在可怕。”藍成就事論事,對於天昊更是不吝言辭。
如果是第一種,天昊不知道藍成性格,貿然行動,不顧他女兒的生氣,倘若出事,藍成不扒了他的皮纔怪。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他應該之前就知道藍拾兒小姐,這是蓄謀已久的,但是他身世清白,藍成稍微動手,就可以查到。
如果是第三種,一句話,天昊有着遠超常人的成熟。
昨天藍拾兒,偷偷跑出去,用她自己的話說“憑我自己的實力,我也可以進入四大宗門。”
誠然她說的話不是在誇大其詞,而是她真有這個本事,但是他不想找過於強硬的對手,沒辦法,懶唄!
蘭州四郡,哪一郡實力如何,看年輕一輩,就有大概的計算,毫無疑問,東山郡最弱,她當然得去往東山郡跑,打敗所有人,取得前往四大宗門的名額,堵住四郡人的嘴巴,所以她決定去東山郡。
省事,不費力,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四大宗門的名額,大家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爲呢?
沒有煩惱事情,幹嘛要修行,還不如好好玩玩,東山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儘管這時候已經是冬天,但是偶爾飄落的雪花,更是讓她愛憐不已。
玩累了,對於她這個天生愛美的姑娘來說,當然是去洗澡,好好放鬆一下,她真想有人揹着,她就在那人的背上看。
洗澡都會惹出麻煩,藍拾兒發誓,這是她有生之年的第一次,她都想問自己,至於這麼巧嘛,純粹的欺負人。
但是事實就是事情,不會因爲她的埋怨,就改變另成一番模樣,她也只能盯着自己的牀鋪,看着窗花,慢慢出神了。
“他幹嘛不救我?”藍拾兒問自己,她不知道答案,她真想說,萬一自己打不過青耳犀牛該怎麼辦?
現在的藍拾兒,真有幾分怨婦的味道,惹人憐愛。
“拾兒,明天爹就幫你揍那小子,敢讓我
的寶貝女兒生氣,打他一頓都是便宜他的。”當境界藍成的地步,裡面的藍拾兒,和他僅隔着一道牆,她自言自語的聲音,他站在外邊,完全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雖然不是用眼睛看,但是遠遠比眼睛看的更加清晰,這就是感知力。
“啊,爹爹,不用了,我明天自己去找他。”藍拾兒本來在想的出神,結果忽然聽到自己爹爹說那話,趕緊收回心神,慌忙應對,等出來之時,臉頰處還有淡淡的紅暈。
藍成故揣着明白裝糊塗,說道:“什麼,不行,他不能放過,以後萬一再敢欺負你怎麼辦。”
這該怎麼解釋?剛剛自己還叫爹動手,說他怎麼怎麼欺負自己,難道立馬就改口,那還不得丟死人了,豈不是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爹,還是不用了吧,這點小事情,哪能麻煩百忙之中的您啊,我決定了,憑藉自己的力量,打敗他,一雪前恥。”藍拾兒說話間,咬緊玉齒,纖弱的雙手,握成拳頭,樣子充滿了滑稽。
同時藍拾兒心裡也在打鼓,她在求啊,求自己爹爹,別再計較這事情了,這萬一真出什麼事情,該如何是好,何況確實是自己看他的身體,而他在上游洗澡,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藍成面色蒼白,表示自己很不滿意,然後又笑着對藍拾兒說:“被欺負了就說,我不信整個蘭州,還有人敢欺負我的女兒?”
“哎哎哎,好的,我明天就把他打成豬頭。”藍拾兒儘管昧着自己的良心,但還是信誓旦旦的說,要把天昊痛打一頓。
天昊只是玄師境界,估計自己能打過他,只要他認錯,自己就饒了他。
藍成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剛剛嚴肅的面孔,頓時哈哈大笑。
“天昊,別人以爲你是廢物,我可不信,單單說你是那個人的兒子,我就不會相信,這十年裡,你經歷了太多,也成熟了太多,眼力竟然遠遠超過同齡人。”藍成是誰,整個東山郡的霸主,他已經在這裡十幾年了,以前發生哪些事情他當時一清二楚,只不過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其實兩個孩子如果能在一起也挺好的,最起碼我家女兒不論怎麼說都配得上他,相貌,家世。”
“哎,要是拾兒知道她最愛的爹爹在騙她,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藍成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不服管教,越是讓她做的事情,她越是不想動手,越是她感覺有意思的事情,她就不顧任何人的阻撓,一定要完成。
不過藍拾兒心性不壞,這也是藍成放心讓她出去玩耍的原因,當初犯下的錯誤,一次就夠了,所以他的女兒,只要她開心就好,其他的有他藍成擋着。
“嗚嗚,爹爹這是怎麼回事啊!以前叫他,他都當做沒聽見,現在倒好,我就嘟囔了一次,他就這樣說人家,他不會是更年期到了吧。”藍拾兒假意猜測,也沒有在管自己爹爹哪裡不對勁。
事情確實發生了好多,一次性難以接受,先是互相誤解,到藍拾兒逼迫,誰知道天昊吃軟不吃硬,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這是讓藍拾兒最鬱悶的事情。
憑藉她的姿色,不敢說整個大陸一絕,但是在宣於帝國,很少有人能夠和她比肩,這讓她對自己的相貌,產生了一點點懷疑。
天昊走的時候,任憑她怎麼叫喊,竟然連頭都不轉,那只有一種可能性,自己的相貌不能夠吸引他。
“怎麼回事,明明我的浮光掠影身法,已經小有所成,可現在怎麼感覺越跑越累,不像以前那樣得心應手?”天昊在東皇族的練武場上,不停擺動着身影,可跑的時間久了,隱隱約約會感覺哪裡不順。
能在院子裡修行的玄技,天昊從來不出來,原因無他,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如果有人無意間看見,並且說了出去,那肯定會招惹是非,如果敵人強大到天昊不能抗衡的地步,那天昊只能暗自離開了。
天昊在實力突破玄師境界的時候,他對浮光掠影身法的理解,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那個暗殺他的人,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爲過。
可就是他對浮光掠影的理解,運用起來,仍然感覺到有一絲的羞澀,這肯定不是不熟練的緣故。
“哼,我在多試幾次,看看有什麼其他發現。”天昊心裡想着,眨眼間,他所處的位置,已經被虛影所替代,所過之處,帶出陣陣風聲。
“還是不行,到底哪裡出問題?”天昊自從回家後,一開始特地想了下藍拾兒,做爲藍成的女兒,她的出色可不僅僅體現在相貌上,想了一刻鐘,天昊就覺得,哪怕是自己全力以赴,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在天昊踏出腳步的第十步時,天昊剛剛要擡腳,將要踏出第十一步,結果腿剛剛擡起,而且就離地一點點,就聽到青耳犀牛那巨大身體的倒地聲。
簡簡單單的招式,給天昊的感覺是,簡單,凝練,一個練劍之人很難達到的高度,哪怕天昊爐火純青的練成了重劍訣十三式也不行,哪怕是天昊悟出“唯快不破”也不行,這中間還有一點差距。
那一劍後,天昊的心一怔,隨即踏出第十一步,地上沒有驚起任何灰塵,好像藍拾兒的那劍一樣,可惜那種感覺,轉眼即逝,難以捕捉,天昊也就沒有刻意強求。
今天天氣陰沉,似乎在暗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烏鴉都已經饒了三圈,天昊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今天劍術沒有突破,在浮光掠影上也遭到了瓶頸,難以突破,天昊知道,此刻與其拼命修行,還不如多出去逛逛。
出現在一個地方,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刻意到達,去那裡有原因,第二種,隨性到達,沒有太多想法,可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最起碼現在的天昊是第二種人,至於第一種人,他達不到那個境界,所以天昊出現在臨安郡唐家坊市也是有他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