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場好戲就這樣結束了,我還真有點沒看過癮呢!”人影晃動,極爲閒情自在地邁步走來。
與此同時,從他身後竄出十幾個手持兵刃的手下,朝衆人跑去,瞬息間將所有人控制起來。
看着橫在脖頸前的長劍,程雲詩深吸口氣,擡頭說道:“果然,這一切都是你在幕後操作。”
“哦?”人影漸漸清晰,竟正是程雲海,只見他先是一愣,隨之笑道:“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那爲何不曾見你提防我?”
程雲詩淚眼朦朧中帶着怒火,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狠,竟然真的會因爲飛羽弓,對自己的親人動手,還蠱惑、利用雲歷,你當真是無情無義啊!”
程雲海咂咂嘴,輕笑搖頭道:“成王敗寇,其實一切好的說法,都只是從勝利者口中傳出的,既然如此,誰又會管你成功路上的好壞呢!”
“你已經瘋了,瘋了。”程雲詩嘶聲力竭。
程雲海大笑道:“瘋了又如何?反正你們現在已經是我的俘虜,所以就不要廢話了。”
說罷,他扭頭喝道:“羽長弓,還愣着幹什麼?將他們的水晶球拿來。”
“是。”有人立刻迴應。
“羽長弓?”程雲詩不敢相信的喃喃說道,隨之赫然回頭,卻正好看到羽長弓從薛宗懷中,將他們之前在無限循環的水陣中得到的水晶球拿出,然後邁步走來。
“羽長弓,你怎麼會?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你在通風報信?爲什麼?爲什麼?”
羽長弓微微一笑,將水晶球獻出後,這才轉身說道:“因爲我想看一下,你痛苦是什麼樣的,哈哈。”
接連的傷害和打擊,讓程雲詩徹底崩潰了,這一刻,她從一個冰冷女神,轉變成了流落凡塵落魄仙子。
一切,都是那樣的讓她猶如撕心裂肺,苦不堪言。
程雲海見此只是輕笑,得意的輕笑。
其實,在以往的飛羽賽場,他都是事先買通每個隊伍中的一人,讓對方用通訊靈紋石,告知此隊伍的行動,然後伺機搶奪他們所找到的線索,以此獲得最終的勝利。
而因爲飛羽賽場有特殊的陣法控制,所以外面的人雖然能知道每個線索的第一個發現者是誰,但卻無法得知線索的最終走向。
所以,程雲海的計劃一直安然無恙的進行,此次也不例外。
看着從程雲詩和程雲歷那裡分別得到的水晶球,程雲海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得意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任你們開始怎樣搶奪,到了關鍵時刻,也只能歸於我一人,哈哈。”
說罷,他轉身看着山洞,隨之又從懷中拿出一顆水晶球。
雙手捧着三顆水晶球,程雲海慢慢運轉戰氣輸入其中,只見水晶球漸漸散發出三種不同的光芒,照耀場內。
隨之,水晶球被控制的緩緩升起,朝洞口天方的三個方位飛去,在落於上方後,三道光輝驟然下落,豎貫洞口,猶如直柱流水一般。
緊接着,洞口光芒閃耀,好似一潭靜水湖面被打破而升起漣漪,而在耀眼光輝之後,洞口驟然改變形成通體水晶顏色的大門,而周圍山巒也在氤氳光芒中,驟然變化,成了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震撼非常。
所有人驚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切,因爲在以往的飛羽賽場,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幕。
程雲海則收起戰氣,顯得輕鬆隨意的笑道:“又一次來到這飛羽宮殿了,看來這飛羽弓只是分離半年,就又要重回我手中了。”
“而你們能看到這一幕,已是幸運無比,哈哈。”
說罷,程雲海直接推開大門,閃身進入其中,只留下外面一大羣人在翹首等候。
唯有中毒的薛宗,在這時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他之前的確是受傷中毒,而且毒性擴散的很快,按理說,如果不及時服用解藥和強烈救治的丹藥,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毒液就會侵入五臟六腑,到那時神仙都救不活了。
這如果換做其他人,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但今日之人卻是薛宗,一個已擁有綠生族至純血脈的薛宗,雖然只有近一個月,可天生擁有治療和恢復的綠生族,對於這點毒性,也只是一刻鐘的時間便可將其排除。
只不過,薛宗在之前就感覺幕後之人並非程雲歷,所以他纔沒有輕舉妄動,就是要等真正的主使出來。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至於羽長弓的叛變,也正好應對了他之前的疑惑。
所以說起來,這一切其實都在薛宗的意料之中。
若說唯一出乎想象的,便是山洞變化成宮殿的奇妙,着實讓他感覺神奇之極……
眼看着程雲海消失在宮殿內,薛宗先是深吸口氣,旋即暗運戰氣,施展《凝神瞳》。
只見他雙眼慢慢變得血紅,同時精神力,開始朝看守他的守衛流轉而去。
在《凝神瞳》下,薛宗的精神力輕鬆侵入看守之人的腦海,一時間,看守之人雙目呆滯,雙手緩緩垂下,整個人好似被抽取靈魂般,愣在了原地。
感覺懷中有了異樣,寧兒疑惑回神,連忙低頭查看,在發現薛宗清醒後,當下驚喜的險些失聲喊出。
“噓,別出聲,乖。”
薛宗收回精神力,輕聲對寧兒說道,隨之運轉戰氣,赫然翻身站起,猶如疾風閃電般,朝程雲詩的看守奔去。
“嘭。”
一拳轟出,在對方還沒反應,正中側腰,隨之又是一擊手刀,直接將其打暈。
這突然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旋即程雲詩驚喜道:“薛宗,你,你沒事了?”
薛宗微笑點頭。
羽長弓則在此時,怒目相視,搖頭不相信的喝道:“怎麼可能,你受傷中毒,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恢復?難道之前你是裝的?薛宗,你,你好奸詐。”
“奸詐?”薛宗冷笑說道:“你這個叛徒、內奸,有什麼資格說我奸詐?哼!”
羽長弓冷哼道:“廢話少說。”
說着,他伸手一拉,將一旁被看守的天一拉過來,然後把手中長劍放在其脖子上喝道:“不管如何,你們都一起戰鬥過,雲詩,想必你也不想看到他橫屍當場吧!那就給我乖乖待着,否則,我先送他下地獄。”
薛宗和程雲詩對視一眼,後者搖頭說道:“天一是我請來的,所以……”
薛宗深吸口氣,點點頭,扭頭看向天一,卻發現後者嘴角帶笑,好似並無絲毫畏懼。
當下他先是一愣,旋即雙眼精光閃過,明白過來,然後輕笑的將金劍拿出。
羽長弓看到金劍便猶如見到惡魔一般,頓時全身一顫,說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話說着,手卻在不停地顫抖。
因爲他見過薛宗的金劍殺人,所以他害怕了,從心底裡感到害怕。
薛宗卻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你害怕啊?!放心,我不動手,只是想把兵器交出來,以免你擔心。”說罷,竟真的將金劍扔出。
“唰!”金劍飛出,插入他身前數米外的地上,劍身輕微震動,發出嗡鳴,由此可見其強大的力量。
羽長弓見此心中擔心漸漸消退,但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劍,貪婪之心卻漸漸升起。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謹慎喝道:“你,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薛宗聳聳肩輕笑說道:“別擔心,我能有什麼陰謀啊!畢竟不管怎麼說,我都沒你那麼不要臉不是嗎?”
“你,哼!”羽長弓冷哼,不僅又氣又急又憤怒,再看那金劍心中不由得更加悸動。
人就是如此,愛屋及烏,恨屋及烏,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如此。
就像此刻的羽長弓,除了貪婪,更多的便是對薛宗的仇恨,所以他更想得到金劍。
當然,換句話說,他只是不想讓薛宗在擁有金劍而已。
所以,羽長弓決定劫持天一,奪取金劍。
可沒想到就在他邁步的一瞬間,天一卻突然伸手擒住他的手腕,羽長弓大驚之下驟然回神,只見他雙眼發狠,嘴角**,另一隻手直接從後就要轟擊天一的後心,似要一擊必殺。
但,羽長弓忘了還有薛宗。
就在他們動手的一瞬間,薛宗已經飛身上前,所以在羽長弓另一隻手動作的同一時間,已出手將其他擒住。
“啊!”雙手被擒,羽長弓大驚之下,頓猶發瘋一般,拼命掙扎,同時嘶聲厲吼“薛宗,你又陰我,你給我等着,我……”
話沒說完,天一直接率先出手,一記手刀斬其脖頸。
“額!”羽長弓直接兩眼一黑,躺倒在地。
解決了羽長弓,兩人均是鬆了口氣,天一抱拳拱手,對薛宗彎腰施禮,以示感謝。
薛宗微笑迴應,卻沒等開口,便突然感覺背後生風,傳來一股殺機。
他連忙轉身,發現攻擊之人,正是之前攻擊程雲歷的那個修爲達到大武師三階的手下。
當下,薛宗運轉戰氣,揮拳相應。
“嘭!”
一聲巨響之後,氣息盪漾開來,光芒流轉之間,席捲地面使之塵土飛揚,戰氣橫溢,吹拂着衆人衣襟飛舞,更感覺如刀割般,刮的臉頰生疼。
對持片刻後,二人收勢後退,皆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薛宗深吸口氣,感覺有些力竭,畢竟之前運轉戰氣催動至純血脈清除毒素,消耗過大,此刻明顯有些跟不上消耗的節奏了。
所以他決定儘快解決戰鬥,以免程雲海出來,麻煩可就大了。
薛宗正想着,突然,飛羽宮殿大門轟隆隆打開,他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