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堂往前靠了靠,伸手摟緊了她,說:“不是還有我高明堂嘛,你有啥好擔心的?”
“你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
高明堂說:“你這一說,真讓我覺得希望就在眼前了,原來對你好,那是非法的,有悖道德的,可要是李德福他想背叛,那就由着他去吧,我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這個家擔當起來,肯定比他做得更好,至少我比他有錢,可以讓你過上富足的日子,你說好不好?”
王香草嘆一口氣,說:“你就別逗我玩了,你家那個娘們兒不會捨得離開你的。”
高明堂說:“其實我跟你一樣,這一陣子心裡也是憋悶得慌,但我不像你那麼在意,順其自然,愛咋着咋着吧,反正我早就膩煩了。”
“你是說你老婆她……”
“嗯,她都走了快兩個月了,我私下裡託人打聽過,她根本不在孃家,好像是去了外面的大城市。你想啊,她這個年齡的女人了,如果沒男人依靠着能行嗎?並且一走就是那麼長時間,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連一條短信都沒給我發,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王香草問。
高明堂斷言道:“肯定是有男人依附着,或者是乾脆住到了一起,過起了像模像樣的小日子。”
王香草說:“你盡胡揣摩,女人可不像男人,一般是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除非……除非……自家男人對她特別不好,或者是舊情復燃,一下子拔不出來了,才撇家舍業走人了。”
高明堂說:“你說的在理兒,我的確是對她不好,因爲她那人的性格,真叫人接受不了,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活脫脫一個母夜叉。再說了,一想到她不能給我生個一男半女,我心裡就沒着沒落的,就恨她,也實在是好不起來呀。可要說對她要好的男人吧,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猜不出她到底投奔誰去了。前些日子還想過,後來乾脆就不想了,放她的風箏算了。”
王香草說:“我覺得你分析的也不一定準確,要是她真的另外找了男人,還不回來跟你辦離婚呀,這樣吊着,算咋回事呢?”
高明堂說:“你以爲她傻呀,她現在是覺得時機不到,還沒想成熟,太倉促了會吃虧的。”
“吃啥虧?”
“財產呀,她這樣一走了之,是不佔主動的,我再暗中找人操作一下,怕她一分錢都得不到。”
“你的意思是她還會回來?”
“也很難說,也許過一段回家一次,會見機行事,跟我提條件的。”
“你就那麼肯定?”
高明堂沉吟了一會兒,說:“我預感是很準確的,十有八九!”
王香草嘆息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呢!想不到你這大能人,也有這麼多的不如意,那你以後有啥打算?”
高明堂說:“那個女人我早就不指望了,眼下最重要的打算吧,剛纔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嘛,就是想着讓你幫我生個孩子,等以後幫我養老送終,也好接收我的遺產,這聽上去有些無奈,有些悲觀。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吧,我心裡又滋潤起來了,覺得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你說呢?王香草。”
王香草說:“你做夢吧!就算你們離了,我們也離不了,至少還有孩子在中間牽着呢。”
“那是沒把你逼到份上,不信你等着瞧!說不定呀,你比我離得還要早,還要痛快,你信不信?”高明堂說着,手又開始胡亂動了起來。
“你不要亂來了,安安穩穩說正事吧。”王香草不耐煩地說。
高明堂停下來,手卻依然黏在那兒,說:“看來是天意,我老婆跑了,你男人又變了心,沒準是爲了把咱撮合到一塊。”
王香草說:“我纔不信呢,李德福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高明堂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別看你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也未必就能看透他。”
王香草說:“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壞,挑撥我們的夫妻關係,一個電話算啥,只要不是親眼看到,我就不相信。”
高明堂問:“那人在電話裡沒說李德福在哪座城市,具體住在啥地方嗎?”
王香草說:“說了,還把詳細地址發給我了呢。”
“咋發的?”
“用短信。”
“這還有啥值得懷疑的,這說明人家是親眼看到的,你可長點心眼,別一根筋走到底,人家都把你給甩了,你倒好,還操心費力地幫着他持家過日子,真是個傻娘們兒。”
高明堂的話雖然有些刺耳,但仔細想一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這樣吧,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把地址給我,我幫着你打探一下,如果真像那人說的一樣,你就別猶豫了,乾脆跟他拉倒吧。”高明堂見王香草不說話,繼續添油加醋地說。
王香草說:“不用你去,等村裡安頓下來了,我要親自去看一看,眼見爲實,別人的話我可不敢相信。”
高明堂說:“你連我都信不過呀?“
王香草說:“不是信不過,我就是覺得那種事不會發生在李德福身上,不是親眼所見,我永遠不會相信。”
高明堂說:“那好吧,你啥時跟我招呼一聲,我陪你一起去。”
“等等再說吧,說不定哪一天他就回來了。”王香草無精打采地說。
高明堂說:“我覺得你還是主動出擊好,把事實搞清楚了,然後該咋整咋整,這樣耗下去,吃虧的可是你。”
王香草不再說話,挺直身體,一動不動,活像一具殭屍。
高明堂知道靜的只是她的外在,心裡怕是早已亂得沒型了,就岔開話題說:“我還有兩件事,你幫我定奪一下。”
王香草說:“你比猴都精明,還要我幫着定奪,成心糟踐我吧。”
高明堂說:“關鍵是我需要你支持。”
王香草問:“我能支持你啥?”
高明堂說:“只要你支持,我就絕對有信心了。”
王香草說:“看你鬼鬼祟祟的,一準就沒啥好事兒,那你說說看,究竟是啥事?”
高明堂咬着牙根,冷冷地說:“我想把咱村裡的兩條毒蛇斬了!”
王香草心裡一沉,問:“誰……誰是毒蛇?”
高明堂說:“準確說是兩條地頭蛇,一明一暗,盤踞在村子裡很多年了,搞得陰氣森森的,不推倒他們,桃林峪的老實人永遠沒有好日子過。”
王香草發起愣來,問:“你……你有話直說好不好呀,陰陰陽陽的,讓你給悶死了,到底誰是蛇啊?”
高明堂說:“馬有成跟胡仙姑!”
“他們咋成蛇了?”王香草問。
高明堂說:“你想一想,他們兩個把村裡搞成啥樣了,烏煙瘴氣的,老實人連話都不敢說。”
王香草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
高明堂說:“可不,別我說的還要嚴重?”
王香草問:“咋嚴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