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歲暮疾風高岡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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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瓚回到寓內,連夜將柳鄖的奏稿重新抄寫並譯成蒙文。

次日,等各位大人會簽完畢已至深夜。柳鄖急匆匆地帶着宋文瓚和幾名隨從出了京城,直奔上都追趕皇帝而去。

【一】《自京赴奉先詠懷-其五》杜甫.詩

歲暮百草零,疾風高岡裂。

天衢陰崢嶸,客子中夜發。

霜嚴衣帶斷,指直不得結。

凌晨過驪山,御榻在嵽嵲。

已近年末,草木凋零。

狂風捲着塵土,似乎要將那高山掃平。黑雲像一座大山似的壓了下來,使整個京城陰森得可怕。馬兒也似乎頂不住這股狂風,速度明顯減緩了許多。那邪風吹斷了柳鄖身上的衣帶,他想結上它,手指頭兒卻凍得僵硬,根本不聽使喚。

天,矇矇亮。

柳鄖一行來到了小湯山南邊的“講禮村”,在村頭臨街處有一家驢肉館,店主早早地起牀燉肉,使這滿大街上都飄滿了驢肉的香味。

宋文瓚問:“平章大人,此處有一家驢肉館挺不錯的,我們是否在此吃了早飯再趕路?”

柳鄖應道:“也好。”

走近驢肉館,卻發現有兩個怯薛歹站在店鋪的門口。

柳鄖問:“這裡怎會有禁衛軍呢?”

宋文瓚也是納悶:“難道,皇上臨幸到了此處?”

柳鄖勒住馬說:“不會吧!倒剌沙不是說過麼,皇上因爲有特別要務,連夜就啓行了麼,怎會在此逗留?”

宋文瓚道:“大人啊,您是整天忙於政事,對於他事是一無所知。”

“此話怎講?”

“在離這不遠處的大柳樹環島的東西兩側有溫泉,皇上一定是在此沐浴。”

柳鄖還是不能相信:“若是皇上在此,這禁衛軍不在那兒好好保衛聖駕,來此幹啥?”

宋文瓚說:“這裡的驢肉遠近聞名,皇上定是想吃驢肉,所以派禁衛到此購買。”

“哎~”柳鄖說道,“現在的老百姓連粥都喝不上了,皇上哪有心思吃驢肉……”正說着,從店鋪又出來倆禁衛軍,兩人每人手裡都提着一個精美的食盒。

柳鄖趕緊下馬,跑上前去,自報姓名與官職,說有要事面見聖上。

怯薛長打量了柳鄖許久,隨後道:“柳大人,請隨我來。”

柳鄖這纔回過味來:“原來根本沒有什麼緊急要務!是倒剌沙提前把羣臣要聯名上奏的事告訴了皇上,所以皇上才半夜帶着皇后、貴妃跑到這溫泉躲清閒來了。”他讓宋文瓚和隨從在驢肉館吃飯等他,自己跟着禁衛軍去了小湯山。

【二】《自京赴奉先詠懷-其六》杜甫.詩

蚩尤塞寒空,蹴蹋崖谷滑。

瑤池氣鬱律,羽林相摩戛。

君臣留歡娛,樂動殷樛嶱;

賜浴皆長纓,與宴非短褐。

小湯山的山丘很小,海拔僅有50多米高,它的名氣是因爲其山麓有溫泉。

古人稱熱水爲“湯”,故名“小湯山”。此山雖小,但水秀山雄,名勝古蹟衆多。因金、元時期有居庸關、龍虎臺等險隘,素有“京師之枕”的美稱。

此處的泉水涌溢無窮,水溫較高,遼代在此建湯泉行宮,在泉旁開鑿荷花池,供皇帝、顯貴洗浴。在冬天的繽紛大雪中,王公貴族泡在蒸騰的露天溫泉裡,喝一杯‘蓮花白’,是多麼的享受啊!

元代在此擴建,並在原行宮以北拓建一座清幽的園林。行宮殿宇樓閣遍佈,富麗堂皇;園林則山清水秀,綠樹成蔭。

柳鄖來到了“九華山莊”[1],只見山莊的四周,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怯薛軍,這才確信,皇帝確實臨幸於此。

柳鄖跟着怯薛長一路疾行,冒着大霧迷漫,穿過塞滿寒冷的天空,攀登在結冰鋪霜的山路。

柳鄖三步一蹬,二步一滑地來到“水簾洞”。他不禁心裡感慨道:“疑是銀河倒碧流,也做神仙逍遙遊”。

怯薛長讓柳鄖在洞口等候,他進去稟報。

看着怯薛長閃身進了“水簾洞”,柳鄖心裡琢磨:“這溫泉是冬天泡的麼?聖上爲何一大早就泡溫泉?”

華清宮內,真好像是王母的瑤池仙境,溫泉的暖氣蒸騰;芙蓉池裡,金湯催雅趣,妙音生芙蓉。

怯薛長把精美的食盒遞給了內臣,並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只聽內臣道:“你稍等片刻,老奴去去就來。”

內臣讓倆小太監提着食盒,隨他一同走向溫泉的深處——御泉。

一路上,曲徑通幽,溫泉汩汩,霧氣升騰,仙樂飄飄。到了御泉,只見一個皮膚白得耀眼的小宮女正在教皇上學游泳呢。

看到小太監提來了早餐,那小宮女說:“皇上,您先用膳吧。用完膳,更有力氣學習。”

皇上很聽話地來到池邊,吃着小宮女送到嘴邊的餵食。

內臣把柳鄖急着求見的事稟報給了皇上。

皇帝道:“讓他先泡澡,有什麼事兒泡完澡再說。你告訴他,朕賜他泡‘五通湯’,這種沐浴對他這種老年人很適合。”

內臣說:“柳鄖這頭犟驢,是不會泡澡的。”

皇帝笑道:“那就讓他去‘四合院’等着吧!”

內臣領命出了“御泉”。

皇上又對服侍他的小宮女說:“把那一合驢肉送到‘瑪瑙宮’去,讓皇后和貴妃們也嚐嚐。”

小宮女對池岸上、一個腿腳有些瘸的小太監說:“你,把那盒驢肉送到‘瑪瑙宮’去,讓娘娘們嚐嚐。”

小太監看着小宮女,那表情就像在說,知道我腿腳不靈便,還非讓我去!這不是有意欺負我嘛!

心雖有些不願,但也沒有辦法,就提起食盒,瞪了小宮女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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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九華山莊

九華山莊位於北京市昌平區小湯山鎮,這裡從元代起就被開闢成皇家園林,成了歷代封建帝王專有的享受。現在的山莊是古典園林庭院式賓館,別墅套房、四合院、標準間,戶戶通溫泉。

溫泉概況

芙蓉池:金湯催雅趣,妙音生芙蓉。

水簾洞:疑是銀河倒碧流,也做神仙逍遙遊。

足療池:讓每個腳趾都享受愜意,讓陣陣舒適傳遍你的全身。

藥浴: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

五通湯:在九華兮秀旁新開的溫泉屬於藥浴非常適合老年人。

露天游泳池:在九華兮秀中央,而且在九華兮秀中的溫泉除了仙呂玉潔泉等包池外所有的溫泉都可以享受。

六神湯:一身疲憊隨煙去,六池神湯送康來。

所謂六神湯,是設置六個溫泉池,根據夫曰六福,發揚中式溫泉養身文化,在每個池中添加不同功效的中草藥藥材,提倡在溫泉保健的基礎上修合身心。六神湯的由來是根據夫曰六福者:一曰壽(八仙長壽湯),二曰福(固金湯),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紺珠正氣天香湯),五曰佳和合(大順湯),六曰子念慈命(三子養親湯)命名而來的。閉目在神湯之中,呼吸着草藥的氣息,疲憊隨氤氳之氣而去,健康伴芬芳之湯而來。

火龍浴:到公元三千多年前的古代埃及來享受養生之道。

火龍浴仿古代埃及宮殿式建築,富麗堂皇且具有濃郁的異域神秘色彩。其內部組合多種天然玉石,經九華山莊特有的溫泉管道加熱,始終保持標準的幹蒸溫度。利用玉石加熱後釋放出的各類微量元素,在擴張毛細血管,促進血液循環的同時活化細胞,提高免疫力,並具有美容、潤膚、保健、養顏、美體、瘦身的特殊功效。

瑪瑙浴:讓肌膚與溫潤的玉石接觸,讓思緒隨玉的空靈之感而浮想聯翩!

瑪瑙蒸汽浴房全部採用純天然瑪瑙建造而成,經溫泉蒸汽管加熱後,能釋放出大量的有益元素。瑪瑙石類的寶石蘊藏着天然之元氣,對調節人體神經,增強免疫力,改善睡眠,增強腦細胞活力和保持旺盛的精力有卓越的功效。

沙灘吧:享受沙灘,享受陽光,享受大自然!

沙灘吧採用天然河沙,呈乳白色粉末狀,顆粒均勻細膩。在沙灘的四周配有舒適愜意的沙灘吊椅,您在陽光沐浴的同時也可來一局沙灘排球,不僅其樂無窮更可增強體質。另外沙灘遮陽傘爲疲勞的您提供便利的休息場地,輕躺在細膩、柔軟的河沙上去體驗大自然,別有一番風味!

沙療:來自和熱,並利用物理的方法加熱,對皮膚表面能起到殺菌、嫩膚的功效,同時還具有緩解肌肉疲勞、消除風溼、排除毒素等天然的保健作用。靜靜的躺在細沙中,讓微熱的細沙親吻你的全身,想象海的浩瀚,美膚的同時,更能得到人生意境的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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