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行笑行行連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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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鳳求凰》[1]司馬相如.賦

一回到“暢春院”,柳遇春就去找老鴇。

老鴇看到柳遇春這麼早就回來了,便問:“柳大官人爲何回來得如此之早?”

柳遇春也不接老鴇的話語,卻吟道: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怎麼,柳大官人,你又看上我們院兒的那個姑娘了?”老鴇還以爲他又瞄上朱素卿了呢。

“我只喜歡碧玉,如果我能住在她的西牆,該有多好!”

老鴇笑了,“這有何難,我把西廂房拾掇拾掇讓你住,爲柳公子搭臺子,唱一出《西廂記》,也未嘗不可……”

柳遇春急忙拿出一百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媽媽說話可要算數!”

老鴇看到如此多的銀子,眼眉立刻笑彎了,“在我這借宿,也用不了這麼多銀子。”

柳遇春說:“我想要碧玉的初夜。”

老鴇一聽,立刻擺手,“哎…這……不行!不行!不行!”

柳遇春又拿出了一百兩。

老鴇卻說:“這不是錢的事。”

柳遇春急了:“那怎麼樣才能行?”

“你過七天再來吧!”老鴇笑嘻嘻地把錢收走了。

柳遇春看着老鴇帶着錢走了,若有所失地問:“爲什麼?”

老鴇轉過身來道:“這是女人的事,你不懂。”

柳遇春垂頭喪氣地朝碧玉的閨房走去……

【二】《南鄉子.好個人人》歐陽修.詞

好個人人,深點脣兒淡抹腮。

花下相逢、忙走怕人猜。

遺下弓弓小繡鞋。

剗襪[2]重來,

半嚲[3]烏雲金鳳釵。

行笑行行連抱得,相挨。

一向嬌癡不下懷。

好個小女孩,碧玉春遊回來一進門,便讓侍女趕緊燒水沐浴起來,她還真想和柳遇春今晚就睡覺。

洗完澡,又坐在梳妝檯前仔細裝扮自己。她用淡粉稍微抹了一下她那本已羞紅的雙腮,又用口紅筆把小嘴描得比櫻桃還亮。

在牀上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柳遇春過來,便到阿母處去尋他。

走到花架下,碰到了低頭走來的柳遇春。

碧玉怕讓人看到他倆偷情出去胡亂說,趕緊上去拉住他的手就往回走。

由於走得太匆忙,碧玉把小繡鞋都走掉了,她又赤腳只穿襪子回去撿。一低頭,剛洗的秀髮又垂了下來,她只好一手拿鞋,一手拔釵,又把雙手都放在了剛剛洗淨的頭髮上。她本想重新固定一下發型,邊走邊笑邊整理頭形……但越整理越亂,最後乾脆不管它了。

一走到柳遇春跟前,一下子撲在他的身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拿着繡鞋,雙腿夾住柳遇春的腰,說:“快走,來人了!”

柳遇春順勢抱住她的小屁股,朝她的閨房裡急走。到了碧玉的閨房,碧玉還是把頭緊挨着柳遇春的脖子,一直撒着嬌,就是不肯下來……

柳遇春卻失望地對碧玉說:“媽媽不讓我和你在一起。”

碧玉奶聲地問:“爲什麼~?”

“她讓我過七天再來,還說這是女人的事。”

碧玉擡起頭來,想了想:“傻瓜!”親了柳遇春一下,又道,“今天一起睡覺會生小孩的。”

“可我喜歡小孩呀!”

碧玉卻說:“你已經有一個了,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

碧玉一聽,趕緊擡起頭來,嘟起小嘴問道:“你說什麼?”

柳遇春趕緊解釋,“我是說,我想讓你給我生個小孩兒。”

聽了解釋,碧玉又含情地問道:“那,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當然喜歡女孩啦,像你這樣,多可愛。”

碧玉吃醋道:“不行,我不許她來掙我的寵!我給你生個小弟弟吧。”

柳遇春好笑地問:“你這是什麼輩分啊?”

碧玉強調道:“女兒,你有我一個就夠了。你答應我,娶了我以後不許再有別的女孩!”

“好~我答應你!”

碧玉勾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經地問:“你家現在有幾個女傭呀?”

“幹什麼?”

“都攆出去!”

“我家還真的沒有女傭,全是男僕。”

“噢~這我就放心了…那…你家…的狗是男的女的?”

柳遇春猛然打斷她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公的宰了,母的攆出去!”

碧玉高興起來,“大叔太聰明瞭。”

“你這不是刁蠻嗎?”

“對呀,我就是你的刁蠻小公主呀!怎麼着吧,父王!”

看着她那無理取鬧的可愛樣子,柳遇春趕緊吻住她的脣,只是想讓她閉嘴……

【三】《屠夫愛上豬》王覺.詞曲 菲兒.歌

接下來,柳遇春也無心學習了,他天天往碧玉那裡跑。

他天天領着碧玉出去吃,到處玩。不幾天,就把個秀氣的小嫚養成了小胖妞兒。

柳遇春捏着碧玉的小腮,親暱地說:“再貪吃,就成小花豬了。”

碧玉吃得正歡,隨口一句:“你纔是豬呢。”她的小嘴總是不饒人,有時候還分不清好賴話。

柳遇春假裝生氣了。

“好啦~,我是豬,我纔是豬。”碧玉趕緊過來哄柳遇春,搖着他的手臂逗他道,“我是一隻…討厭的…小-肥-豬,遇到了…今世的…大-屠-夫。”

看到柳遇春還是不笑,自己又脫掉了外衣,只留下個小兜兜,扭着小屁股,接着念道:“渾身的毛兒都扒淨,只等你來把我屠……”

看到柳遇春終於笑了,便拉住他的手,繼續唱:

[歌曲]“無理取鬧總是耍無辜,是我平時慣用的招數。調皮任性願賭不服輸,我想做刁蠻小公主。掃地做飯還要洗衣服,是我每天必須的任務。忍氣吞聲假裝不在乎,其實我真的好辛苦。

上輩子我一定是個屠夫,你是我殺過的一頭豬。輪迴到今生對我進行報復,我卻無怨無悔任你擺佈。上輩子我一定是個屠夫,你是我殺過的一頭豬。欠你的債用我今生去彌補,再累再苦也要讓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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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鳳求凰》

傳說是漢代的古琴曲,演繹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

以“鳳求凰”爲通體比興,不僅包含了熱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徵着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志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豐富的意蘊。

全文言淺意深,音節溜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融楚辭騷體的旖旎綿邈和漢代民歌的清新明快於一爐。

全賦如下: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爲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是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2]剗襪(chǎn wà):剗(剗)同“鏟”。不穿鞋子,踩着襪子走路叫“剗襪”。

(1)亦作"剗襪"。(2)只穿着襪子着地。

[3]嚲(duǒ):下垂。“~袖垂髫,風流秀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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