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神色不變,平靜看着幾人,“年輕人與老人家最大的差別就是沒有耐心,幾位想聊天喝茶還請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陸盟主,你得到了炎嵐流界,白夜流界,接下來,打算對誰動手?”山神厲喝,問的非常直白。
陸隱盯向山神,“你猜”。
山神大怒,有心出手,但柳葉飛花的存在讓衆人顧忌,辰荒和龍主也不是吃素的。
算一下,陸隱這邊達到星使級別修煉者的數量竟然不比他們少,炎嵐流界可是還有個羅皇不知道怎麼樣了,外宇宙也有海王天的人。
而陸隱的背景更是讓人驚悚。
“幾位前輩,沒事的話,晚輩就告辭了”陸隱直接離開,他是真沒閒工夫跟這些人廢話,他要修煉籠中術,及早控制白夜族。
在陸隱離開後,劉千決盯向文自在,“你文家到底在搞什麼?”。
文自在老臉平靜,“劉兄的話,我不是很明白”。
劉千決冷聲道,“是不是與文第一有關?”。
文自在與劉千決對視,“如果陸隱掌握了你劍宗夢寐以求的第十四劍,你會如何做?”。
劉千決一怔。
文自在搖搖頭離去,他不是分不清大局,相反,他看的非常清楚,以如今的形勢,內宇宙無人能阻止陸隱,既然如此,加上他文家又有什麼用?除非新宇宙插手。
文家最重要的始終是文第一,是文字獄的完整傳承,只要獲得完整傳承,文家,遲早會崛起,甚至可能不待在內宇宙,而是去新宇宙,他就不信陸隱可以對新宇宙那些龐然大物下手。
山神則看向靈秋,“你靈靈族呢?爲什麼也什麼都不做?”。
靈秋冷哼,“沒必要對你們解釋”,說完,離開。
山神大怒,“這些蠢貨到底在想什麼,真任由陸隱一統內宇宙嗎?”。
劉千決盯着靈秋背影,不對勁,很不對勁,文家是因爲文第一被陸隱握住了命門,靈靈族爲什麼也如此?
靈秋急着離開,是要找久申長老,她已經找了好幾天了,但還是沒找到。
這幾天,她腦子一直反覆出現寒仙宗遺址內,久申長老將陸隱拋出去的一幕,在那種危機關頭,久申長老爲什麼這麼做?天星宗不是要對付陸隱嗎?爲什麼還救他?
她思考了很多,隱隱猜到了可能,這個可能讓她憋屈,讓她無法接受,她一定要找到久申長老問清楚。
然而找了半天依然找不到,她不知道,久申長老已經離去了。
無奈之下,靈秋聯繫了元壽長老,當初就是元壽長老給出了承諾,要借用靈靈族名頭對付陸隱。
不久後,元壽長老通訊接通。
“元壽長老,陸隱帶着東疆聯盟打下了白夜流界,爲什麼天星宗還沒有動作?”靈秋問道,語氣很不好。
元壽長老不滿,“我天星宗做事需要向你彙報嗎?”。
靈秋冷聲道,“寒仙宗遺址出世,我看到貴宗久申長老救走了陸隱”。
元壽長老一愣,他知道寒仙宗遺址出世,新宇宙各大勢力正與雷恩大戰團商議,可以派弟子藉助雷恩大戰團之力前往內宇宙探索,卻不知道久申長老救了陸隱,還被靈秋看到了。
“你確定是久申長老?你見過久申長老嗎?”元壽長老反駁。
靈秋沉聲道,“當初突破星使,我曾去新宇宙闖蕩,也曾拜訪過天星宗,見過久申長老一次”。
“你看錯了,久申長老一直待在宗門內,哪也沒去”元壽長老直接否定。
靈秋一愣,皺眉,“久申長老沒出來?”。
“沒有,我不知道你看得人是誰,你自己弄清楚再跟我說”,說完,元壽長老掛斷通訊。
靈秋看着個人終端沉思,難道不是久申長老?不可能,當初在天星宗時,偶然見過久申長老一次,那就是久申長老。
靈秋不傻,不管元壽長老怎麼否認,她已經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如果陸隱真能請天星宗配合演戲,那這件事就鬧大了,宇宙海一戰,陸隱已經充分暴露他在新宇宙的關係網,指望新宇宙派高手出面遏制可能性不大,她腦中急轉,想着辦法。
另一邊,陸隱開始修煉籠中術。
白水說過,籠中術修煉並不難,他讓陸玄軍將所有白夜族人看押,就在距離白夜族人不遠的地方開始修煉。
籠中術被記載在玉石之內,這種東西就跟記載物極必反戰技一樣,捏碎了就可以。
陸隱盤膝坐地。
遠處,顏清夜王等白夜族人被死死壓在地上,之前他們祈求第二夜王殺死陸隱一事讓陸玄軍與大巨人憤怒,對他們更不客氣,動則就是重擊,原淨夜王最慘,四肢被廢,整個人躺在地上,血水順着後背流淌,痛苦已經讓他麻木。
受折磨的只是夜王一脈的人,普通白夜族人只是被關押,他們與白王一脈都是可憐人,不過沒白王一脈那麼慘罷了。
灼白夜在不遠處看着他們,曾經的絕望,終於讓夜王一脈體會到了,可惜真武夜王死了,否則才完美。
“你很開心吧”,灼白夜剛要離開,聽到顏清夜王聲音,轉頭看向她。
顏清夜王盯着灼白夜,面色慘白,嘴脣乾裂,鮮血自嘴角流淌,很是悽慘。
她不遠處,一個陸玄軍狩獵境修煉者目光一瞪,揮手,白煙重重砸在顏清夜王后背,顏清夜王一口血吐出,趴在了地上。
“住手”灼白夜低喝。
那個陸玄軍狩獵境修煉者看向灼白夜,緩緩退下。
陸玄軍目前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指揮者,陸隱掌握這支軍隊的大權,而第二指揮的位置暫時給了灼白夜,灼白夜,可以指揮陸玄軍。
顏清夜王艱難擡頭,與灼白夜對視,“你很開心吧”,還是這句話。
灼白夜來到她身前,臉色平靜,“爲什麼開心”。
“你報仇了,我夜王一脈淪爲這種下場,你還不開心?”顏清夜王咬牙嘶喊。
灼白夜淡漠,“當初,真武夜王屠殺我父母親人,你開心嗎?
”。
顏清夜王一怔,呆呆望着灼白夜。
灼白夜看着她,“我要報仇的對象是真武夜王,可惜他死了,不是死在我手裡,至於你們,與我何干,屠殺,鎮壓你們的,是陸隱,不是我”。
顏清夜王閉起雙眼,悲哀,無助侵蝕着她的內心,讓她不知所措,讓她無可奈何。
堂堂君臨內宇宙的白夜族夜王一脈,竟淪爲這種下場,當初在星空戰院就應該不惜一切殺了陸隱的,她陡然轉頭盯向悽慘的原淨夜王,都是他,都是他,這個蠢貨聽信陸隱的話,連帶着整個夜王族變成現在這樣。
灼白夜走了。
原地,夜王一脈的人靜靜等待接下來的命運。
寒仙宗遺址深處有一片建築羣,儘管過去了太久的歲月,有的建築一碰就碎,但有些地方還是保存完好,比如議事大殿。
此刻,議事大殿聚集了不少修煉者,而坐在最上首的,是枯偉。
只見枯偉雙腿翹在桌子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嘴角帶着淡淡笑意,怎麼看怎麼欠揍。
下首,文三思,不見光,淚女,靈宮等人都在,還有一大批陌生的修煉者,其中包括兩位超三十萬戰力的啓蒙境強者,都靜靜看着枯偉。
“想好沒有,說話”靈宮大喝,嚇了枯偉一跳。
枯偉翻白眼,“我說女人,怪不得師父說你脾氣火爆,等會,讓偉哥再想想”。
靈宮當即一槍刺出,枯偉咧嘴,擡手,一指禪,乓的一聲,虛空激盪,裂痕蔓延,文三思急忙以文字獄將兩人戰鬥的餘波封住,“別衝動,你們不是想毀了這裡吧”。
靈宮冷哼,收回長槍,冷冷盯着枯偉,目光深處帶着深深的忌憚。
此人當初她也見過,始終跟在陸隱身後,像個狗腿子,沒想到竟然有與他們匹敵的實力,怎麼做到的?
不僅靈宮,文三思,不見光幾人同樣驚訝,枯偉的實力提升的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議,居然能跟他們比肩,儘管出自七字王庭枯家,但枯家傳人是枯雷,可不是他。
枯偉爽了,得意的昂起頭,他早就想有一天能跟這些曾經的十決較量,儘管晚了一點,但好在趕上了。
多虧了辰祖血液,讓他發生了蛻變,否則絕無可能與這些人一戰。
“枯兄,裁判長大人的話你也聽到了,整個寒仙宗遺址屬於所有人的,不得被獨佔,你派大巨人守着池水,不讓其他人接近,不太好吧”文三思開口,言語客氣,如今,文家所有人對東疆聯盟的人都很客氣。
枯偉嗤笑,“寒仙宗遺址不得獨佔,我們也沒獨佔,你們這不進來了嘛,至於那片池水”。
所有人緊盯着枯偉。
枯偉咧嘴笑了,“那是給我未來師孃洗澡用的,你們去算什麼?”。
“放屁”一個啓蒙境修煉者下意識怒罵了一句。
枯偉目光一瞪,擡手,指尖輕彈,以他如今大巨人的力量,即便是輕彈手指,威力也極爲可怕,那個修煉者直接就被打飛了出去,下場如何沒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