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隱的話,白騰大怒,他這輩子最反感別人說傀儡二字,剛要反駁,忽然想起了什麼,盯着陸隱,“白蘇當代理宗主了?”。
陸隱點頭,“他跟你們寒仙宗那位烏堯半祖配合的很好,很享受當宗主的滋味”。
白騰握緊雙拳,白蘇,他憑什麼當代理宗主?此人比他更加傀儡。
寒仙宗竟然這麼快就讓白蘇當代理宗主,根本沒想過救他回去,越想,白騰越惱怒,也越憤恨,他忽然盯着陸隱,“斷易會給了你什麼?我給雙倍,只要你放了我,我不僅給你雙倍好處,更可以讓你加入我寒仙宗,你應該知道我女兒是白仙兒,白仙兒”。
提到白仙兒三個字,陸隱臉色一變,目光充滿了忌憚。
“當初的紅花雨,星空誰人不知,你如果敢殺我,白仙兒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以爲斷易會爲什麼讓你出手?他們本身高手如雲,裘老更是半祖,能輕易抓住我,讓你出手就是讓你當替死鬼,替他們澆滅白仙兒的怒火”,白騰道。
陸隱皺眉,“我可以告訴白仙兒是斷易會讓我出手的”。
“你太天真了,斷易會影響極大,他們會提前知道白仙兒出關,提前讓你喪失指責他們的機會,你做不到的”,白騰威脅,“你以爲真能拿到抓我的好處嗎?不可能,裘老不會給你機會”。
陸隱目光閃爍,顯然被說動了,“我抓你,寒仙宗查不到,白仙兒憑什麼查到?”。
白騰厲喝,“世人不知,我女兒手裡有一本書,可以看穿過去未來,也正是因爲那本書,當初陸家纔會“,說到這裡,他忽然慘叫。
陸隱目光一縮,伸手抓住他,“繼續說”。
白騰臉色慘白,身體不斷顫慄,鮮血順着眼睛,鼻子,耳朵流淌,體內還有恐怖的轟鳴聲,他一口血吐出,直接暈了過去。
陸隱怔怔望着,白騰知道,他知道當初陸家的事,但他也被下了禁制不能說,剛剛他說了一點,就是這種慘狀。
陸家被放逐跟白仙兒有很大關聯,他一直知道,但通過白騰的話,陸隱發現自己還是小看白仙兒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她手裡有一本書,可以看穿過去未來?
難道是命運之書?
白仙兒,紅花雨,命運之書,陸家被放逐的真相越來越近,但白騰卻不可能說出了。
陸隱靜靜站在原地等着白騰甦醒。
白騰很慘,體內經脈寸斷,五臟六腑粉碎,七竅流血,不過他是星使,這些傷不至於讓他廢掉,只要星源氣旋不破就無礙。
過了很久,白騰才甦醒,痛苦的揉着腦袋,不斷咳血。
陸隱看向他,“你說了不該說的?”。
白騰瞳孔不斷閃爍,充滿了恐懼,那件事真不能說?當初仙兒提醒過自己,自己還以爲她是威脅,沒想到說了一點點後果就這麼嚴重,她有沒有當自己是父親?她真要弄死自己。
這一刻,白騰心中冰涼,也恐懼。
他是傀儡宗主,只要白仙兒出關,他就會被趕走,但白仙兒是他女兒,會照顧他的,他這一生都會屹立樹之星空頂端。
然而這一刻,他看清了一些,白仙兒,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還想繼續說嗎?”,陸隱問道。
白騰苦澀,“有些話我不能說”。
“就跟我們也不能回憶陸家一樣?”,陸隱問道。
白騰無奈,“比那個嚴重”。
陸隱看着他,“那你可以說什麼?”。
白騰深呼吸口氣,擡眼看着陸隱,陸隱發現他變了,目光不再銳利,卻多了些什麼,“白仙兒手裡有一本書可以看穿過去未來,你殺我,她可以查到,不管因爲什麼,她肯定會爲我報仇,你必死無疑,我可以發誓,用我的命,用我的修爲,用我的一切發誓”。
陸隱皺眉,“我不殺你,只要你說出禁制,我囚禁你即可”。
“她一樣能找到”,白騰道。
陸隱失笑,“我不信”。
白騰擦了下臉上的血漬,半邊臉都紅了,“你答應斷易會抓我也只是爲了他們給的好處,我說過,放了我,我帶你加入寒仙宗,發誓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們甚至可以締結同盟,你幫我,我幫你,有我在,斷易會什麼都不敢做,我出去後立刻解決裘老鬼,你的好處只多不少”。
“你應該清楚,在這片星空下,加入寒仙宗意味着什麼,除非你與寒仙宗本就是敵人”。
說了那麼多,白騰已經不可能把陸隱的身份往陸家遺臣方向想,陸隱沉默片刻,“禁制,你必須要給我,我答應斷易會就不會食言,不過”,說着,他蹲下身,盯着白騰,“我可以放了你,讓你活着回到寒仙宗,雙倍好處,你說的”。
白騰目光一凜,“我可以發誓”。
陸隱擺手,“不需要你發誓,好處先給我,你也只能先給我,哪怕我有一絲可能反悔殺你”。
白騰呼出口氣,“我只能賭”。
“那麼,禁制呢?”,陸隱道,“我提醒你,夏邢就是我抓的,斷易會已經得到了他的禁制,如果你給的禁制有假,我必殺你”。
白騰道,“無所謂了,星盟被誰掌控是四方天平考慮的事,我只是個傀儡”。
陸隱相信白騰不會給他假的禁制,他在寒仙宗地位尷尬,沒必要爲了寒仙宗搭上自己的命,否則也不會跟斷易會合作不斷提高影響力,他有野心,可惜沒有與野心相符的能力。
得到禁制後,陸隱鬆口氣,只差王家的了。
“斷易會到底給了你什麼代價?能讓你冒險抓我?”,白騰問道,他確實好奇。
陸隱看着微漸漸將白騰封鎖,“放心吧,你很快會知道,我說會放了你就會放了你”。
在白騰被封住後,陸隱看向最後一人,王正。
王正與白騰不同,他是真真正正的王家族長,是老祖王凡的後人,無人可動搖其地位,對付他,比較難。
陸隱恢復本來面目,散去微,直面王正。
王正看着面前站着的年輕人,目光閃過驚訝,“本來我真以爲是寒仙宗出手,沒想到是你,陸小玄”。
陸隱淡笑,“王正族長,久違了”。
王正詫異,“你記起來了?”。
“沒有,不過我們在龍山見過”,陸隱道。
王正點頭,“那個時候你僥倖逃得一命,返回廢棄之地,如今竟然還敢來”,他想起了什麼,“莫非是被遠征軍追殺的上天入地無門,只能來這片星空?”。
陸隱大笑,“這就是你們四方天平最想看到的吧”。
王正沉聲道,“我們最想看到的是你被抓回來,或者說,屍骨無存,而不是好端端站在我面前,算計我,算計四方天平,甚至引起四方天平內亂,陸小玄,你是怎麼做到的?夏邢,白騰都是你抓走的,也是你控制了龍軻”。
“你的目的是什麼?”。
陸隱嘴角彎起,“你能相信神武天的推測,猜到是寒仙宗做的,爲什麼不能把寒仙宗的目的嫁接到我身上?”。
王正脫口而出,“你想救走星盟?”。
陸隱點頭,“我不想隱瞞,不錯,就是要救走星盟”。
“別妄想了,我不可能告訴你禁制,從我這裡你得不到,夏邢,白龍,龍軻,他們一樣不會告訴你”,王正厲聲。
陸隱聳肩,“我會想辦法,不過王正族長,你必須告訴我,我來這片星空可不是逃難,第五大陸,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廢棄之地,在我掌控下,你們所謂的遠征軍也都在我掌控下”。
“笑話”,王正不可能相信。
陸隱平靜看着王正,說了兩個字,“王怡”。
王正神色劇變,不可置信望向陸隱,“你說什麼?”。
陸隱淡淡道,“你不會忘了吧,王怡”。
王正駭然,“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你知道什麼?”。
陸隱嘴角彎起,“這沒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她是陸家被放逐的源頭,是王祀憎恨我陸家的源頭,現在,你還不信我掌控了遠征軍?王祀,白老鬼,夏英雄這些人都在我掌握下,王家,神武天,很多事我都瞭如指掌”。
“不可能,就憑你廢棄之地的實力怎麼可能控制遠征軍?你背後有祖境強者我們知道,但遠征軍同樣有祖境之物,可借祖境之力,你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他們?”。
“你們太小看第五大陸了,我可以告訴你,辰祖未死”。
王正再次被震撼,陸隱說的話讓他三觀都被顛覆。
“當初我突破星使,與你們樹之星空遙遙相望,那時候就在爲你們佈置,就等你們來”,陸隱道。
王正依然不信,“是永恆族破壞了新空走廊,永恆族大舉進攻你們廢棄之地,爲此,我樹之星空開啓了少有的大戰,想將永恆族大半力量拖延在背面戰場”。
“謝謝你們了”,陸隱昂首,“如果不是你們拖延,我們確實危險,但好在危機已過,等新空走廊恢復,你就能親眼看到被我掌控下的遠征軍,那一個個半祖,一個個星使,包括你王家的王素,王易那些天驕,他們的生死只在我一念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