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在祖境層次不是什麼秘密,畢竟時間流速不同的平行時空有不少,而對於祖境之下的層次,依然可以稱之爲秘密。
江塵是個例外。
陸隱無奈,天才之名,沒了。
“既然已經成功,那我回去跟父親申請一下,隨你一起去域外旅行。”江塵躍躍欲試。
陸隱道:“不是旅行,很危險。”
“我知道,死了也不怪你。”說完,江塵離去。
陸隱都不知道他特意來幹嘛。
夜泊的身份暫時用不了,沒有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返回永恆族就是找死。
暫時來說,就算王文和維容都想不到完美的理由讓夜泊返回厄域。
所以陸隱打算趁這段時間通過尋找時間流速不同的平行時空,好好了解一下域外。
去域外,人選暫定爲自己和江塵,江清月去不去兩說,必須增加一個絕對的高手,大姐頭是個人選,但太沖動,木刻師兄未必有時間,而且要坐鎮木時空,天一老祖也要坐鎮樹之星空,人選一時難以定下。
對了,還要有坐騎。
陸隱沉思着。
不久後,第二夜王彙報:“道主,星空戰院傳來消息,十院大比即將開啓,您要不要看看?”
陸隱詫異:“十院大比?”
“是。”
陸隱目光復雜,不知不覺又到了十院大比的時間。
每隔一段時間,星空戰院都會大比,儘管如今星空戰院損失了幾個,但十院大比這個傳統並未丟棄。
當初他也是通過十院大比走到了宇宙無數人眼中,開啓了傳奇的一生,不知道此次十院大比會不會出現類似自己這樣的人。
“看看吧。”
很快,光幕出現在半空,陸隱坐在石桌旁,喝着昭然泡好的茶,看着十院大比。
光幕內,一場場戰鬥在如今的他看來是那麼的幼稚,但卻又超越當初他們那一代。
他那一代,戰氣難以修煉,戰技更是被把持在各個強大宗門家族手中,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第六大陸,什麼樹之星空。
而今,第五塔讓無數修煉者獲得了戰技,六方會各個平行時空也帶來了別樣的修煉方式,即便第六大陸的映照,被第五大陸看來是垃圾修煉方式,同樣也被利用了起來,令十院大比充滿了戲劇性。
如果讓這一代星空戰院的天才與他那一代天才比拼,他那一代還真未必是對手。
可惜,沒有讓陸隱眼前一亮的。
看了看,忽然發現熟人,可可,那個針筒實在太惹眼了:“可可怎麼會在星空戰院?”
第二夜王恭敬回道:“可可如今是星空第十院外聘導師。”
原來如此,陸隱看着光幕內的可可,成熟多了。
曾經那個膽小可愛的丫頭,如今已經爲人師。
突然地,陸隱神色一變,想起來了,青草大師,是青草大師。
當初江清月提到勢的修煉,說宇宙有生命,可以呼吸,陸隱不懂,問了陸不爭他們,陸不爭說陸源老祖也說過,此事因爲過了很久,陸家歸來,陸隱都忘了問老祖。
在當時,他還有一種感覺,就是這句話,除了江清月,還有人對他說過,但當時怎麼都想不起來。
現在看到可可,陸隱突然想起來了,懸風堂,青草大師。
‘蠱流界生病了,我在給它治病’
“毒氣運轉出現異常,就像人呼吸出現異常一樣”
“等你哪天能看出這顆青草在看着你,你就能看出蠱流界在呼吸,應該說宇宙中,任何一種自然狀態,任何一種運轉的秩序都可以呼吸,都有生命”
這些話在陸隱腦中不斷冒出,都是青草大師說的,陸隱都想起來了。
他自凝空戒取出一顆小草,這是青草大師送給他的,說是待哪天他能看出青草在看着自己,自己就能看出蠱流界在呼吸,自己一直沒把此事放心上,而且自那之後,唯有葬園開啓出現了人血果實才聯繫過一次青草大師,其餘都沒聯繫過。
青草大師本人也異常低調,低調到懸風堂內的弟子他都不一定能認全,以至於陸隱都忘了這個人。
現在想來,一個普通修煉者,連星使都不到,如何看得出宇宙的呼吸?
陸隱擡腳跨出,前往懸風堂。
他從來沒去過懸風堂,懸風堂位於內宇宙第一流界,距離幽庭不是太遠。
陸隱很容易就找到。
懸風堂位於一顆植被繁盛的星球上,陸隱的到來震驚了整個懸風堂,懸風堂的人做夢都沒想到陸隱會來。
懸風堂堂主依然是青草大師,但平常時候做主的都是曾諜,與陸隱有過一面之緣。
“曾諜率懸風堂全體,參見陸主。”
“參見陸主。”
懸風堂人數不少,放眼望去過萬,遠比曾經陸隱在星空戰院時多得多,這與天上宗的支持分不開。
隨着三葉草公司被陸隱掌控,懸風堂這個濟世救人的小勢力被天上宗扶持,不管是資源還是待遇都與以前有天壤之別。
“好久不見了,曾諜。”陸隱笑道。
曾諜惶恐:“陸主還記得小人?”
陸隱點點頭,揹着雙手,大量四周:“讓他們散了吧,青草大師呢?”
“師父在蠱流界。”
陸隱詫異:“青草大師還在蠱流界治病?”
曾諜苦笑:“師父不知道爲什麼,就盯上了蠱流界,已經百多年了,我們都不敢打擾。”
陸隱嗯了一聲:“我去找青草大師,你們忙你們的。”說完,陸隱朝着蠱流界而去。
曾諜迷茫,不知道陸隱突然找師父做什麼,兩人應該沒怎麼接觸過纔對。
希望師父稍微聰明點,別那麼耿直,這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東疆聯盟盟主了,而是天上宗道主,始空間之主。
蠱流界,陸隱又來了,曾經讓他忌憚,需要解毒纔可以進入的地方,而今毫無威脅,幾步便找到了青草大師,還是那個位置,青草大師還跟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揹着竹簍行走在綠色毒氣上,毒氣內開出了奇異的花朵。
陸隱接近,就這麼看着。
青草大師一身的白色長袍都變成灰色的了,專注盯着毒氣內的花,喃喃自語:“怎麼又變了,應該有規律的收縮纔對,難道哪弄錯了?”說着,他繞了繞雜亂的頭髮,看向旁邊,迎面是陸隱的笑臉。
青草大師嚇一跳:“你誰?”
“大師,好久不見了,晚輩陸隱。”
青草大師眨了眨眼,好像還沒緩過來:“陸隱?你來幹什麼?”
“大師在做什麼?”
“蠱流界生病了,我給它治病。”
“原來如此。”
“你聽得懂?”
“完全不懂。”
青草大師撓了撓頭髮:“等等,我怎麼感覺對話這麼熟悉?咱倆是不是這麼說過?”
“說過,好多年前了。”
“那還問?”
“大師不也還在這?”陸隱反問。
青草大師想想也對:“幾十年而已,彈指一揮間,倒也不算長。”說完,他再次看向陸隱:“對了,你現在是天上宗道主吧。”
陸隱笑了笑:“大師總算回過神了。”
青草大師抿嘴:“你這種大人物怎麼來這了?有閒工夫跟老夫扯,不如去修煉,堂堂天上宗道主,連祖境都不到,震懾不住外人吶。”
陸隱無奈:“修煉時間太短,沒那麼容易突破。”
“那你來這幹什麼?”青草大師不解。
陸隱道:“來看看大師給這蠱流界治病怎麼樣了。”
青草大師怪異:“你會在乎蠱流界?”
“我在乎治病。”陸隱道。
青草大師點點頭:“隨你,有時間就在這看吧,反正老夫時間多得是。”
說着,繼續盯着毒氣內,又一朵小花綻放,青草大師目光緊盯着那朵花,忐忑等待着什麼。
陸隱也沒有打擾,就站在旁邊,與青草大師一樣看着那朵花。
隨着花瓣凋零,又一朵花綻放,一朵接着一朵。
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青草大師嘆息:“又失敗了一種可能,讓我算算,還有八萬九千六百二十億種可能,繼續。”
陸隱挑眉:“每一種可能要嘗試多久?”
“說不好,可以很多種可能一起嘗試,咦,你還沒走?”青草大師驚訝。
陸隱看着他:“想看看大師如何爲蠱流界治病的,大師說過,蠱流界有呼吸,可以感覺到?”
青草大師指着陸隱的手:“我不是給你青草了嗎?當你覺得青草在看着你,你就能感受到了。”
“可晚輩毫無頭緒。”
“想要什麼頭緒?仔細感受啊,青草也是有生命的。”
“有生命的多了去了,動物就能盯着我。”
“說對了,所以青草也可以。”
陸隱不知道怎麼對話下去,索性直接問:“大師,宇宙有呼吸,什麼意思?”
青草大師眨了眨眼:“什麼什麼意思?”
“戰技有呼吸,什麼意思?”陸隱問。
“我說過?”青草大師迷茫。
“勢,聽過嗎?”陸隱神色肅穆。
青草大師很認真想了想,然後面朝陸隱,鄭重說道:“陸道主,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高深莫測了?”
陸隱眼睛眯起,盯着青草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