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季繼續:“我們是合作,真神絕技有三個,隱藏在神力河流下,你幫我,也等於是我幫你,你難道不想得到?沒聽過那個傳說?你可是修煉了神力的,真神絕技對你幫助比對我幫助大的多。”
後面的話陸隱當沒聽到,他反而對那個傳說感興趣:“七神天中,有人得到真神絕技?”
木季搖頭:“不是,傳說中,唯一真神有三大絕技,練成任何一個都可以超脫,成爲古今至強。”
陸隱冷漠:“不感興趣。”
“你不信?”
“如果真神是古今至強,六方會早就不存在了。”
“也不是隻有真神可以超脫,你懂得,人類最擅長創造,他們也有可以超脫的手段,現在比的就是誰快,我也想摻和一下,我的天賦註定非凡人,我可是在昔祖一劍下活過來的,那一劍,滋滋,夠狠。”
陸隱看着木季:“不感興趣。”
木季無語:“除了這四個字,你還有別的話嗎?”
陸隱擡腳離開,他已經決定返回天上宗,不管這木季是否確認自己的身份,都不能冒險。
“誒--,慧武,這個名字聽過嗎?”
陸隱忽然停下,瞳孔閃爍。
“王侯也有問題,她沒什麼惡,呵呵,真有意思,一個真神衛隊隊長,第五大陸歷史上最大的叛徒之一,居然沒什麼惡,夜泊兄弟,覺不覺得諷刺?”
陸隱回望木季:“這些,與我無關。”
木季嘴角彎起:“我這個人怕得罪人,要不,你把這些告訴昔祖?”
陸隱定定看着木季,木季眼中笑意更盛。
“與我無關。”陸隱回道。
木季無語:“四個字四個字的蹦,有意思?”
“慧武,是誰?”
“武侯的名字。”
“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啊。”頓了一下,他一拍腦袋:“對了,差點忘了,六方會進攻厄域那一戰後,武侯出去了一次,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嘿嘿,然後不久,屍神就差點死了。”
“屍神可是七神天,他差點被六方會圍殺,可是又震動了第一厄域,就因爲此事,昔祖聯繫其它厄域,而我們這些受傷的也被扔出了第一厄域,防止倒黴。”
“夜泊兄弟,你覺不覺得其中有什麼關聯?”
陸隱神色冷漠:“與我無關。”
木季嘿嘿一笑,湊近陸隱,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說完就走了。
陸隱留在原地目瞪口呆,剛剛,木季在他耳邊,罵了唯一真神一句,那一句罵的相當犀利。
他看着木季背影,木季背對着他,擺了擺手:“觀武臺”。
罵唯一真神,並不能說明木季絕對不會揭穿陸隱,也不是給陸隱把柄,畢竟陸隱可沒證據證明木季罵了唯一真神,而此舉最大的意義便是,木季完全不屬於永恆族。
任何修煉神力之人,都不可能罵唯一真神。
就像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罵自己信仰的神明,哪怕他認爲神明不存在,也不可能罵。
木季就是罵了,罵的相當犀利,言語之惡劣,讓陸隱有種刷新三觀的感覺,這傢伙,狠人吶。
這個木季到底怎麼回事?他背叛了木時空,木刻師兄說過,這點沒錯,加入永恆族後又想通過惡控制中盤,最終被扔進神力湖泊,還完好無損的上來了。
要說他是人類安排在永恆族的臥底,可能性不大,太明顯了,昔祖也不傻,慧武打入永恆族付出了多少?絕非木季可比,但要說他真的被背叛人類,加入永恆族,他在永恆族又不斷地作死,還敢罵唯一真神。
慧武的事他也沒告訴昔祖,一旦說了,慧武就完了。
還有王小雨的事,還有關於自己的猜測,他通通沒說,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真是爲了得到真神絕技?
陸隱迷茫了。
二刀流走來:“夜泊,傻了吧,木季那傢伙肯定對你說了什麼,小心他,他是個小人。”
陸隱深以爲然:“確實是小人。”
“他說什麼了?”粉色長髮女子好奇。
陸隱道:“嘲諷我們被抓。”
“混蛋。”
此刻,陸隱心裡鬆了口氣,如果木季要害他,現在就可以,在露面之前先告訴帝穹,自己此刻已經被帝穹抓起來了,他沒這麼做,雖然讓陸隱看不清他的目的,卻也不至於忐忑會被揭穿。
此刻不揭穿必有他的用意,而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瞭解關於武天的情況。
他最後留下的三個字是,觀武臺?什麼意思?
小巨人心五也走了,他來好像只是爲了教訓重鬼,對二刀流和陸隱都不感興趣。
時間又過去數天,陸隱擺脫了二刀流和重鬼,獨自前往遠方。
他已經知道觀武臺在哪了。
第三厄域共有八十一座永恆國度,以圓形排列,永恆國度外圍,前往黑色母樹的方向就是屍王碑,而屍王碑直線朝永恆國度而去,到達八十一座永恆國度正中央,那裡,就是觀武臺。
陸隱走過一座座永恆國度,越往外圍,屍王實力越弱,他看到了一座座永恆國度,這些永恆國度與當初第一次看到的第五大陸永恆國度完全不同,這裡,並沒有人被屍王殘殺,這兩個族羣好似真的生活在了一起。
說實話,陸隱不相信人類與屍王可以共存,他仔細觀察了路過的每一座永恆國度,發現這裡的人與屍王確實共存了,不過自有其共存的方式。
就跟之前由海王天改造的永恆國度一樣,人類與屍王分別在永恆國度的兩邊,彼此雖然有接觸,但都有各自的顧忌,而讓這種表面和諧的方式維持下去的,既是屍王不再對人類出手,也是這裡的人,並不恐懼屍王。
第一批被抓入永恆國度與屍王共處的人肯定恐懼,越恐懼,越能引起屍王的殺意,而如今這些人幾乎都出生於永恆國度,在他們的認知中,永恆國度就是家,屍王,也是人類的一種,自然不恐懼。
陸隱心情沉重,永恆族到底想做什麼?建造永恆國度,釜底抽薪抹除人類對於自身族羣的歸屬感,那,他們又能得到什麼?
說句最難聽的話,把這些人改造爲屍王不是更好?更方便他們利用?
到底爲了什麼?
陸隱想搞懂的事太多太多了,這些事的答案,唯有在永恆族才能得到。
前方豁然開朗,陸隱將一個方向的永恆國度走到了頭,再往前,就是八十一座永恆國度的正中央,那裡,有觀武臺。
木季提起觀武臺肯定有用意。
很快,陸隱看到了觀武臺,瞳孔陡縮,整個人站在那,腦中一片空白,那就是--觀武臺?
八十一座永恆國度正中央,有一個圓柱形高臺,高臺之上是一根根鎖鏈連接虛無,而鎖鏈捆綁的是一個男子,一個衣衫襤褸,看起來極爲悽慘的男子。
男子不知被捆綁了多久,鎖鏈,連同高臺充斥着歲月的腐朽,烏鴉在高空盤繞,發出淒厲的哀鳴。
真正讓陸隱呆滯的,是那些捆綁男子的鎖鏈,形成了兩個字--武天。
這個人,是武天?
陸隱手腳冰涼,整個人呆滯,武天,他是武天?
觀武臺,原來如此,觀武天之臺,這就是觀武臺,這個人,是武天。
陸隱一步步接近高臺,周圍不時有人衝過去,有老人,有小孩,有屍王,也有奇形怪狀的生物。
這些人在高臺四周行走,早已習以爲常,沒人看一眼這個高臺,衆人避之不及,充滿了厭惡。
高臺四周,腥臭之氣沖鼻。
陸隱眼中看不到其它,盡是那個男子,他,真的是武天?
嬉笑聲傳出,有小孩撞到陸隱,摔倒,發出哭聲,引來了大人。
“你誰啊?沒看見孩子?不知道扶一下?”
“小子,欠揍是吧,回過身來看着老子。”
“老子跟你說話,回話。”
“小子…”
陸隱一步步接近高臺,就這麼看着,渾然不顧後面男子的推搡。
“算了,瘋子一個,走吧。”
“等等。”陸隱開口,背對着他們。
“怎麼,找揍?”
陸隱道:“這個人是誰?”
“武天,看不見?”
“你們可認識他?”
“這誰認識?上面說是要破壞我們永恆國度安寧的罪人,小子,你又是誰?這都不知道?你不是我們永恆國度的人吧。”
陸隱目光閃爍,不認識嗎?人類的歷史在這永恆國度早已消失,遺忘了歷史,他們與自己,還是一樣的嗎?
沒人可以怪他們,他們出生就在永恆國度,什麼都不知道,要怪,只能怪那些沒能守護好人類的人。
人,修煉,到底是爲什麼?爲了超脫?爲了永生?都不是,修煉的目的很簡單,守護歷史,守護族羣,僅此而已。
這永恆國度的人都避開觀武臺,顯然,觀武臺在他們心中是骯髒之地,看向觀武臺的目光都充滿了厭惡。
唯有陸隱,一個人站在觀武臺下,他也不擔心這一幕被帝穹看到,神力就是最好的保障。
一個修煉了神力的人,是不會被懷疑的。
至少目前爲止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