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弟子想學尋古溯源。”陸隱與木先生站在太古城城牆。
木先生問道:“在歲月長河支流,你學了尋古溯源?”
陸隱點頭。
木先生沒有再問,直接教給了陸隱,再度補足一道因果。
“對了,黃泉水。”陸隱找到始祖,讓始祖將黃泉水的事說出。
始祖說了出來,又補足一道因果。
“如今碧落天宮化爲黃泉水,這股力量我是失去了。”始祖惋惜。
陸隱無語:“您沒有失去,我懂得。”
始祖無言以對:“這你都知道,好吧,你也算是未卜先知了。”
陸隱返回天上宗,見到了黑無神。
黑無神如今被關在天上宗地底,留着他唯一的用途就是意識,自己的意識星球有黑無神的意識,這道因果也要補足。
緊接着就是--六方道場,於冷。
天上宗地底,死氣之中,陸隱看着黑無神,目光冷漠。
黑無神極其狼狽,見陸隱到來,苦澀:“陸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否解惑?讓我死的明白點。”
在主宰界,明明他跟唯一真神在一起,同行的還有忘墟神與王小雨,但最後只剩一隻天狗,那位青草大師肯定了解什麼,聽他與陸隱對話就聽得明白。
他最不解的就是唯一真神他們去哪了。
即便唯一真神在一剎那離去,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而今的記憶就是,唯一真神就不在主宰界,包括忘墟神與王小雨,彷彿時空出現了斷層。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即便是死,也想死個明白。
陸隱揹着雙手:“爲什麼給我十萬年機會?”
他當然知道原因,但這道因果,需要補足。
黑無神苦笑,仰天長嘆:“十萬年機會,可笑,真是可笑,但區區百年,誰能想到陸主你竟從一個失去記憶的普通人修煉到這一步,誰能想到?永恆大人也不可能想到,即便這宇宙存在的那位永生境青草大師,也不可能想到。”
“否則,這十萬年機會豈非太可笑。”
陸隱沒有打斷,平靜看着黑無神。
歲月長河支流中,黑無神想靠無盡的路逃走,很乾脆告訴了他,而如今,算是黑無神臨死前的獨白,他不可能逃走。
陸隱在他臉上看到了苦澀,自嘲,還有後悔,如果早知今日,他怎麼可能給陸隱十萬年機會?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殺了陸隱,也不會有現在。
過了好一會,黑無神嘆息:“陸主,我給過你十萬年機會,等於給過你生路,那麼現在,你能不能給我一條生路?”
陸隱目光一閃,與黑無神對視。
“好,給你個機會。”
黑無神瞪大眼睛:“真的,可以?”
如果能不死,誰都不願意死,尤其黑無神,他是從意識宇宙背叛加入靈化宇宙,究其原因就是不想死,相比原起的不甘心,他,是單純的想活下去,就是要活下去。
所以他給陸隱十萬年機會是用白無神救過他一次的人情換的。
陸隱冷漠:“機會我可以給你,但能否把握住,看你自己。”
“你是意識宇宙生命,我就跟你比拼意識,如果你敗了,就得死,勝,就可以活。”
黑無神握拳:“當真?”
陸隱點頭:“自然。”
黑無神振奮:“好,多謝陸主給我活下去的機會。”
陸隱實力強悍,但黑無神對自己的意識極爲自信,除了那個怪物,靈化宇宙和天元宇宙應該不存在憑意識可以將自己強行留下的強者,只要自己耗費意識生命,陸隱贏不了他。
“還是那個問題,爲什麼給我十萬年機會?”陸隱問。
黑無神遲疑了一下,他怕說出來,陸隱會反悔,因爲十萬年機會不是他自願給的。
陸隱目光一寒:“如果騙我,活下去的機會就沒了。”
他要的是補足因果,不希望出意外,給黑無神這個機會,也是怕他明知必死,什麼都不說,那陸隱就要承受因果反噬。
黑無神感受到陸隱的殺意,想了想,還是不敢賭,無奈道:“因爲白無神。”
陸隱鬆口氣,黑無神沒騙自己,這因果,算是可以補足了。
同時,他也感到深深的無奈。
誰曾想自己躲避時間倒流,居然會受到因果所限,天元宇宙有,靈化宇宙同樣也有,這是所有人不知道,他掌握主動的前提下,如果別人知道掌握了他的因果,他,還能補足因果嗎?
一道因果反噬可以承受,那麼兩道呢?三道呢?乃至更多,他如何承受?
別人一旦知曉此事,根本不需要與他見面,比如黑無神,只要提前藏好,總有一天陸隱要承受這道因果反噬,並不會以雙方戰力差距而轉移,陸隱要硬生生承受這道傷害。
對於陸隱來說,他要將每一道因果補足,並不容易。
他再次想到未女見他躲入蜃域的眼神,那個眼神倒是一點問題沒有,他就要倒黴了。
但如果讓陸隱再選一次,他還是會躲入蜃域。
其它也就罷了,本我照天功絕對不能失去。
御桑天之所以殺來天元宇宙,就因爲他領悟了本我照天功,領悟因果,可以想象這門功法的影響力。
陸隱無法保證自己再去禁地還能領悟,而且他也不想再承受因果循環,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走出去。
時間倒流,這就是命運說的選擇,選擇的不是是否讓天元宇宙時間倒流,而是他,是否要躲入蜃域,陸隱現在纔看清命運話裡的意思。
“給你十萬年機會,一是我很欣賞你,唯一真神讓我們找適合加入族內的天賦修煉者,你絕對是最有天賦的,那時候唯一真神就希望將你拉入族內,我也一樣,我看到了你不斷進步,看到你。”
“廢話就不用說了。”陸隱打斷,黑無神明顯在說好話。
黑無神無奈:“這第二,就因爲白無神,當初我們背叛意識宇宙,我欠白無神一條命,是她以這條命的人情,爲你換來十萬年生機,讓我給你活下去的機會。”
“其實就算白無神沒有用這個人情,我也不會殺你,還是會給你十萬年機會,陸主。”
“開始吧,能否活下去,看你自己。”陸隱不需要再聽,這道因果已經補足,他心臟處星空釋放,意識星球澎湃而出磅礴的意識朝黑無神而去。
黑無神沒想到陸隱真要跟他比拼意識,他本以爲陸隱是故意給他活路。
不過無所謂,身爲意識宇宙生命,意識就是他的本體,他的意識足以達到星象層次,也就是天元宇宙的始境。
陸隱的意識就算再強,哪怕吞噬過墟盡的意識,也無法與他相比。
然而當陸隱的意識與黑無神意識對轟的剎那,黑無神先是一愣,隨後大驚,駭然望向陸隱:“你的意識?”
陸隱目光冰冷,毫無感情。
他會放過黑無神?當然不可能,這是與黑無神有關的,最後一道因果。
黑無神起初震撼陸隱意識的龐大,緊接着發現不對:“白無神,這是白無神的意識,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陸隱以自己本身意識加上白無神的意識,轟然壓向黑無神。
黑無神意識雖強,但即便燃燒意識生命,也只是與陸隱的意識旗鼓相當。
“陸主,你說過給我機會的,你真要殺了我?”
“陸主,我幫你,我一定能幫你對付靈化宇宙還有意識宇宙。”
即便沒有這道因果,陸隱都不可能讓黑無神活下去,當初黑無神假意投靠,已經爲他埋下死路,而且他被唯一真神下了封印,不可能背叛唯一真神,他,毫無存在的價值。
“你騙我,你根本沒打算給我活路,你吞噬了白無神的意識,我跟你拼了。”黑無神怒吼,燃燒意識生命,恐怖的意識震盪虛空,令死氣都沸騰,蔓延天上宗。
天上宗, 一個個修煉者望向地底,感受到了這股意識的對撞,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
這是始境力量的對撞。
最終,黑無神還是不敵陸隱,歲月長河支流他會被陸隱吞噬意識,此次也不例外。
“陸隱,你不得好死,終有一天,你會死在靈化宇宙和意識宇宙手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意識宇宙生命的意識不應該被吞噬,你卻例外,陸隱,你是意識宇宙最大的敵人,比靈化宇宙的威脅更大,陸隱,你總有一天會被意識摧毀,你會死,不得好死--”
同樣的話迴響在陸隱耳邊,陸隱又聽了一次,這次他聽出了不一樣,黑無神不是在詛咒他。
意識宇宙生命的意識不應該被吞噬,陸隱卻可以吞噬,此事一旦被意識宇宙發現,必然將他視爲最大的敵人,比靈化宇宙的威脅還大。
陸隱呼出口氣,一個靈化宇宙給他序列規則之路,一個意識宇宙,給他意識之路,這兩個宇宙倒是給他開啓了通往更高處的階梯。
雖然爬起來困難,不過一旦到頂,他將蛻變,不再侷限於天元宇宙或者某一方宇宙。
莫名的,他想起跳板。
如果真有文明監視跳板,他,未來會不會成爲這樣的存在?
解決了黑無神,陸隱對整個天上宗下令,尋找蟲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