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曉嘆口氣，拍了拍公主裙，收起娃娃，玩味的目光忽然一變，看向星帆與煜：“我誕生於人類文明，那個文明，被稱作——第三壁壘。”
星帆與煜對視，沒有打擾，他們對單曉太好奇了，蟲巢文明怎麼會有人類？
“第三壁壘人類文明擅長使用卡片作戰，那種卡片很奇異，根據每個人自身特性於卡片內佈置陷阱，一旦被拽入卡片，生死難料。”單曉擡手，白白嫩嫩的手掌上出現了一張卡片，閃爍朦朧光芒。
星帆警惕，卡片。
她被提醒過，來自上御之神，特意告訴她不要接近單曉的卡片，她不知道上御之神怎麼了解的，但這卡片絕對危險。
單曉癡迷望着卡片：“第三壁壘卡片跟修煉境界一樣有很多層次，而我這張，便是最高層次的，遠古卡片。”她又笑眯眯看向星帆和煜：“七星遠古卡片——帝下，你們，可以死了。”
“退。”星帆厲喝。
煜毫不猶豫後退，一瞬間，他們察覺到死亡危機，那種危機讓他們咋舌，如同剛剛長與陸隱力量對決餘波掃過來一般，有種無可撼動之感。
單曉掌中，卡片騰空，一道模湖人影緩緩浮現，身穿帝袍，威嚴無比，氣蓋天地。
在此人影出現的剎那，無數目光被吸引而來，彷佛此人影應該是天地的中心，他的出現，宛如太陽般璀璨。
即便陸隱與長的對轟也無法掩蓋。
驚門上御看去：“這種氣息？”
青草大師神色凝重：“雖爲死物，卻勃勃生機，幾乎快踏入永生境了。”
“可惜只是死物，若不死，此人必定踏入永生境。”
人影屹立天地間，成爲宇宙中心，目光垂落。
單曉聲音同時傳出：“帝下，一切於我之下，目光不可直視。”話音落下，人影雙目明亮，形成兩道光束自高天垂落，落向星帆與煜。
煜駭然，直接被目光粉碎。
緊接着是星帆，星帆震撼，牽引靈化宇宙靈絲天下，一面面鏡子出現，以修爲爲鏡面，天地爲陽光，折射鏡子光芒匯聚於一點，千帆天鏡。
“想殺我，不可能。”
光芒與光芒對轟，人影一道目光直接穿透，落向星帆。
星帆淒厲嘶喊，身體逐漸破碎，消失。
不過這道目光同樣也消失。
唯有破碎煜的那道目光，不僅粉碎煜，還朝着九霄宇宙東域而去，恰好落於萬象谷。
萬象谷內，萬樓掃清大片蟲子，擡頭，看着目光墜落，童孔陡縮，極致危機讓他頭皮炸開，躲不掉，完全躲不掉。
不僅他，整個萬象谷都在目光下。
這時，兩道人影衝出：“靈魄——血塔。”
“靈魄——驚門。”
阿左與阿右，萬象谷守護者，皆爲接受修靈成爲渡苦厄大圓滿強者，一個擅長速度，一個擅長力量，聯手衝向墜落的目光，與目光相撞，身體成片破碎，目光也隨之暗澹，最終消散。
阿左與阿右跌落萬象谷，生死不知。
明小瓏血染衣襟，與樂老急忙衝過去。
九霄宇宙外，單曉擡手，卡片收回，這時，羅蟬突然出現，帶着單曉消失。
緊接着，大主出現，狠拍船槳，還是慢了一步，再度踏入門戶追。
驚雀臺，驚門上御皺眉：“它們要跑，青草，留下羅蟬。”
青草大師直接拒絕：“四大蟲主不僅僅自身強悍，還有仙主的力量，我若出手代價太大。”
“你必須出手，羅蟬逃離，蟲巢文明可以隨時出現，戰爭始終會懸在頭上。”驚門上御低喝。
青草大師不動。
驚門上御看着他：“不可知要的是平衡，只要平衡，誰死都無所謂，你覺得他們會在意立場？”
青草大師陡然盯向驚門上御，眼底帶着殺機：“你什麼意思？”
驚門上御與他對視：“就這個意思，你我同爲永生境，應該理解我的想法，若九霄必亡，我們可以保靈化和天元，也可以以靈化與天元爲誘餌，只爲保人類文明，文明纔是一切，立場不過是在文明之內誕生的謊言。”
青草大師深深看了眼驚門上御，點點頭：“老夫小看你了，本以爲你只是個立天下強人榜的瘋丫頭。”
驚門上御平靜，沒有回答。
青草大師走出，揮手，虛空青草飛漲，一指點向母樹一側，那裡，羅蟬突然出現，駭然：“永恆生命出手了。”
單曉張開手：“帝下。”
人影再現，目光墜落向遠方，那裡正是青草大師所在方位。
青草大師面色低沉，隻身踏出，目光落於身前，萬法勿近，上空，巨大的綠葉席捲向羅蟬與單曉，單曉冷笑：“不愧是永恆生命，永生物質真是多的誇張啊，你就不怕因果？”
“留下吧。”青草大師話音落下，綠葉降臨，單曉一掌打出，第三闕天功，同時，永生物質融入，第三壁壘朝着綠葉而去。
青草大師眼睛眯起，果然有永生物質。
這四大蟲主應該是仙主爲了消耗他們出手的次數而派出的，只是它們沒想到冒出個陸隱，以非永生境戰力強壓蟲主，這纔打算退。
青草大師擡手，遙對羅蟬，勐地握拳。
一剎那，陸隱與長同時分開，齊齊轉頭望向一方。
九霄宇宙，無數人張嘴，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天，彎曲了。
在他們眼中，宇宙在扭曲，無盡的空間極限縮小，天地盛開青草，抓向羅蟬與單曉。
第三壁壘直接破碎。
單曉吐血，盯了眼青草大師：“夠狠。”
羅蟬帶着單曉消失，直接放棄長，原本打算帶長也離開的，現在做不到了。
然而天地在縮小，無邊無際的青草盛開，星穹也在一掌之間。
羅蟬陡然出現，轟的一聲粉身碎骨。
九霄宇宙寂靜無聲，無數人呆呆望着，從未想過，有人出手聲勢會這般浩大。
“時空入掌，把玩宇宙，這是，永生境。”
古往今來，多少人能見過永生境出手？
太少太少了，很多修煉者一生都不可能見到。
永生境每一次出手都足以記錄歷史。
而今，他們看到了。
陸隱望着星穹，腦中只有四個字——方寸之距。
何爲方寸之距？方寸而已，可宇宙明明那麼大，爲什麼叫方寸之距？
他以前一直不解，而今貌似理解了什麼。
莫非，這若大的宇宙，不過是某個生物的方寸之距？還是說這方寸之距四個字，來自於永生境生物，不單單是人類，還包括宇宙各個永生境生物，但宇宙不是沒有交流嗎？
誰第一個提出方寸之距的？
爲什麼要提出？因爲，可以將宇宙，宛如方寸一般把玩？
微風吹過九霄宇宙，母樹樹葉搖曳，發出輕響，似歌聲。
青草大師放下手，吐出口氣，因果鏈，又增加了，但，增加的遠遠沒有自己預料的多，這代表，羅蟬沒死，單曉也沒死，它們逃了。
“老夫已經盡力，羅蟬這種奇異生命一定程度上可以擺脫永生境的限制，雖然這種生物不多，但它必然是一個。”
驚門上御皺眉，她知道青草大師盡力了，永生境不是無敵的，羅蟬這種奇異生命能逃走並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連單曉都逃了，這個有着人類外表的蟲子必然掌握着什麼，或者，是仙主留給它們的手段？
它們逃了，剩餘的蟲子，就該滅了。
然而蟲子數量依然無窮無盡。
“是時候，讓第一宵柱出動了。”
母樹外，星穹之上，長與陸隱的力量對決再次開始，對撞聲響徹九霄，餘波不斷震碎虛空，讓人的視線都看不透，目光所及，破碎在蔓延。
“你不想逃？”陸隱問。
長咧嘴：“壓下你，除非永恆生命出手，不然誰能阻我離去，那永恆生命已經對羅蟬出手過，殺我，代價太大，他會嗎？”
陸隱一拳轟開長的五爪：“這麼自信能壓下我。”
“人類，你們天生有缺陷，就算你也擁有生命之氣，可依你的體型又能有多少？你現在消耗了多少？”
“你呢？”
“三成。”
“我八成。”
“哈哈，人類，你撐不住。”長攻擊更兇勐，純粹的力量轟擊，配合生命之氣與永生物質，讓人難以奈何。
陸隱說的它信，小小的人類能有多少生命之氣，除非永恆生命的強者纔可以源源不絕誕生生命之氣，否則用完就沒了，想要再有需要漫長的歲月恢復，而僅僅是恢復，而非增加。
這個時間會很長很長。
不過陸隱能掌握生命之氣出乎長的預料，一個生命怎麼同時掌握那麼多力量？在時間一道上無懼無間，還掌握恐怖的意識與思維改變之能，還能擁有如此強悍的肉體力量，還有因果，這個人類太恐怖了。
但即便掌握那麼多力量又怎麼樣？它將力量修煉到極致，任憑種種手段攻擊也無用，這纔是極限的路，這個人類還差點……
陸隱沒說謊，他確實消耗了八成，距離生命之氣消耗結束不遠了，但要說敗，不會，他的力量根本沒有消耗。
長將肉體力量修煉到了極致，可以無堅不摧，也無所畏懼，確實是優點，但也是缺點，它對其它力量認知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