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也不廢話,直接以因果甩向將七,結果與之前一樣,因果直接偏離,彷彿將七就是個不受因果觸碰的人。
怎麼會有這種人?
當初在靈化宇宙,他見過一些奇特體質,尤其青雲的體質讓他無法理解。
宛如被火焰燃燒之後的狀態,以因果解釋就是先有果,後有因。
直至看了青蓮上御的壁畫,陸隱才明白。
青雲被分開了,她修煉了某種分身之法,藉助青蓮上御的因果之力,將體質分爲兩種,一種是因之體,一種是果之體。
因之體,體內燃燒火焰,卻不會死亡。
果之體,身體在朝着死亡而去,卻沒有火焰。
若青雲沒有被分開,她的體質已經讓她化爲飛灰了,但青蓮上御將她體質分開,這才讓她活到現在。
看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陸隱自問做不到,無法將一個人的體質以因果分開,青蓮上御在因果一道走的與他完全不同,而且強了太多。
青雲的體質他是看明白了,可將七,依舊不明白。
無論陸隱如何施展因果,哪怕藉助因果大天象也看不透將七。
莫名其妙的。
就好像研究美食的人可以花時間將每一道美食還原,但碰到一塊木頭,壓根不是美食,任憑其耗費多久的時間都無法用美食做出一塊木頭出來。
將七就像是一塊木頭,一塊與因果毫無關聯的木頭。
但這塊木頭很重要。
人誕生於宇宙,不可能沒有因果。
將七忐忑等待着,一段時間後,陸隱讓第二夜王送他回去。
“這個人怎麼回事?”龍夕好奇。
陸隱道:“這是人很奇特,能避開因果。”
龍夕驚訝:“避開因果?還有這種人?”
即便龍夕這個沒領悟因果的人都驚奇,可以想象將七有多奇異。
陸隱讓龍夕不要對外說,他依然沒找到將七可以避開因果的原因,體質嗎?可他的體質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將七之所以害怕到躲在被子裡,因爲他能看見因果城牆。
試問當一個人整日生活在巨大的城牆下,天穹還被漏斗覆蓋,會如何想?
也會變成他這樣的。
將七很可憐。
辰祖還在尋找青草大師,如此,又過去小半年。
這一日,陸隱自蜃域歲月長河邊離去後到了太古城,他想找師父說說話的,但又怕打擾了師父。
太古城,天元宇宙最終一戰的地方。
在這裡,人類擊敗了永恆族,若非靈化宇宙來襲,天元宇宙早就穩定了,無需倒流時間。
倒流了三十七年的時間,挽救多少生命。
如今太古城依然高手如雲,曾經一批鎮守太古城的強者,只要活下來的大多還在這。
那些強者若返回各自時空,都是老祖級別,可他們在各自的時空內沒有歸屬感了。
反而對太古城歸屬感強烈。
陸隱聽到一陣大笑,來自超大巨人之祖,那麼大的體型着實顯眼。
他們在喝酒。
“可惜啊,老重頭他們看不到如今的景象,我等入蜃域修煉,境界突破,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巴巴爾,簡安,白穆等等,誒---”
“敬老兄弟們一杯。”
“敬他們…”
陸隱神色平靜,他與白穆等人沒什麼往來,但守護太古城,都值得尊重。
“老實點,還敢亂動,你主子都沒了。”超大巨人之祖一巴掌拍在地上,讓太古城震動。
囚不滿:“老傢伙,下手輕點,太古城現在脆着呢,別弄壞了。”
超大巨人之祖冷哼:“教訓一下這小傢伙,免得多生事端。”說完,擡手,掌下是一塊黑布,不斷扭動,很有靈性的樣子。
周圍人對這塊黑布見怪不怪了。
這黑布是永恆族一個叫啓的傢伙,曾參加永恆族的神選之戰來到太古城戰場,一來就被超大巨人之祖給抓了,直到現在都沒放,經常被拍打。
“永恆族都沒了,這傢伙應該會老實。”
“再不老實撕了算了,老傢伙,你還留着它幹什麼?”
超大巨人之祖咧嘴一笑:“當個擦腳布。”
此話一出,周圍幾人頓時噁心,嫌棄的避開那塊黑布。
“哈哈哈哈,看你們嫌棄的,老祖我都嫌它髒,就是留着沒事玩玩,一塊布還能有靈性,不覺得奇特?”
“倒也是。”
“那你研究明白了沒有?”
“給我看看。”
超大巨人之祖隨手甩過去,誰愛看誰看,無所謂。
忽然的,他覺得不對,轉頭看去,入眼是目光奇異的陸隱。
周圍幾人連忙起身:“陸主。”
“見過陸主。”
超大巨人之祖行禮:“陸主。”
陸隱點點頭,看着黑布:“啓,還記得我嗎?”
黑布扭曲,震動,隨後化爲人形,整個人是被黑布包裹的,面對陸隱,深深行禮:“見過陸主。”
它當然記得陸隱,僞裝夜泊進入厄域,參加神選之戰,雖然沒交流過,但印象很深。
尤其太古城之戰,它親眼看到陸隱如何決定戰場勝負,對決唯一真神,那一幕幕讓它震撼。
而今的陸隱可是天元宇宙之主,據說還能對決永生境,那是唯一真神都沒達到的高度,此人太可怕了。
“你是什麼來歷?”陸隱之所以問,因爲他竟然在啓身上察覺到了永生物質。
“裹屍布。”
陸隱詫異,裹屍布?沒記錯,真神衛隊當中有個傢伙的天賦就是裹屍布,沒想到還真有裹屍布誕生生命的。
啓不敢隱瞞,如今永恆族都沒了,它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活下去。
它將自己的來歷完全交代清楚了。
而它的來歷,讓陸隱去了一趟永恆族第二厄域,來到啓曾經住過的地方。
“就是這裡,怎麼沒了?莫非被唯一真神帶走了?還是她帶走了?”啓不解。
在這裡,原本應該有一具屍體,不是人,但體型和人很相像,啓就是這具屍體的裹屍布。
用它的話說,這具屍體生前肯定很強,強的可怕,畢竟一塊裹屍布都能有靈性,可以想象屍體本身。
陸隱以因果穿透啓,看到了過往畫面,也看到了那具屍體。
確實不是人類,能讓一塊裹屍布有靈性,說句難聽的,他現在死了,裹屍布都很難有靈性。
這麼看,這具屍體極有可能是--永生境。
但永恆族怎麼會有永生境屍體?不應該啊,永生境極難死亡,若有永生境屍體,代表這個永生境來過,青蓮上御他們不該不知道。
忽然的,陸隱在啓的過往畫面中看到了一個人,白淺。
白淺竟然來過,接觸了那具屍體。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啓恭敬回答:“當初爲了參加神選之戰,我離開了這裡,前往墟盡住處修煉,這個女人不知爲何到來,接觸了屍體,然後就留在這。”
“我回來後看到她,本想拍死,但竟然做不到。”
“這個女人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守護,我試了幾次都無法殺死,恰好那時神選之戰開啓了,我便離去,然後就留在了太古城,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
陸隱驚異,原來這就是白淺能活着離開厄域的原因。
當初白淺失蹤是被抓來厄域,這麼看就是在第二厄域,原以爲必死的局面,卻因爲接觸了這具屍體而改變,擁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當初第二厄域破滅,她爲何沒出現?
機緣這種事還真說不清。
“她接觸了屍體,你爲何沒上報?”陸隱問。
啓道:“怕影響神選之戰。”
陸隱點頭:“這具屍體,永恆知道嗎?”
“知道,唯一真神來過,但次數不多,貌似不是很在意,倒是墟盡經常來,也不知爲何。”
陸隱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墟盡曾居住的方位。
墟盡,意識生命。
月涯,思維生命。
莫非?
他帶着啓再次回到太古城,將啓交給超大巨人之祖,自己則去地球,找到白雪。
陸隱向白雪索要一滴血。
白雪不知道陸隱要她的血做什麼,卻也沒拒絕。
陸隱要做的是以白雪的血,尋找白淺。
如果他猜測爲真,那具屍體或許對他有用。
抓取虛空,序列之弦震顫,陸隱以因果穿透血液尋找白淺,引得星穹轟鳴。
太古城,荒神都無語了,自從陸隱歸來,這序列之弦貌似都不穩了,他不會哪天用力過猛繃斷序列之弦吧,自己可抓不住。
天地轟鳴,因果不斷穿梭,想要尋找白淺。
然而卻找不到。
陸隱頭疼,想找算計自己的人找不到,因其背後存在神秘不可知,但這白淺爲什麼又找不到?
看來自己的猜測爲真,她接觸的那具屍體,就是永生境,而且很有可能是月涯思維本體與墟盡意識本體的主人。
永生境死在人類文明,所以思維與意識才散發出去,形成了月涯與墟盡。
否則若死在人類文明外,月涯是如何出現的?
月涯的誕生,本身就需要一個永生境死亡爲前提。
不過這個屍體對永恆沒用,思維與意識沒了,只有屍體,他們或許都無法從屍體上窺探到些什麼。
但白淺卻可以。
也或許是白淺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