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死了?
銀可是宰下境,儘管一直沒施展出什麼恢弘的戰力,可那一手蝴蝶刀可是欺騙了所有人,直接出現在陸隱面前,若非陸隱自己出手,真是普通人,那一刀,已經要了他的命。
等於說在場這麼多高手,沒一個能發現銀出手痕跡的。
這一手絕對驚豔,堪比主宰手段。
如此強人,還是時鐘組織的掌控者,宰下境,就這麼死了?死的毫無還手之力?
是真的沒有還手,而非陸隱多強。
槍影淡去。
王辰辰落下,看向銀的屍體,又看向陸隱:“怎麼回事?”
陸隱看向她:“退後。”
王辰辰疑惑,“什麼?”
陸隱皺眉,擡手壓在王辰辰肩上,王辰辰沒有反抗,任由自己被陸隱一把推開。
周邊,歲月長河自大地環繞,沖天而起,將陸隱環繞在內。
同時,浩瀚之力降臨,帶來滔天之威。六耀戰場徹底破碎,原寶陣法剎那間潰散,主歲月長河不知何時橫跨星空,降臨於六耀戰場之上。
六耀之歲月,出現了。
陸隱擡頭:“好久不見了,時見。”
星穹之上,時見目光盯着陸隱,尾巴一甩,整個六耀戰場,剛剛一段時間發生的所有攻擊全部重現,朝着陸隱覆蓋。
王辰辰等人面色大變,不好。
宰下境圍殺只是開始,六耀真的出現了。
一出手就將六耀戰場所有宰下境攻擊全部重現,扭曲了歲月打向陸隱。
陸源老祖等人無暇多想,只有瞬移出現在陸隱四周抵擋。
枯祖更是物極必反想要衝入困住陸隱的時間之內。
然而隨着枯祖身體不斷乾枯了恢復,這環繞陸隱的時間卻就是撕不開,即便一個小口子都撕不開。
“你不該回來。”時見目光陰沉,頭頂,磅礴的主歲月長河越來越低,彷彿要將這片天地壓垮。
遠處,一道身影手持銀槍衝了過去,化作一道銀芒橫擊星空。
衆多生靈看向那道銀芒,誰那麼猛?居然攻擊六耀?
時見瞳孔轉動,盯向銀芒。
銀芒之內,一根針出現朝着時見而去:“一針眉中亂神間。”
陸隱驚訝,那是,鎮器濁寶,閻門七針?
時見動都沒動,彷彿沒看到這一針。
一針刺入歲月之內,搖曳不定,無法寸進,銀芒內傳出叱喝:“四針仙府下凡塵。”
針,一分爲四,無盡星空落下一座仙府,恢弘縹緲,擁有破一切鎮封困境之力。
陸隱曾以此招破過敵人的原寶陣法。
這個女孩是誰?一身造型倒是很眼熟。
時見轉動瞳孔:“螻蟻。”話音落下,大地之上一塊石頭沖天而起朝着銀芒內的女孩砸去,僅僅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卻於星空閃爍九次,給女孩帶來巨大壓力。
她咬牙,任由石頭砸來,針,一分爲七:“七針封盡人爲上。”
七根針不斷閃爍,宛如無盡吞吐的光芒,將時見身旁的歲月都刺穿,不斷接近。
可同時,石頭也砸在銀芒內,將銀芒內的女子身體打穿。
陸隱皺眉,“可以了,別再出手。”
銀芒內,靈少聽到陸隱的聲音,嘴角彎起,鮮血順着脣邊滴落:“俯下皆落--方寸中。”
七根針同時墜落,繞着陸隱周身刺出,穿透虛空與歲月,將時見困住陸隱的力量徹底撕碎。
這是枯祖都未能打開一絲缺口的力量。
卻在靈少配合鎮器濁寶下被撕碎。
時見目光一凜:“找死。”它尾巴一甩,虛空中,剛剛那塊石頭再次出現,卻不止是一塊,而是九塊。
石頭如同出現於不同的歲月內,九塊同時轟向靈少。
靈少剛剛那一招已經耗盡全身戰力,腹部,被洞穿的血口讓她不斷流失力量,此刻連逃都做不到。
“陸主,你還活着,太好了。”
九塊石頭同時砸落。
本以爲會將靈少粉碎,但九塊石頭同時停滯,一道身影走出,以柔和的力量將靈少推開了出去,落向大地。
墨河姐妹花急忙衝過去接住。
她們認識這個人,天下榜,紅顏榜,雙榜幫首,靈少。
自稱宰下境第一,經常說要與辰祖還有枯祖對決。誰也沒想到此人居然爲了救陸隱付出這麼大代價。
連鎮器濁寶都不要了,落在陸隱腳邊。
救靈少的是始祖。
始祖來了。
時見目光落在始祖身上:“現在的你還擋不住我。”
始祖面色平靜:“是嘛,那你也要踩着我屍體過去。”
“你當真找死?能修煉到主宰不容易。”
“剛剛那孩子都不怕,我豈會在乎生死。”
轟
歲月扭曲了虛空,時見與始祖交手。
下方,陸源老祖等人已經齊聚陸隱周邊,擋住他四面八方。
陸隱蹲下身,撿起針。
這根針得自蝶祖體內,當初得到了一根以爲還有六根,實則閻門七針,就是這一根針,可一分爲七。
他看向遠處被墨河姐妹花接住的靈少。
“這孩子是靈靈族後人吧。”
陸天虹道:“是,她叫靈少,天下紅顏雙榜第一,歲月榜單上最耀眼的存在之一,六耀戰場最強者。”
陸隱讚歎:“當初我通過木時空天賦察覺天賦一事,最終找到靈靈族是第七壁壘壘主渡平生的後代。渡平生壘主因爲沐浴過十眼神鴉之血,可擁有十種天賦,這也是促使九壘圍殺十眼神鴉的原因之一。”
“九壘想通過大量高手沐浴十眼神鴉血液來提升實力,可惜,未能實現。”
“沒想到多年後,靈靈族後人中居然有人能完全覺醒渡平生壘主的血脈,並完全練成閻門七針。”
他說的那些陸天虹不知道,很多事即便七氏隱族都沒有記載。
不過靈靈族確實是第七壁壘後代,否則青草大師也不會把閻門七針交給靈少。
那是物歸原主。
“當初聽說青草大師將閻門七針交給靈靈族一個後輩,我們還不理解。不過隨着時間推移,此女不斷展露鋒芒,在六耀戰場大殺四方,很是威風。尤其成爲雙榜榜首後,我們知道青草大師沒錯。”陸源老祖感慨。
遠處,靈少已經昏厥,六耀的攻擊可不簡單。
隨便操控一塊石頭也能秒殺宰下境。
“七哥,我們走吧,可以瞬移了。”陸徊突然開口。
周圍人沉默,一個個望向高空,始祖前輩還在這。若非他擋住時見,誰能阻止時見對他們出手?
現在走,等於拋棄始祖。
陸隱沒有說話。
陸徊再次道:“始祖前輩也不希望我們成爲拖累,前輩既出手,就是爲了讓七哥你活下去。”
話雖然冷漠,但卻是事實。
這麼多年,陸家很多事都是由陸徊處理,他爲人理智,決定幾乎沒出過錯。
陸隱開口了:“想走可不容易,來的又不是一個六耀。”
衆人大驚,還有?
青蓮上御驚愕,現在的陸隱讓他們看不懂。明明看起來就是普通人,屬於那種走路摔倒都能流血的那種,絕對沒看錯。可偏偏他自己擋住了銀必殺的一擊,還秒殺了銀。
而今再看去,還是個普通人。
但他卻能看出他們都看不清的事。
到底什麼情況?
陸隱看向一個方向:“聖殤,既然來了何必躲藏,當初你可不是這種性格。”
衆人隨着陸隱目光看向遠方。
聖殤,出現。
陸源老祖面色難看,又一個六耀,除非彌主現身,否則誰能抵擋?
靈少藉助鎮器濁寶都被重創,他們六個聯手結果也一樣。這是無法跨越的距離。
聖殤遙望陸隱:“即便回來,你也不該那麼高調。活着不好嗎?”
陸隱與它對視:“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希望我回來,還是不希望我回來。”
“有區別?”
“當然。”
“如果我說我們也不知道呢?”
陸隱搖頭:“那我就頭疼了,人吶,最怕的不是敵人強大,而是看不清敵人到底有多強大。”
聖殤盯着陸隱:“你的敵人是誰?”
陸隱淡笑:“你們聽誰的話來殺我,我的敵人就是誰。”
周圍,陸源老祖等人齊齊望向陸隱,什麼意思?什麼叫聽誰的?六耀會聽別人的話?
陸隱與彌主對話尚且沒有透露那個生靈的名諱。
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真正瞭解的也就那麼幾個。
曾經的主一道也不敢隨便提及主宰名諱。現在更是一樣。
聖殤深深看着陸隱,隨後轉移方向,看向另一邊,“你也出來吧,我想知道你是什麼立場。”
陸隱也看向那邊。
那裡,走出一個人,王文。
遠處,墨河姐妹花抱着靈少面色蒼白,老祖也來了,沒聽過啊。但這片戰場怎麼回事?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六耀,頭頂主宰在大戰,前方一觸即發。
她們明明修煉億萬載,聯手都能對抗宰下境,但現在那麼沒有安全感。
早知道不該來的。
她們想讓現在身爲普通人的陸隱看看,羨慕羨慕,卻不想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王文揹着雙手笑眯眯看向聖殤:“我的立場嘛,暫時不知道。”
聖殤盯着王文:“你與我們不一樣?”
王文道:“有點,怎麼說呢?我還想掙扎一下。”
聖殤目光閃爍,一時間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