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臨終的時候便告訴她,讓她去投靠他的前東家。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司月穎。
委託者看對方身世實在可憐,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而且人也長得非常標誌,手腳勤快,說話柔聲細語,心中就有些心動了。
不過她還是去問了一下老爺老太太,一方面是她性格很柔弱做不了主,另一方面她也是想求證一下,對方究竟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兩老努力回憶着,以前田莊的確有一個姓司的,可是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現在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見女兒心腸柔軟,而且已經答應下來了,便想着先讓司月穎在家裡住下,到時候再託人去田莊那邊打探下情況。
…………後來駱家二老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探到關於司月穎的情況,但是這邊女婿和女兒之間每天矛盾不斷,讓他們操碎了心。
沒過多久,他們就病倒了……
芩谷後來猜想,恐怕兩老病倒也不是那麼簡單,其中定有蹊蹺。
只不過自己纔剛剛接手這手爛牌,需要摸清楚局面,首先把他們的病治好,以及穩固自己的實力,再徐徐圖之。
閒話少敘,且說芩谷就那麼站在司月穎面前,視線冷冷地看着她。
讓司月穎心中有些發毛,“少奶奶……我,我當時一定是,是鬼迷了心竅,我我不該爲了銀子,對,我不該爲了銀子幫姑爺一起說謊的,少奶奶我我真的知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芩谷已經在之前就完全推衍出了委託者受害的整個過程,也知道了她和薛桂仁之間的姦情。
委託者的死就是他們兩合謀害死的。
實際上委託者根本就沒有得病,是她端給委託者的藥有問題,讓委託者產生幻覺。
然後一步步把委託者推入深淵中。
前後長達數月,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這個女人對委託者沒有過一次後悔。
可見她的心是多麼的陰毒多麼的狠辣,這纔是讓芩谷真正感到痛心的原因!
現在,這個女人竟然還在這裡說謊,還在欺騙她!
芩谷忍不住說道:“他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爲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司月穎身體微微一震,旋即搖着頭,慌亂地道:“少奶奶,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他是誰啊?”
芩谷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罷了罷了,看來,雖然都是女人。
但是也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值得可憐的。
芩谷收起笑意,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芩谷將薛桂仁和司月穎都留在了駱家。
然後不着痕跡地在他們塗抹傷口的藥膏里加了一點料,於是傷勢非但沒有好,反而愈發嚴重了。
開始逐漸潰爛,流膿流血,同樣難當。
芩谷當然不會讓他們恢復健康的,之所以沒有直接幹掉,除了想爲委託者狠狠報復這兩人,讓他們在死前也承受委託者被他們打罵陷害的痛苦之外。
她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好像薛桂仁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掌控了駱家對外的在生意上的人脈。
現在兩老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算以後恢復了,他們也不能受到太大的精神刺激。
所以這些事情自己必須先慢慢着手調查了。
留着薛桂仁可以逐步釣出這些人……留着司月穎可以稍稍牽制一下薛桂仁……
……且說薛桂仁回到駱家後,雖然屁股和大腿傷勢不輕,但是那精神頭卻已經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威風。
朝芩谷吼叫:“快去給勞資端水……”
“這菜太鹹了,你存心鹹死勞資……”
“快把藥給勞資拿來,你難道想疼死勞資,勞資要是死了你就是tm的寡婦了……你們駱家還想不想傳宗接代了……”
總之是滿口的污言穢語。
在委託者的記憶中薛桂仁對待她也是這樣的態度,不過當芩谷真正以委託者的身份面對時,只感覺到充滿了強烈的壓抑的氣息。
就是那種……完全凌駕在自己之上,被恣意踐踏和辱罵……
芩谷還想着來陰的,直接在他藥膏里加點料,便能讓他殘廢!
讓他慢慢地腐爛掉……
不過現在面對這無休無止的辱罵,而且還是對方受傷行動不便的情況下,都如此的兇狠和尖酸刻薄。
若是人完好的時候,恐怕早已經動手打人了。
當然,就算以芩谷現在的身手,就算是三五個薛桂仁也奈何不了她。
那些話語讓芩谷心中的那隻小惡魔叫囂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芩谷:出來吧。
當薛桂仁又在斥罵的時候,芩谷猛地起身,一掃之前嬌弱體態。
奪過方大嬸手中的碗走到牀邊,一手拎着薛桂仁的一邊胳膊,猛地一拉一翻,便將他翻了過來。
薛桂仁因爲屁股和大腿打了板子,芩谷又在藥膏里加了料,這兩天來,患處已經擴大化膿了。
所以一直都是躺在牀上的,腦袋探出來,微微仰着給他餵飯。
芩谷直接將他拎着翻了過來,他感覺突然傳來一陣天旋地轉……不是感覺,而是真的旋轉了一下,然後屁股和牀板來個親密接觸,頓時痛的啊——地慘叫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芩谷一手扣着對方的下顎,直接將碗裡的熱粥灌了進去。
霎時,慘叫聲戛然而止,只剩下手腳胡亂的掙扎。
可是芩谷看似纖弱的扣着她下顎的手臂,就像是有千斤力量一樣,他怎麼扳都扳不開。
薛桂仁看着芩谷那張神情平靜而淡漠的臉,如同看見惡魔一樣。
這,這個女人……她,她竟然如此對他?他,他可是她的丈夫啊?她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從嘴裡喉嚨裡傳來火燒火燎的痛,發出嗚嗚的聲音。
芩谷將一碗米粥灌了後,便直起身,恢復剛纔溫柔的樣子。
將碗遞給一旁依舊被驚到了的方大嬸,淡淡地道:“姑爺已經吃飽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方大嬸纔回過神來,連忙應是。
薛長根和馬氏兩人在薛桂仁回來後待了兩三天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