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豔君光是罵還不解氣,見之前動手砸了芩谷,對方不僅沒有還手,還一副畏縮躲避的樣子。
感覺更加有底氣了一樣,一邊砸一邊把菜掃到了地上。
“就砸了你這攤子又怎樣?垃圾,垃圾,都是垃圾,叫你賣叫你賣……”
潑婦本性畢露無遺,表面上看起來的光鮮亮麗也不過如此嘛。
周圍人羣發出嗡的聲音,議論紛紛:
“嘖,這女人看起來挺文靜的,沒想到這麼潑辣。”
“喲,人家就指望着這做生意呢,你把攤子都砸了,這就有些過了啊。”
“是啊,人家不就是買菜嗎,用得着很損人家麼?”
“聽說她很多年前就跟人家的老公糾纏不清,現在直接鳩佔鵲巢了……”
“嘖嘖,是這樣啊。竟然還敢到人家攤位前撒野,真是的…”
“現在的人都是怎麼了,當個小三兒上位還這麼囂張”
“也不是,我聽說他們相戀十幾年了呢,現在結婚,可見是真愛啊?”
“切,真愛?要真愛真擔當的話會讓另一個女人養自己十幾年才攤牌?”
“就是,真愛的話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用得着揹着自己的丈夫(妻子)去偷偷摸摸的”
“喲,你們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穿裙子的女的,前兩個月才聽說她和她丈夫離婚,房子和財產都歸她”
“莫不是她的丈夫出軌所以被淨身出戶了?”
“不是不是,聽說人家單位要分房,但是如果有房子的話就分不到,於是女的就說假離婚,把房子寫到她名下……”
人們都唏噓一片:假離婚變成真離婚了。這女人很明顯就是早有預謀,婚離了,房子到手,轉過身就跟老相好結婚。
嘖嘖,這兩人還真是挺般配的嘛。
芩谷也從人們的議論聲中聽出一些其他信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啊。
她摸出手機打市場管理的電話,這兩人在這裡鬧騰一番,把菜全部糟蹋了,想要這麼輕鬆離開?沒門兒!
很快,市場管理的人來了。
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見了圍在人羣中的人,眼睛登時就直了。
“鄒豔君,原來是你?!”隨着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兩個帶着袖章的市場管理員走進人羣。
也是巧了,那個長着鬍子拉碴的管理員正是鄒豔君的前夫方彪。
其實上次離婚的事情鬧得還有些大,結果是婚離了,房子沒分到,他最後落得一無所有,恰好一個月前遇上工廠改制,第一波就把他刷下來了。
兩個星期前才通過以前的熟人,在這市場找了一個管理員的職位。
卻沒想到他找了鄒豔君好久都沒音訊,竟然就在這裡遇上了。
他也終於知道,當年警察抓嫖娼的,雖然當時只有鄒豔君一個人在賓館裡面,但實際上那時她就是在跟另一個男人偷情。
而且這些年她們一直都有聯繫……虧得他那麼愛她寵她,結果卻落得這般下場。
被欺騙了十幾年,最後還讓他一無所有,這般深沉歹毒的心思,不僅給他戴綠帽子,還把他當傻子玩兒。
哪還有什麼愛,只剩下恨了。
此時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蘇林華看見帶着紅袖套的人過來,便惡人先告狀,“……是她先辱罵我們的,你們這裡的環境實在太糟糕,服務態度也不行,你們要是不嚴肅處理的話,我就去告你們。”
服務至上,這市場的確有些混亂,因爲地面積水,之前還摔倒過一個老太太,幸好人家通情達理沒有訛他們一大筆。但是若是真告上去了,各種檢查應酬整頓什麼的,也讓他們市場管理的夠嗆。
所以立馬就要安撫蘇林華和鄒豔君兩人。
芩谷說道:“侯經理,方經理,我發誓我沒有罵人,我做生意的怎麼可能罵人呢。是她們說我的菜上有蟲眼子,有泥巴。我當時並沒有注意到,正在揮蒼蠅拍,說這裡怎麼有蒼蠅,是不是地上有shi啊,然後這兩人立馬就開罵了起來……就說我在罵她們。天地良心,這裡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絕對沒有指着她們。我看是她們自己給自己的定位有問題,別人說蒼蠅便自動帶入了……”
“你,你這個死老賤人再說一次,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肖羣芳你實在太過分了,你……”
儘管大家都聽得出剛纔芩谷就是在罵這兩人,但是仔細一想,人家只是在陳訴事情經過。
“至於說到賤的事情,是,剛纔我的確是說了,這也是事實啊。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有婦之夫,在明知道對方有家室的情況下還要去賓館裡偷情,這不是犯賤難道還是很高貴高尚的事情嗎?”
嗡——
啪啪啪——
以前肖羣芳說話嗓門兒大,仗在氣十足。但是這次卻是說的有條不紊,有理有據,讓人們聽了一出好戲。
說着說着,蘇林華也忍不住要打人了,芩谷指着自己身上的菜葉子,說道:“大家都可以作證的,我這麼多菜都是他們給糟蹋了的,他們賤是他們的事情,但是我的菜都是勞動人民用辛勤汗水種出來的,精貴着呢,怎麼能任由她們糟蹋了事?賠錢,必須賠錢。”
有周圍人起鬨,雖然都是看熱鬧,但是大家還是偏向芩谷這一邊的,畢竟這種臨老了把原配妻子蹬了找年輕漂亮小姑娘什麼的,真的很讓人反感。
所以芩谷完全掌控着場中的話語權和局勢。
鄒豔君吵不過芩谷,周圍人也對她們指指點點,本來想要顯擺一下的,別人還要讚美她們十幾年愛情長跑終於修成正果,人間至愛。
卻沒想到被那個又老又醜的黃臉婆先聲奪人,佔據了話語權,周圍這些低賤的下等平民也跟着起鬨。
不僅沒有顯擺成,反而惹了一身騷,氣的就想要離開。
此時周圍羣衆也是鐵了心要把這場戲看到底,周圍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就不讓開路。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還不快讓開。”鄒豔君吼道。
人們見她過去就擡頭望天(天:我被屋頂擋到了),裝作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