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的水杯，冷東成接手過去，“還要不要喝？”慈愛的問着。
“不了，爺爺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冷東成轉身放好茶杯，問道。
“景綿不敢。”顧景綿低下了頭。
“那就好。”
冷東成雙手交叉的放在柺棍上面，微笑的眼睛就像是一個爺爺看着自己的孫子，卻不知道顧景綿已經寒毛倒立。
這一次他會在襄城相信冷東成早就知道了他的目的，顧景綿不害怕他的質問，就害怕他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問。
“爺爺......”
“我把然然鎖在家裡了，沒有我的命令她不會走出來的，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這一天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是要殺了我還是忘記過去，好好的做然然的丈夫，至於你在泰國養的傭兵，我不會干涉畢竟那是你的本事、你的權利。”
冷東成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顧景綿卻因爲他的話臉色刷白。
他就知道，冷東成全都知道了，他好天真的以爲冷東成什麼都不知道，他還天真的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原來他一直被人當成了跳樑小醜就看他的蹦達。
“景綿，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對你兒時的記憶有多少。”
顧景綿腦子瞬間卡帶，不明白冷東成爲什麼這麼問。
他是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記憶裡只有那場不滅的大火，還不等他揣摩清楚，就聽見冷東成繼續說到，“你當時也不過才三歲，按照一般的孩子好說五歲之前的事情都不可能記得什麼，所以我一直想問你你還記得什麼，能讓你在心裡記恨我二十幾年。
其實如果說憑良心說的話，我纔是那個養你的人，你從小就被丟在福利院，哪裡的院長也不過是收養了你一年，算起來你叫了我二十幾年的爺爺，孰輕孰重我想你應該清楚，我說這些不是爲了讓你放下對我的恨，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在執着什麼到底在恨什麼，但不管你最後是決定殺了我還是放下，你都是冷家的繼承人也希望以後的日子裡，你幫我照顧好然然，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寵她到底。
好了，你先休息吧！就算是工作也不要把自己累着，你看看你這次突然昏迷要是被然然知道
又是一通操心，好好休息我也有點累了、明天我再來希望那時候你已經有了結果。”
冷東成走了，留下顧景綿一個人坐在牀上發呆。
冷東成這是拿話在逼他做選擇，逼他兩者取其之一，而他最害怕的就是做選擇，如果真的可以他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生活了二十幾年。
因爲他，還是不夠狠心。
一心只想着兩全其美的辦法，可哪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咚咚咚”
“進來。”
“顧先生，這是老爺讓我給你送的飯菜，他說顧先生睡了一天一夜先喝完湯在吃飯，要不然對身體不好。”
“謝謝。”
“那顧先生您慢用，我就先走了。”
“嗯。”
病房裡瀰漫着飯菜的香氣，顧景綿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紅了眼眶。
.........................
“送去了。”
“嗯。”
“那你先去休息有事我會叫你。”
“是。”
冷東成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相冊，蒼老的手撫摸着裡面的相片。
這個相冊裡面記載的是顧景綿和冷怡然小的時候，那時候的快樂時光，沒有現在的憂愁。
顧景綿小時候就是一個孩子王，想當初他把他帶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緬甸害羞的孩子，是他一次次的開導是他一次次的疼惜他才變成現在的顧景綿，只是這個孩子心裡的仇恨太重，重的他用了二十幾年都沒有化開。
“景綿，如果有天你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會不會後悔，我想你應該會吧！因爲你一直都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
“都說人老了就想一家人其樂融融，如果殺了我才能讓你寬心的話，我寧願你一槍把我擊斃。”
合上的相冊，冷東成合不上的嘴。
第二天冷東成如約的來到顧景綿的病房，只是空無一人的房間找不到他的影子，冷東成不由苦笑，這個孩子到現在還在逃避。
“冷先生現在我們該怎麼吧！”
“去邊區墓地。”
“是。”
帶着司機，冷東成去了
邊區墓地，遠遠就看到顧景綿站在墓地，他還是來了這裡。
“我自己上去，你留在這裡。”
“是。”
留下司機，冷東成撐着柺杖走了上去，一直到顧景綿的身邊......
“你果然在這裡。”冷東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說着。
“爺爺。”
冷東成蒼老的眼睛裡帶着憂傷，看着墓碑上的相片點了點頭，“你還能叫我一聲爺爺，就代表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爺爺，那麼爺爺問你你的決定是什麼？”
“我。”
“是。”
“嘿！”顧景綿冷笑了一聲。
蹲在墓碑旁邊，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昨天爺爺問我對兒時的記憶還記得多少，我不知道可能我根本就沒有記憶，也可能我全部記得只是我想不起來，這些年每個月我的會來這裡，把這些墓碑上的照片在看一遍，因爲我害怕忘記了他們的名字，他們的樣子。
但不管我在怎麼去看，我的記憶裡只有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所以我想也許仇恨根本就不再我的記憶裡面，唯一的恨可能就是是我在院長手裡接過藍心之後，她說的那句話，她說爺爺您是放火的兇手，她說讓我替他們報仇。”
“所以你相信了，也記恨了我二十幾年。”
“是。”
冷東成看着他，突然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顧景綿是他一手栽培的人才，對於他冷東成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看不清顧景綿在想些什麼，就好像他的防禦在這一刻瞬間開啓。
“那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是忘了以前和怡然好好的過一輩，還是殺了我讓怡然恨你一輩子。”
“我不知道。”顧景綿說，“忘記是不可能的，但爺爺對我的養育之恩我也不會忘記，所以我想……選擇離婚，只要我離開了冷家，離開着一切的糾葛，我才能坐回我真真的自己，所以還請爺爺讓我和怡然離婚。”
冷東成眯起的眼睛看他，它斷斷沒有想到顧景綿會這麼決定，爲了逃避他連喜歡的女人都不敢靠近，冷東成感覺好失望，他寧願顧景綿拿起槍殺了他，也不想他這樣逃避下去，因爲這樣的他就是一個孬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