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電視劇這種事兒,聽起來不簡單,真正做起來,也不容易。
張秦川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他本身也不太懂,也就上個劇組跟着陳導混了一段時間,大概流程算是被他摸熟悉了,只不過需要上手具體操作的時候,對他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好在有三叔當副導演給他保駕護航,算是有了那麼點新手引導的樣子,只要裝的好,哪怕是手搓,也得把這部劇拍出來。
有了這次的親身經歷,下次再拍,他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謹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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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
張秦川招了招手,喊過來一個人。
這位小劉,就是前段時間張秦川在陳導劇組的時候,那個幫他辦工牌的劇務。
這貨屬於流動人員,陳導的劇組拍完戲了,帶着片源回京做後期,小劉就“失業”了,張秦川有他手機號,後來就給他聯繫,讓小劉帶幾個人過來,算是他在國內收的第一批“小弟”。
“虎哥?咋了?”
小劉搬着小板凳,手裡端着酒杯,說着話順手和張秦川碰了一杯。
今天由於拍攝計劃臨時改變,劇組收工早,張秦川提議大家去吃頓燒烤、喝點啤酒慶祝慶祝,帶了幾個核心演員還有小劉、三叔他們幾個。
...
“這眼看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陳導那邊也沒傳出來啥動作?”
兩人當時閒聊的時候,張秦川記得陳導說過,這部劇剛剛立項的時候,後面就有電視臺把首播權預定了,陳導當時信心滿滿的說,他這部劇要當本年度的壓軸電視劇,在十二月播出。
眼下九月都快過一半了,不管是電視上的廣告,還是紙媒上的宣傳,多少也該有點風聲了吧?
像現在這樣,一點消息都沒,張秦川有點急。
按照他的設想,現在陳導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等到陳導展開電視劇先期宣傳的時候,肯定要用諸如宣傳海報、定妝照之類的東西。
到時候張秦川就能拿這東西間接給自己宣傳,遠的不說...最起碼找其他電視臺談他這部電視劇售價的時候,看在他這個履歷的份上,一集怎麼不得...多給幾萬?
...
“陳導那邊?”小劉拿起一串羊肉串,兩口就擼完了。
“那邊我不清楚,虎哥...你也知道,我就是個臨時工,人家做後期的人,都是陳導的嫡系,那種圈子根本接觸不到。”
“嗯...”
張秦川看了眼正在跟王雙寶划拳的三叔,他現在在燕京那邊,沒啥人脈關係,想打聽點什麼事兒,都費勁。
“啪!”
一聲脆響,旁邊的秦蘭尖叫一聲,張秦川扭頭看了一眼,不知道哪個狗東西扔的酒瓶子正好砸在這邊地上,爆開的碎玻璃片,好像有把穿着涼鞋的秦蘭給劃傷了。
...
“我以前看書,那本書叫什麼?反正就是說每個國人都有劣根性,知道啥叫劣根性不?”
“我告訴你們,就今天大街上那些放鞭炮的人,就是有劣根性!這是落井下石,看看他們幸災樂禍的樣子,丟人啊,丟人啊!”
中年人帶個眼鏡,斯斯文文的看起來有個三十大幾歲。
他旁邊坐了幾個跟他年紀相仿的人,此時一羣人正在探討昨晚發生的新聞,和今天一天的所見所聞。
此時的眼鏡中年人一臉義憤填膺,張口閉口都是國人如何如何,鄙視的姿態毫不掩飾。
“王哥,少說點吧。”
有人知道這位估計是喝高了,已經開始大放厥詞了。
“少說點?要我說,這些人就是傻逼!人家老美遭災了,不知道捐錢獻愛心,還放鞭炮,這不是傻逼是什麼?都是些愚昧無知的人!怪不得外國人說咱們國民素質差。”
眼鏡中年人越說越氣憤,拿起手邊的空酒瓶狠狠往地上一砸。
“啊!”
...
張秦川站起身,抽了張紙,先蹲着看了看秦蘭的腳,問題不大,小腳趾劃破了點皮,流了點血。
“給,拿着紙按按。”
“哎,你別亂來啊!”
秦蘭伸手想拉張秦川,但沒拉到。
...
“我今晚回去就連夜寫稿,我羞於和這些人生活在同一個城市!”
王姓中年人剛說到這兒,突然發現酒桌上的幾個人都盯着他身後看,這讓他下意識的也扭頭往回看。
“啪!”
臉才扭了一半,一巴掌已經結結實實的捱到臉上了。
王姓中年人滿眼金星,眼前突然一黑,只感覺頭髮突然被人拽住,對方手勁兒很大,一把就將他從座位上提起來了。
“哎?”
“誰他媽教你這麼摔酒瓶的?不長眼?”
張秦川說了一句話,第二巴掌已經招呼上了。
“啪!”
...
隨着這邊動手,兩邊酒桌上的人都站起來了。
這種路邊露天燒烤攤,桌子都是摺疊小方桌拼起來的,坐的也是那種低矮的小圓凳子,隨着衆人起身,嘩啦啦一片椅子挪動,外加酒瓶子倒地的聲音。
“哎哎哎,怎麼回事,別動手、別動手!”
...
眼鏡中年男人那一桌,有一位年紀明顯稍大一點的,主動站起來想平事。
他已經聽出來了,這位動手的就是旁邊那桌的人,可能是剛剛老王丟酒瓶砸到人家了,這事兒搞得...
剛說了一句話,等他上前兩步看清對面那桌的這羣人後,這位喉嚨突然發癢,肚子裡的話瞬間嚥下去了。
此時對面呼呼啦啦站起來十幾位,對面雖然人多,他本來也不當回事兒,但離得近了,看着這羣人的長相,外加那統一樣式的黑色短袖,男人突然嚥了咽口水。
這大半夜的,最怕遇上這樣的人羣。
最前面的那幾位,包括動手的那位,這些人單單看面相,就不像啥好東西,怎麼個頂個都像是...勞改犯似的。
多的不說,現在誰要說一聲對面都是些剛越獄的他都信。
...
“滾回去坐好,沒你們的事兒,再敢多逼逼一句,你們也跑不了!”
張秦川指了指那個準備說和的人威脅了一句,這才拽着剛剛摔酒瓶的中年人的頭髮,像拎雞仔似的,往他們這一桌的方向猛地一拽。
“蹲好!”
左腳輕輕往對方腿窩裡一踢,這貨一個踉蹌就趴在地上了。
“剛剛是伱扔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