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蹭了蹭,現在的他喝到了第七罈子酒,有些醉意,實在不能與她玩鬧太多,他眯起了眼睛,在她的發頂,輕輕蹭了蹭。
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帶着一絲猶豫的聲線,“瀟瀟,你在這裡等等,我去去就來。”
“你去做什麼?”
他點了點她的鼻頭,“如廁。”
“……”
其實她不知道,他是出去吐酒,他不想給她看到他不好的一面,兩個戀愛的人,還是儘量的展現最好的一面爲好。
“怎麼,瀟瀟,你還不放開我?或者你又想我吻你了?”
李瀟玉連忙鬆開慕雲昭,他點了點她的鼻頭,帶着寵溺的聲音,“你先睡吧,初秋天涼,記得蓋被子。”
她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越行越遠,不知爲什麼,她竟然捨不得他方纔與自己親暱的模樣。莫非她也中了他的毒?對他難以割捨了嗎?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希望自己清醒一點。
“李瀟玉啊,李瀟玉,你活了大把年齡,怎麼被一個邪魅狂妄的變態王爺所吸引了呢?你發什麼瘋了?”
她無奈的拍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夠清醒一點,但是更多的確實希望能再次見到他。
也許這就是宿命,她的心儘管是來回徘徊,卻也難以擺脫他對自己的影響。
人的這一生,總是這樣,來來往往,有些人是過客,可有些人在劫難逃。
她安靜的換下乾燥的衣衫,躺在牀上,似乎在等待什麼,又似乎在期待什麼。
可是她等待了半個時辰,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出現。
她掀開被子,走到窗邊,看着一個男人,身邊已經喝光了三罈子酒,這算起來應該是將近十罈子酒了吧?他這是一晚上打算喝光所有的酒嗎?
而他一邊喝着,一邊單手枕着,看着天上的月亮,沉靜的享受着夜晚的寧靜。
她倚在窗邊,隔窗看着他。
而他則是愜意的閉上眼,似乎陷入了夢境,又似乎僅僅是凝神聽着周圍的聲音。
他的睫毛很長,彎彎上翹,讓他看上去是那般的俊秀,男生女相的容貌,容色豔豔的五官,讓她難以移開眼去。
什麼時候慕雲昭的五官,越看越好看了?又是什麼時候起,她看着他容貌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他轉過頭,擡起酒罈,揚了揚手,繼續喝了下去。
這一刻,他給了她一種意境,這種意境是倚劍醉臥是江湖的感覺,這是一種俠客的感覺。
她與他對視的這一刻,讓她多年後都難以忘記,那是一種求而不得的滄桑,一種孤寂,發自內心的孤寂。
而她一生也在回味這一刻,有個男人,爲她跳了七次湖,爲她喝了十罈子酒。
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最奇妙的事情吧?緣分妙不可言,以前不相信,現在真的相信了。
她的眼神瞥向他的衣衫周圍,這衣衫周圍竟然有水漬?
是啊,他一直是穿着溼透了的衣服的,怕是今晚會傷風感冒了吧?
她不忍,不知爲何,一想到他會感冒會生病,心裡就有着絲絲的疼痛,她想自己是愛上了這個男人,這個時而幽默時而冷峻,時而溫柔時而剛強,時而娘炮時而陽剛的男人。
她從衣架上,取下他的外衣,緩緩的走到他的身邊,笑起來,“這天涼如水,你這溼噠噠的衣服,怕是會讓你生病的。”
他似醉非醉的看着她,嘴角邪魅笑起,這一刻他是真的醉了,醉的沒有了理智,只有本性。
“生病?若是你我洞房花燭夜還未圓房,怕是你就要被隔壁那個傾國的蕭史奪走了,屆時我醉生夢死又如何?我瘋瘋癲癲有怎樣?我病入膏肓又奈何?怕是早就無人問津了。”
他的話很冷,仰着頭,繼續喝着他的酒水。
“你很怕蕭史嗎?”
他將喝酒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她,“你說呢?”
“我不懂,我的心不在他身上。”
“可你的心,也不在我身上,不然爲什麼對我若即若離?”
“可是我對他是有距離的。”
“哦?是嗎?有距離的,對我呢?怕是也有隔閡的吧?”
“你怎麼了?”
“我也許喝醉了,也許是越喝越清醒吧。”,他自我嘲諷般的一笑,看向她,“我對你用了百般心思,使了千種手段,可終究敗在了你的無動於衷之下,而我竟然無可奈何……你說可不可悲?”
他搖着酒罈子,仰頭汩汩的大口喝着,似乎發着悶氣。
“你不要再喝了,這樣容易傷到你的身子,再說你已經渾身是誰了,你會泡出病來的!”
“是嗎?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
她不喜歡他這般蕭條和自暴自棄的模樣,她不喜歡!
“你在意?”,他擡起頭,看向她,彷彿在詢問她,又彷彿在嘲諷自己,“你若真的在意,爲什麼不願與我圓房?”
“我……”
“也許你把你的清白看的太重要了,重要到了,你在考慮將它留給誰。又或者,你在想着,你的清白留給的那個男人,應該是最得你心的男人。可惜,我覺得那個男人不會是我了。”
“慕雲昭……你……”
他又是自我嘲諷的一笑,“不過我說這麼多又做什麼?抱怨你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何必自己給自己難看呢?”
“我……”
李瀟玉也不知道此時該怎麼勸他,她也在反思,反思自己今晚是不是真的做的過分了。
“你怎麼了?”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笑起來。
“我想讓你穿上乾淨的衣衫,如果你還聽我的話。”
“聽你的話,有什麼好處?”
“至少,如你所說,得了我的歡心。”
他搖晃着酒水,思索半天,才發出一句話,“歡心嗎?”
此時她的心被提到嗓子眼裡,她好怕他說一句,他已經不稀罕了。若是這麼說她會傷心,還會生氣。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竟然會跟着慕雲昭,因爲他的一句話,隨便的一句話,或是開心,或是憂傷。
“那你可願與我……”他想說卻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算了,你也不會允許我這般待你。”
他拿過她手裡的外衣,快速的往裡屋走,可是走到一半,因爲實在喝的太多了,竟然險些跌倒。
而她即使的過來抱住他,就在他低下頭的一剎那,她正好擡起頭,想斥責他。
卻被他準確無誤的吻住了她的脣瓣,而他則是難耐的發出一聲低啞的聲音,“我想要你,很久了。”
【作者題外話】:第三百四十九章,期待已久的牀笫之歡,你們期待嗎?期待就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