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東嶽國的第一美女兼才女,在你看來竟是一無是處嗎?”,慕雲昭咂舌的說道。
“她哪裡有才了?能言善辯,喜歡在你話裡面挑骨頭,就是才氣縱橫?”
李瀟玉橫眉冷豎,顯然她是真的討厭凌雪裳這樣的女子。
“她雖然不是本王喜歡的女子,但是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慕雲昭試圖用學富五車來說明凌雪裳是個美女也是個才女,卻被李瀟玉說的無言以對。
“琴棋書畫?會彈琴,能彈得出江山萬里嗎?能經受得住血染江河嗎?會下棋,能算得出陰謀詭計嗎?能看得出世態變化嗎?會書法,能寫得出臣子命運嗎?能寫得出一將功成嗎?會丹青,能描得出人心詭辯嗎?能描得出爾虞我詐嗎?如果她能,我承認她是才女。如果她不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才藝,無中生有的技能,在我看來一不能馬背奪天下,二不能箭矢爭雌雄,三不能手握乾坤變,這樣的才,不能當飯吃,不能興國安邦,就是廢物,就是一無是處!那種務虛不務實的才學,我李瀟玉不認爲是真正的才能!”
李瀟玉是驕傲的也是自信的,她昂着頭,看着慕雲昭,三分俾睨,七分傲氣。
“她確實可以找出本王話中的漏洞,有時候將本王說的難以招架;她也確實能夠揣摩人心,能夠掌握住大多數人的心思。”
慕雲昭繼續解釋着,他只想知道李瀟玉又是怎麼看待凌雪裳的口才的。
“有種百姓的認知,很土卻很實用,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
“會咬人的狗,從來也不叫;虛張聲勢的狗,喜歡仗勢欺人,更喜歡仗勢欺狗,還喜歡一窩蜂的聚集過來,人多欺負人少。我李瀟玉喜歡狼,那種孤僻而又戰無不勝的狼,是狼中精華,更是狼羣頭狼。作爲頭狼,它穩重而又兇狠,它的獵殺本事是狼羣之首,它可以輕鬆打敗任何一頭狼!作爲頭狼,它聰明而又彪悍,它的羣戰智慧是狼羣之腦,它可以穩操勝券,讓狼羣狩獵之時,絕無空手而歸都可能!作爲頭狼,它安靜而又孤僻,它的孤僻冷傲是狼羣之懼,它可以命令任何一頭狼,也可以制止任何一頭狼,它有着絕對的權威。但是頭狼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是從不呲牙咧嘴,裝腔作勢的,它會選擇伏擊,一擊斃命的伏擊。”
李瀟玉看着慕雲昭,眼睛斜向一邊,似乎對於她而言,提到凌雪裳簡直就是恥辱一般。
“那個凌雪裳,除了會在慕雲絕的身邊對着我,利用周圍一切勢力給我施壓以外,對我造不成任何實質傷害,這樣的她,在我看來就是跳樑小醜。就算她凌雪裳利用我周圍一切人脈,陷害於我,我也有絕對的把我返還給她。這個世界上,並非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灰色地帶。而如何利用灰色地帶和絕對的武力反擊,她凌雪裳在我看來就跟幼兒一樣無知。”
她厭煩的皺起眉頭,“話說,你我在討論的是慕雲絕如何在見到七尺珊瑚消失殆盡之後,給凌祁天治罪,又是治什麼樣的罪,怎麼不被凌雪裳干擾,做什麼專門提到凌雪裳這個虛僞作死的女人?”
“虛僞作死?”
慕雲昭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虛僞他能理解,但是作死,他還是不太明白,但是看李瀟玉滿臉鄙夷的模樣,彷彿這個詞不是多麼多好。
“你不明白?”李瀟玉反應過來,慕雲昭到底是個古人,不明白作死這兩個字的意思很正常,但是難得的,她還是願意給她的這位長期飯票解釋一番的。
“嗯,不明白,什麼意思?”慕雲昭很誠實的問道。
“意思就是,凌雪裳那個人沒有自知之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惹毛了老虎還沒有擺平老虎的本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老虎花樣弄死她。而我就是那個虎山的老虎,還是頭母老虎。”
李瀟玉這自我調侃的一句話,倒是讓慕雲昭笑了起來,“你倒是挺幽默的。”
“幽不幽默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讓你大哥慕雲絕對凌祁天下狠手,纔是最重要的。”李瀟玉皺起眉頭。
“那你覺得怎麼辦纔好呢?”慕雲昭一時半會也想不到該如何做。
“這件事情,也比較複雜,讓我今晚想想,明天答覆你,你也好好想想。”
“好,那就明天晚飯時間,咱們碰個頭,好好商量一下。”
“好。”
……
名無心正彈着琴,身後的泗水講述着今日裡來齊王府和和馨郡主的瑣事,他看似投入的彈琴,實則認真的聽着泗水的彙報。等泗水彙報結束,名無心手放在琴絃之上,平復着琴絃的顫動,也平復着他的情緒。
泗水好奇的看着名無心,閣主這是怎麼了?怎麼這表情看上去怪怪的?有些開心又有些嫉妒,有些滿意又有些不爽?這到底是哪裡發生了不對呢?
就在泗水好奇的思索的時候,名無心淡淡的嗓音帶着若有似無的聲線,說着連他都有些驚訝的話,“七尺珊瑚,玉丫頭竟然能知道這皇宮水底下的鎮國柱石,倒是個有趣的。但是這玉丫頭怎麼會輕易嫁給慕雲昭了呢?莫非這慕雲昭和玉丫頭達成了什麼協議?”
雖然說完他停住了聲音,嘴不對心的將心事說了出來,可是說了就是說了,即便說了出來,他也不後悔。
“閣主,那要不要破壞這次齊王的大婚?”泗水見名無心這般的在乎李瀟玉,便想着如何破壞慕雲昭的婚事,好讓閣主開心。
“如果慕雲昭和玉丫頭沒有結婚,那就代表東嶽國和西霖國的聯盟提早破滅,這對我的計劃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名無心搖了搖頭,終是一聲嘆息,“既然玉丫頭終歸要跟慕雲昭結成夫妻,我又如何從中作梗?即便是做盡了事情,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吧?不如提早收手。”
名無心不知道,他現在勸慰自己的話,成爲了他的緊箍咒,讓他這輩子都活在竹籃打水之中,難以走出這個泥潭。
“那閣主,接下來咱們該如何?”
“靜觀其變吧,這玉丫頭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讓這凌祁天和凌雪裳父女逍遙法外?只怕是好戲即將登場了。”
名無心挑起琴絃,只聽叮的一聲,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