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爲什麼,我要將股份放在莫長安的名下,是因爲衆所周知的Z國的反壟斷法,潤澤集團和薄氏集團幾乎所經營產業一樣,如果直接宣佈收購合併,那麼勢必會遭到上頭派人的調查和監督,反而會束手束腳,阻礙發展!”
薄長鴻目光掠過薄靳熙,當他不懂經濟場合的事情是不是?
薄斐川緊跟着笑了:“反壟斷法只針對一個行業只有一家獨大的情形,薄氏集團所經營的珠寶房地產和娛樂三大項目都是生意場上最常見的,除了潤澤集團,還有盛世環宇其他幾家,房地產也有別的對手,並不能做成一家獨大的情形!”
話落,薄斐川矛頭直指薄靳熙:“二弟,你想用這種藉口來敷衍大家,也未免太難以服衆了點。”
“薄氏集團現在還不足以做到一家,可行業裡數一數二的兩家大企業合併在一起,那就完全能做到,到時候,又有哪個集團能和兩大集團合併之後的薄氏集團競爭?”
瞬間,在場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贊同薄靳熙的想法。
薄斐川吃癟了,有些不開心,立即朝着江東石使眼色。
江東石開口道:“薄總,既然這樣,那麼名下放誰都行,可你將潤澤集團的股權放在你喜歡的女人名下,那是不是太有點因公徇私,不對,是挪用公共財產吧!”
薄靳熙冷聲一笑,看向江東石,目光森嚴:“江董事,還真是不好意思,莫長安不是我喜歡的女人,而是我的妻子!”
“行了!”
薄長鴻突然杵着柺杖,在薄靳熙說話的時候,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地板,直接蓋過了他後面說的幾個字。
薄長鴻狠狠的掃了一眼薄靳熙,眼神似乎在暗示他,和莫長安的婚事暫時不可以對外公佈。
畢竟還有一個兩年之約生孩子,如果要薄長鴻接受並願意公佈莫長安,那估計就只有莫長安生下孩子的那一刻。
在那之前,薄長鴻絕對不願意公佈,尤其是現在還處於風口浪尖的莫長安,簡直是鬧得緋聞滿天飛的大紅人。
“既然這個解釋清楚了,那麼接下來咱們探一下TY公司的事情!”
薄長鴻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他看向薄靳熙,道:“薄氏集團你掌管着分身乏術,TY公司是個發展的好項目,前景可觀,暫時沒有好的人選,就讓你哥哥過去經營!”
薄靳熙勾脣冷笑,這一開口,還真是獅子大張口。
“對不起,這個不能答應!”薄靳熙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一點也不肯讓步。
薄長鴻皺眉,看向薄靳熙:“爲什麼?你難道有精力去掌管ty公司嗎?這個季度財務報表可是下降了三個百分點!”
“做商人,不可能絕對的會盈利,雖然下降了三個百分點,可是利潤可是翻了一番,爸,你要拿這個做文章,簡直就是在雞蛋裡挑骨頭!”
話音才落,薄靳熙輕挑眉梢,冷篾的掃了一眼薄斐川。
“再說,M&F勢在豐城紮根,如今和TY是強勁的敵對之勢,年尾正是惡性競爭的時候,今年能不能盈利還要搏一搏!就薄斐川,他行嗎?”
薄斐川聞言,聽着這話,氣的有些憤怒,厲聲反駁:“我不行,難道你就有空嗎?薄靳熙,你不就是不想放權,怕我超過你麼?”
薄靳熙悠然一笑;“薄經理,你想多了,我就是不用腦子,你也超不過我!”
“你別太過分!”
薄斐川冷冷的瞪着薄靳熙,放在桌下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夠了!這件事情不用再談,TY公司必須給你大哥,不然就薄氏集團給你大哥經營,二選一你自己選擇!”
薄長鴻冷冷看了兩人一眼,語氣中有了警告的意思,也是想給薄靳熙一個警醒。
薄長鴻最終的目的是想讓薄靳熙能夠聽話,按照他安排的路走。
偏偏薄靳熙根本不拿他的話當一回事,只能用薄斐川來刺激薄靳熙。
薄靳熙輕嗤一笑,根本不肯讓步。
“不好意思,爸,這個薄氏集團好像你是收不回去看了,忘記告訴你,如今薄氏集團的最高控股人是我,另外TY公司是我私人財產收購,不屬於薄氏集團,那個你也管不着!”
“你……”薄長鴻眯了眯眼睛,已經有了幾分動了肝火。
“李秘書!”
薄靳熙招呼一聲,李秘書立即將最新的控股百分比的報告,放在了薄長鴻的面前。
薄長鴻看着上面的數據,薄靳熙以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佔據第一,而他退居後,又分給了江如和薄心妍一共百分之十的股份,現在只剩下百分之二十。
薄斐川竟然僅僅只有他分的百分之五,加上一百多位股東的散股,薄靳熙是遙遙領先,成爲當之無愧的決策人。
等於他現在這個董事長,都是薄靳熙不稀罕,才讓他繼續當的,就算他收回給江如薄心妍和薄斐川的股份,加起來也不如薄靳熙。
剎那間,薄長鴻忽然發現這個兒子越來越難以摸透,也越來越難控制,一旦脫離控制就意味着,薄靳熙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但同時,也給了薄長鴻一絲驚豔。
他真的沒有想到,薄靳熙能從百分之十的控股,在一年之內竟然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五,這種能力,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根本不亞於當年的他。
薄長鴻沉默了,盯着面前的股權,又看着TY公司,完全在薄靳熙私人的名下,沒有通過公司。
他的心中,重新開始審視着這個兒子。
或許,他的擔憂根本就是多餘。
薄斐川看着薄長鴻竟然沉默了,有點心急的提醒:“爸,二弟根本就是在無視你,連您的命令都不聽,他這是要獨佔大權,糊塗亂來啊!”
薄斐川也更着急,怕好不容易去爭取到這個臨時股東大會,卻沒有罷免或者拿到什麼好處,那這幾個月就白忙活討好了。
薄長鴻皺着眉頭,良久,看向薄靳熙:“你當真就不願意讓出一樣給你大哥?”
薄靳熙面無表情,心中卻逐漸竄起憤怒的火焰,不肯退讓:“要我讓給他什麼,簡直是做夢,一個私生子有什麼資格來分薄家的一分一毫。”
“薄靳熙!”
薄斐川氣的渾身發抖,臉色十分難看。
薄長鴻卻沉默了不再說話,倒是江如適時的開口:“靳熙,不許這麼對斐川,他畢竟是哥哥!”
雖然江如是在數落薄靳熙,可言語間似乎有點冷漠,不像是平常在家中那樣溫和。
顯然,因爲薄斐川竄倒薄長鴻來公司開股東會,又在剛纔一直咄咄逼人,讓江如的心冷了幾分。
所有的股東看着這麼一幕,紛紛有些看不懂了。
這到底是議論家裡事還是在議論公司的事情?
薄長鴻看向全場的股東們,道:“既然援助投資潤澤集團的事情已經有了着落,沒有牽連大家的利益,這次臨時股東大會就到這裡,剛纔還讓大家看笑話了!”
薄長鴻是商場老手了,這點小事情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在場的人就算有人有異議,也不會不給薄長鴻面子。
等到衆人散去,偌大的會議室就剩下了薄長鴻一家四口,和李秘書。
薄靳熙看着這架勢,淡淡開口:“若是沒什麼事情,我回辦公室處理事情了!”
話落,薄靳熙轉身邁開步子朝着門口走去,李秘書將桌上的文件收起來後,趕忙跟上。
薄長鴻只能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思慮半天,還是沒有叫住薄靳熙。
擦肩而過時候,薄靳熙看見薄長鴻臉上的頹廢感,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帶有幾分譏硝。
但他薄靳熙是病貓,那麼好欺負啊!
想分權,門都沒有。
薄長鴻則是驚歎之餘又很無奈。
此時的薄靳熙已經是脫了繮的馬,他根本管不了了,本來薄靳熙就根本不懼他是父親,再沒有公司的行政大權,他就更無忌憚。
江如看了一眼薄長鴻和薄斐川,快步跟了出去。
“兒子!”
走廊裡,江如喊了一聲快走到轉彎口的薄靳熙。
薄靳熙駐足停下,不悅的皺眉,看着江如快步走了過來。
“臭小子,剛纔在辦公室裡又能耐了,不給斐川留面子,竟然還不給你爸留面子,你想造反?”
江如走過來,雖然是斥責薄靳熙,卻又帶着一絲自豪,沾沾自喜的笑容。
薄靳熙輕哼一聲,瞥了一眼母親:“那也總比你幫着爸爸和薄斐川,胳膊肘往外拐要好!”
江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現在這臭小子個子長得太高了,她早就上前揪耳朵了。
其實江如也不想看着薄長鴻和薄靳熙這麼誤會下去,可是這解釋,就是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也礙於薄長鴻的倔強堅持的叮囑。
無奈之下,江如也只好說和,不想父子倆的隔閡越來越深,間隙越來越大。
“兒子,你爸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就是你這次這件事情辦得毫無徵兆,太猝不及防,還以爲你爲了長安已經沒有了腦子!”
薄靳熙才懶得搭腔,轉彎朝着電梯間走去。
江如跟在一旁絮絮叨叨:“還有長安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不是都叫你處理一下,要注意麼,你爸爸成天看見新聞氣的夠嗆!本來已經接受了,現在又反感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