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我們上去。”李秀還想說什麼,他身邊的眉眼如畫的男人溫聲開口。
這男人想必很有威信,李秀立馬閉嘴,然後提氣帶着主子躲到了房樑上。
而外面的人已經忍耐不住破門而進。
李秀面上是一片死灰之色,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等他們發現了他跟主子,他就將這羣人引開,不能讓這羣人找到主子傷害這陌生的兩位姑娘。
爲首的一個穿着衙役服的男人看到屋裡就一個閨閣女子在繡花。
她身邊還伺候着一個丫鬟。
沒有進去。
只是站在門外看了一下。
“這位小姐,打擾了,”葉韶華這屋子很小,一覽無餘,根本就沒有藏身的地點,衙役看了一眼,立馬轉身離開,“走,我們去下一家!”
說完之後,就帶着一羣人離開,還貼心的給葉韶華帶上了屋門。
本來已經提氣想要跳下來將人引開的李秀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門被關上。
“下來吧。”葉韶華頭都沒擡,依舊一針一線的繡花。
李秀愣愣地將主子帶下來。
他身邊的男人清咳一聲,他那雙黑眸卻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葉韶華,忽然笑了,“在下沐甚雲,今日多謝姑娘相救。”
葉韶華本來在聚精會神的繡花,在聽到沐甚雲的聲音時,不由擡眸看了他一眼。
沐甚雲下意識的抿抿脣。
“你最近是不是市場寒戰發熱,頭痛不止,四肢無力,脣舌見黑。”就在沐甚雲以爲葉韶華不會說話的時候,她忽然開口。
沐甚雲沒有回答,只是看了葉韶華一眼。
李秀也驚訝地擡眸看向葉韶華。
葉韶華不管兩人的懷疑,“你感染上時疫了,其實說起來,時疫本不該在這個季節爆發,多發於夏季,你最近應該是不小心沾染上了時疫病人的東西。”
李秀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眸中緒起了一股怒氣,“主子,我們趕緊回京!”
他想起來,今年夏天,黃河一帶爆發了時疫,當時死傷無數,這時疫感染上都是被隔離燒死的,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
一旦染上,連親人都不敢沾邊。
燒了黃河一帶這些都是十三皇子派人做的。
難怪,難怪今天主子面對這羣人提不起來內力!
聽到自己竟然是染上了時疫,沐甚雲往後退了好幾步,竟是退到了放門邊,“今日事,過幾日就會有人贈上謝禮。”
他說完,剛想轉身往外面走。
然而手腕處卻搭上一股溫涼。
沐甚雲有些僵硬的低着頭,看着拿起自己的手,輕輕搭上自己脈搏上的手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要作何反應。
他心裡想着自己有時疫不能讓她碰他,但這隻手卻好像不聽他大腦的使喚。
“江陵與荊州最少有半月的行程,你還能撐到回去?”葉韶華瞥了他一眼,低眸想了一下,然後讓玉蕭拿來紙筆。
她揮手在紙上寫下一個藥方,還有一堆注意事項,最後遞給沐甚雲,“找個安靜的地方修養,注意不要跟外人接觸。”
沐甚雲低頭,看到紙上那力透紙背的字,微微愣神。
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字竟然透着一股熟悉的氣息。
不過也就愣神半晌,很快就帶着李秀離開了。
兩人剛離開不久,葉母就從王大嬸家回來了。
“娘,您明日就不要去縫衣服了,女兒我現在能賺錢了。”葉韶華將今日從林夫人那裡得來的錢交給葉母。
那匹布加上接下的林夫人的單子,葉韶華總共得了兩三百的銀兩,在古代,兩三百足夠一家四口過上好幾年的生活了。
接到葉韶華賺的錢,葉母手指都在顫抖。
她又不信的去葉韶華房中看繡品,看到那團扇上一隻幾乎要聰慧枝頭飛下來的鳥兒,她終於相信自己的女兒是個大才了!
單這繡技,比那葉清清不知道要高出好幾個度了。
“我就知道,我女兒不是什麼沒用的,”葉母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但是強硬的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離開了葉家又怎麼樣,不像慧娘那般會生出兒子又怎樣,我女兒這麼出息,你問問她葉清清能繡出如此逼真的雀兒嗎?!”
葉韶華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纔跟葉母說了要開繡坊的事情。
一切都是由玉蕭出面。
葉韶華製作了一份詳細的單子,還找了一羣繡娘專門刺繡,她親自教。
幾日之後,天下繡坊終於開業。
也就是這個時間段,江陵出現了一樁大事。
孟家一批貨物被馬賊搶了,老宅也在一夜之間被縱火燒了一乾二淨。
“爹,娘,你們放心,苦日子過不了幾天,”葉家門口,孟雁秋形象落魄,但那雙眼睛卻透着一股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意味,“無論如何,葉家都會收留你們倆,保你們平安的。”
上輩子他窮困潦倒,就是葉家人暗地裡資助他們,後來葉清清臨死前,孟雁秋才知道,原來是葉清清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