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開始泛白的時候,幾線初升的陽光穿過天空的雲絮,落在了一片蒼茫的大地上,將大地映照出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高品質更新?】
清晨,三人就結伴到了普陀山的山腳下。在山腳下仰望,只覺得羣山巍峨,草木蔥籠。整座山脈,就好似名家手下的丹青名畫。
“準備好了嗎?”蘇易容輕輕一笑。
葉玉真和小雪相視一笑,齊聲道:“準備好了。”
“那可一定要堅持下去哦,看誰最先爬到山頂。”蘇易容笑的慧黠。
三人擡頭看了眼山頂,又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開始往山頂的目標而堅持。蘇易容看了她們倆一眼,不禁微微一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經常爬山,雖然沒有眼前的這坐已高,但習慣了爬山的她來說,一點也不覺得吃力。
只是小雪和葉玉真就不一樣了,才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兩人就已經累的在原地喘着氣了。蘇易容只得等她們歇了一會,又開始往山上走。這次,走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她們又要於休息。如此速度下去,到山頂只怕天都要黑了。
蘇易容想爬完這座山,就讓她們倆在這裡休息等她,等她爬上了山頂,再下來找她們。小雪起初不同意,覺得這山裡危險。但拗不過蘇易容,只得勉強着同意。
蘇易容吃力的往山頂爬着,有些路越往高處,越難走。但眼前的困難並不算是大困難。蘇易空繼續往上面爬着。終於在她登上山頂,縱觀眼前青翠的山景時,壯觀的綠色山林如海水一般,凝聚在一起,給人一種震撼的享受。
上山的路不易容,下山的路也不容易。在山頂站了許久,蘇易容這才下山,去找小雪她們。然而在她下山的時候,腳下忽然感覺到一片空蕩,整個人瞬間跌入到一個兩人多高的山洞裡,從瞬間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腳不幸的彆扭到了。
蘇易容擡頭看着頭頂的亮光,雖然洞挖的不是很深,卻也不能爬上去,而且腳還扭到了,想要爬出去更難。
“有沒有人啊”蘇易容朝着洞口喊着,卻只聽到了自己的回聲。喊了幾遍也累了,蘇易容索性坐在了地上,心裡突然覺得好笑。
如果等着小雪和玉真上來救她,只怕都要等到明天。而這山上,更是顯有人上來。也就是說,這裡基本上不可能有人。想着要等小雪她們發現她不見了,再回去睿王府的人來救她,想必夜都已經深了。
想到這,蘇易容頓進一陣懊惱了起來。心裡後悔着不該來爬山的,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讓她一出來就這麼倒黴。
也不知道在洞裡坐了多久,蘇易容覺得洞外的天空已經暗淡了下來,隱約還能瞧見天上早早掛起的星星。洞內隨着天色的暗淡更加的黑沉了,蘇易容忽然害怕了起來。幸好晚上的月亮很圓,天上的星星也多,讓她不至於在漆黑中度過。爲了分散自己的恐懼,蘇易容開始數着天上的星星,一顆兩顆三顆……
不知道數到第多少顆,漂浮着的雲朵遮着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黑暗的恐懼襲來,蘇易容開始有點慌了。
“有沒有人啊”蘇易容又喊了一聲,在這靜謐的深夜,響亮的如同鬼魅的聲音,蘇易容被自己的聲音嚇得縮在了洞內的一角。
在蘇易容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外面突然嘈雜起來。蘇易容仔細的聽着,似乎聽到是有人在呼着自己的名字。她慌忙的喊着,“我在這裡”
嘈雜的聲音離洞口越來越近,蘇易容心裡的恐懼被欣喜代替,扯着嗓子朝外頭喊着。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洞口的逐漸亮了起來,不一會,許多火把出現在頭頂,頓時將洞內照的一清二楚。蘇易容伸手遮住刺眼的火把,低頭避免亮光的刺激,誰知道不低頭還好,一低頭卻看見洞內堆着一堆白骨。蘇易容嚇的沒能站穩,重重的摔了下去,又摔在了扭傷的那隻腳上。
“容兒,你沒事吧。”隨着急切的一聲呼叫,冷炎汐跳了下來,急切的看着皺着眉頭的蘇易容,“是不是腳扭傷了?”
蘇易容強忍着痛,點了點頭。她微仰着頭,不敢低頭看腳邊的森森白骨。手指下意識的抓着冷炎汐的衣裳,怕自己一不小心,跌倒在這森森白骨上。那她保證,以後只怕有一個月的時間要做這個噩夢了。
感覺到她用力的扯着他的衣裳,冷炎汐凝了凝眉,“你抓緊我,我抱你上去。”
蘇易容點了點頭,手指卻突然侷促的不知該放在哪裡。冷炎汐不禁苦笑着看着她,伸手拉着她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才擡頭衝上面喊着,“把繩子扔下來。”
不一會,一根堅固的長藤扔了下來,冷炎汐一手抱着蘇易容,一手抓着長藤,藉着上面拉藤的力量,冷炎汐將蘇易容抱上了洞外。
蘇易容剛站在地上,小雪就哭腫着一雙眼睛,朝她奔了過來,直撲在她的懷裡,“小姐,你都快把我們嚇死了。”
蘇易容輕輕拍着小雪的後背,感覺到小雪溫熱的淚水撲在她的頸間,她剛剛在洞內獨處的恐懼這纔得到最大的釋放。她忙輕輕拍着小雪的背,小聲的安撫着,“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她如此安慰着,彷彿掉到洞裡的不是她,而是小雪。
冷炎汐沉聲道:“先回府吧。”
小雪忙鬆開了蘇易容,只見冷炎汐上前,彎腰將蘇易容打橫抱了起來。她凝眉,立刻要掙脫,道:“你放開我!”
他只淡淡的瞥她一眼,“你這個樣子,能下山嗎?還是你要讓我們一行人跟着你,一步步慢吞吞的,直到明天早上才能回去?”
蘇易容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讓他抱着,但她卻努力與他保持着距離。只見他額頭都有細密的汗珠冒了出來,擰眉道:“你再往外靠,我的手都要斷了。”
蘇易容臉一熱,不再往外靠了。
回到睿王府,冷炎汐徑直將她抱到了他的臨煙居,不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他將她放在牀上,蹲着身子去脫她的鞋子。蘇易容凝眉,腳從他手中掙脫了出來。
“容兒,別亂動。”他不容抗拒的語氣道,說着,他伸指又將她的腳握在了手中。
鞋子脫掉後,只見腳腕處已經是紅腫一片。
“我拿藥給你揉一下,你忍着點。”
冷炎汐取來藥,將藥揉勻在掌心,再輕揉着她扭傷的腳踝。蘇易容疼的眼淚都跑了出來,卻咬着脣,硬生生的沒有叫一聲。等到冷炎汐替她的腳上好藥後,蘇易容已經疼的滿頭大汗,而冷炎汐額頭上也是浸滿了汗珠。
蘇易容躬着身了要去穿鞋,卻撞上了冷炎汐如大海般的雙眸。她立刻移開了目光,他已經拿着鞋子在替她穿上。
“謝謝。”蘇易容緩緩吐出兩個字。
他穿鞋的動作微微一滯,將鞋穿好後,又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大叫,“你要幹什麼?”
“送你回素伊軒。”他深邃的眸底,似乎涌起了一絲怒意。
蘇易容靠在他的懷裡,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有些紊亂。她偷偷的打量了他一眼,只見他臉上一片沉鬱,眸底也漸涌着絲絲怒氣。
她知道,她的漠然,惹惱他了。
一路上,她沉默着不語,他亦沒有作聲,將她抱回素伊軒,放在牀榻上後,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忽然有一絲歉疚。
這幾天,她都仔細在想,究竟那晚是誰給她信箋去的思雨湖,她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性是柳貴妃。那麼,柳貴妃是故意要讓她去看到那一幕的。
她承認,柳貴妃的目的達到了。她成功的讓她因爲那一幕而惱冷炎汐,甚至對她的冷淡,漠然,一切都因爲那一晚所見到而引起的。
或許,柳貴妃就是他口中的初夏。如果柳貴妃就是初夏,那麼一開始,柳貴妃就對她表現出敵意就可以解釋了。
只是,如果柳貴妃真的是初夏,那她究竟該如何?
她只是這個世界的闖入者,如果可能,她只希望能夠回到真正屬於她的時空裡,她不要陷入這紛亂的感情糾纏裡。
“小姐”小雪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蘇易容凝了凝眉,問,“怎麼了?”
小雪凝視着她的眼睛,道:“小姐,你剛剛的表情好悲傷。”
聞言,她微微一怔。
“小姐,你肚子餓了吧,小雪去給你準備吃的。”
聽她這麼一說,蘇易容這才驚覺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突然,肚子迴應了小雪的話,咕咕的叫了一聲。
小雪聽見,笑着出了房間。不一會,就端着飯菜進來。
看着一桌子的菜,蘇易容忙拉着小雪也坐下。小雪立刻掙扎着要起來,蘇易容微微皺着眉頭,說:“我知道,你肯定也一天沒吃東西,是不是?”
見小雪咬着脣,眸中漸有淚意,知道她又想到白天的事,忙道:“快坐下來吃吧,不然,我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