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的河牀某段,立於靈脈和河水之中,龍夕若安靜地看着那些像是銀河般的靈氣,喝了一小口的猴兒靈酒。
這種靈酒並不適合大口飲用,小嚼就好。
她已經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相柳真的無法出來了嗎?”蘇子君來到了龍夕若的背後,打量着這巨大靈脈……她能夠看見那靈脈的深處,一道被大量鎖鏈所束縛着,正在不斷地掙扎着的身影。
龍夕若淡然道:“用你的九州軒轅或者我的真龍金身應該可以斬斷這些鎖鏈,但是沒必要。”
比起就這樣囚禁相柳,她們更願意讓這個禍患永遠消失……龍夕若和‘它’的關係,嚴格來說比蘇子君自己要親密許多,所以蘇子君知道,這是龍夕若在尊重‘它’的意願。
“算是便宜他了。”蘇子君冷笑了一聲,搖搖頭道:“第一封印點屬於我的那部分我已經修補完畢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去補回你的那一份吧。我現在去第二封印點。”
龍夕若點了點頭,“人類政府在河牀派了不少的科研人員去研究那個所謂的‘天坑’,人類的科學技術用來探測的手段太多,你小心點,不要讓人現了。”
“我還不至於讓人類現我。”蘇子君淡漠道。
龍夕若低頭不語,把酒罈子舉起,狂飲了一口……這確實是不適合狂飲的酒,但神州的真龍顯然不會畏懼這種狂飲帶來的龐大靈氣沖刷,並且更願意讓身體出現這種狂暴的沖刷。
大概是這樣,才顯得夠勁吧。
但龍夕若卻忽然皺了皺眉頭,轉身……蘇子君陪着她轉身,她們同時看見了不之客的到來至少對於她們來說,這確實屬於不之客。
俱樂部的老闆和他形影不離的女僕小姐。
“龍小姐,子君小姐,原來你們也在。”洛邱走上前來,地下河的河水爲他和優夜築起了一道長長的懸空水梯。
“它已經不在了,你還來做什麼?”龍夕若聲音偏冷。
洛邱擡頭看着頭頂上的巨大光源這條靈脈的本體,輕聲道:“當然是來交付它最後的商品。”
“果然!”蘇子君飄過了頭去。
儘管她猜到了俱樂部會插手這件事情,背後必然是因爲利益的關係,但她顯然不喜歡最終能夠確定這個答案。
蘇子君道:“最後,它的希望是什麼?”
洛邱平靜道,“它希望的是,這條靈脈從今之後,再也不會誕生出任何的意識。”
“我去第二封印點了。”
蘇子君聽罷,卻頭也不回,直接便離開了這個地方,走得急切,走得衝忙,走得……彷彿是不願意看着接下來的那一幕。
“子君小姐,您的傷勢也全部好了,該是支付交易金的時間了。”洛邱忽然提醒道。
蘇子君依然沒有回頭,冷冷道:“我會去找你。放心,我蘇子君從來不欠別人東西。”
洛邱微微一笑,然後看着龍夕若。
龍夕若又是狂灌了一口猴兒靈酒,但是讓開了一些,默默地看着洛邱和優夜從她的身邊走過,最終靠近到靈脈的邊緣。
當這個俱樂部的老闆伸出手來的時候,龍夕若卻忽然喊住:“等下!”
“龍小姐有什麼問題嗎?”洛邱轉身問道。
龍夕若沉聲道:“你們真的能保證,靈脈不會真的再次誕生出意識?”
洛邱想了一會,搖搖頭道:“我只能保證,在沒有別的客人以更高的代價交易您所說的那種可能之前,不會再有。畢竟它也無法支付得起,扼殺任何一種可能性的交易金。”
龍夕若忽然冷笑一聲,極具諷刺的口吻:“商人本性!”
洛老闆沒有說話,只是手掌在觸摸靈脈的瞬間,像是被吸入了靈脈之中一般,最後徹底地進入到了靈脈的深處。
那就,至少目前就只剩下龍夕若和女僕小姐兩位了龍夕若並不覺得尷尬只是覺得難受,女僕小姐既不尷尬也不難受,面對着這位神州的真龍反而微微一笑。
龍夕若忽然轉身,離開之前道:“等下你主人出來了,麻煩告訴他一聲,不管如何,也感謝他最後爲帶給它一些回憶吧。”
“龍小姐。”女僕小姐忽然喊住了龍夕若。
龍夕若皺着眉頭轉過身來,“還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優夜微微一笑道:“龍小姐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多學一些物理學上的知識。”
“什麼鬼?”龍夕若一愣,隨後搖了搖頭,冷哼道:“我學什麼要你管……多管閒事!”
“失禮了。”優夜輕聲道。
龍夕若身化作了一道金光離開。
大概半小時之後,洛邱從靈脈之中脫離了出來。
女僕小姐自然還在水梯之上安靜等待。
洛邱笑了笑道:“倒是有點不捨這裡了……恐怕以後也看不見這塊大地的記憶了。”
說着,洛邱讓水梯降落,然後和優夜來到了這條地下河的邊緣處,洛老闆蹲下了身來,雙手伸出,從這異常冰涼的河水之中用雙手往一個瓶子上掬着河水。
等到一個瓶子裝滿了之後,老闆才心滿意足般地笑了笑道:“這個拿回去,用來澆水吧。”
……
……
小鎮十分的寧靜的。
這裡有一條河流過,從前是鎮上的居民賴以生存的地方當然,如今河水早就不能飲用了。到了現在,唯一的涌出大概就是……讓附近的主婦們,用來洗衣服。
就像是往常一樣,村裡面的寡婦三兒帶着她只有四歲的女兒來到河邊,也洗着衣服起來。
三兒獨自經營的一家豆腐鋪,自從丈夫兩年前因爲意外去世了之後,就扛起了養育女兒的重任。
三兒並不是特別的漂亮,但有着南方姑娘的水靈,第一眼看去舒服,再看的時候會感覺溫潤,接着才能現她的美。
“媽媽,我等會能看朵蜜天女嗎?”
“嗯……那就看你等會乖不乖了。不乖的話就沒得看啦!”三兒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
女兒當然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河邊的石梯上,雙手抱着膝蓋這種古鎮,靠河建築,是典型的南方水鄉老鎮。
三兒並不會和其他的主婦們一同在一個地方清洗衣服,她只會帶着自己的女兒來到更遠一些,也更加清靜一些的地方。
正當三兒把盆子放下的時候,女兒忽然伸手指着前面道,“媽媽!水裡面有人!”
“哎呀,還真是!”三兒看了過去,果真是看到了水面上飄來了一道身影。
三兒心中一動,把女兒抱開了一些之後,便從地上找來了一根竹子,把水中的這道身影給挑着回來。
等到人靠到了河邊的石梯上的時候,三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伸手在這人的手腕上搭着,“沒死!還沒死!還好,還好……”
三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的高興……大概是因爲害怕撈上來的人已經死去。
或者別的什麼。
三兒用力地翻開了這個男人已經能夠看出來是個男人,大概三十來歲的模樣,頭倒是挺長,不過紮了起來,臉上有些鬚根,看起來有點的落泊……有些不像是平常見到的面孔。
像是外國人的面孔。
胸膛位置的衣服破了一個大洞,可到沒有看到傷口。
可是當三兒把人扶起來的時候,這個古怪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擡起了頭來。三兒驚喜道:“你想啦!你沒事吧?”
男人似乎疑惑了好一會兒,這才虛弱地道:“你……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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