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總，我覺得用固體材料更好一些，我們在這方面更有優勢。”
“多大的優勢？”
“最起碼美國、歐洲還有日本限制不了我們。”
“確定？”
“其他方面我不敢保證，但在激光固體材料方面我敢確定！”
……
千里迢迢找自己學生幫忙的陳教授並沒有想象中的遇到什麼阻礙和麻煩，跟胡榮毅說明來意，第三天他就在冀省的光學研究院見到了專程過來的莊建業。
第一個感覺便是這個人很隨意，沒什麼大型企業老總的架子，穿着很普通，但卻很乾淨，見面的地點也不是陳教授預想的所謂寬敞辦公室，而是在科研辦公區旁邊的茶水休息室。
一打聽才知道，莊建業這麼大一個領導居然在光學研究院這個下屬單位沒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不僅是光學研究院，航空發動機生產廠，航天生產廠，航空生產廠乃至騰飛集團的總部都沒有莊建業的專門辦公室。
日常辦公都是和其他員工在密集的工位區內一起工作。
這是進入九十年代後，騰飛集團管理扁平化的又一次大膽嘗試，旨在削減溝通層級，提高決策效率。
效果自然是顯著的，因爲這種扁平化的模式降低溝通成本，甚至某些緊要的重大決策就是莊建業等人在幾個工位之間一番交流後做出的，沒有開會，沒有爆表更不用層層審批，效率之高前所未有。
儘管這樣的管理改革讓騰飛集圖決策效率再次躍升，能夠搶佔更多先機，但卻讓上級部門頭疼不已。
沒辦法，現在莊建業的層級不同了，是可以有資格使用紅色專線的，因此上級領導有什麼事情也就不用通過專門下文通知騰飛集團，提前用專線給莊建業打個電話就行。
結果莊建業這麼一改革，把辦公室都給斃掉了，這專線電話怎麼裝？總不能裝到集體工位上去吧。
事實上，就算莊建業不撤銷辦公室，專線電話也很難安裝，因爲這些年莊建業全國各地的跑，指不定落腳在什麼地方，固定的專線電話根本就沒辦法跟上莊建業飄忽不定的節奏。
沒辦法，上級部門只能給莊建業配一部首長專用的移動式保密衛星電話，利用東方紅系列通信衛星的加密通道實施通信聯絡。
通話質量那是沒得說，哪怕是在喜馬拉雅山頂，都能保證信號通暢，唯一的缺點就是個頭有點兒大，差不多一個旅行箱大小，通體黑色，平日裡只能讓助理小童隨身攜帶，弄得莊建業跟漂亮國的總統似的，去到哪裡後面都有個拿黑匣子的神秘人，拽的不得了。
陳教授當然不知道這些背後的細節，但莊建業平易近人的作風還是讓他很是折服，試問他自己在莊建業這個年紀是達不到這種格局的，於是這一聊就有些毛遂自薦的感覺。
當時的莊建業剛剛從新加坡見完美國的光學供應商回來，憋着一肚子氣，正愁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接到胡榮毅的電話，說他的老師過來尋求資本方向的合作。
本着死馬當活馬醫的信條，準備落地京城的莊建業臨時改變行程，將飛機降落點該到了冀省，結果一番接觸下來，莊建業發現陳教授是真的很厲害。
特別是在固體光學材料領域，絕對是權威級的存在。
可既便如此，莊建業也沒敢直接答應，原因很簡單，當時國際高能激光通用的材料是液體或氣體，走這條路子雖然國內的基礎不太好，但好在有前車之鑑，可以摸着石頭過河。
固體材料雖然國內的技術不差，特別是陳教授的團隊，更是在非線性晶體材料上取得了世界級的技術成果，可貿然的改變技術路線那就不是摸着石頭過河，而是用自己的身體趟河，河水淺也就罷了，萬一中流水深湍急，一個不好可能連命都沒了。
不確定的風險實在太大。
陳教授當然是察覺到莊建業的猶豫，於是思索了一會兒，心下再次一橫，繼續說道：“要不您看這樣，莊總，我將我們小組這些年的成果全部拿過來，一樣一樣的做應用上的測驗，如果結果證明固體光學材料這條路可以，就麻煩您幫我們小組運作上市，完成所裡的任務，要是不行，我們分文不取，您看怎麼樣？”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了，莊建業還能怎樣，當然是先試試看了，不過莊建業也沒讓陳教授白忙活，特批了60萬的應用研究啓動經費給他們的研究小組，至於結果，就不用多說了，其價值遠超60萬這個初期投資的千百倍。
至於陳教授領導的科研小組上市的事情，莊建業基本上就是幾個電話的事情，審批和融資很快就到位，旋即成爲國內最大的固體光學配件生產企業，由騰飛集團佔股38.7%，閩省科研所佔股35.4%，其餘25.9%則由陳教授團隊持有。
至此陳教授團隊正式從閩省科研所功成身退，資本界和商界都傳言陳教授團隊各個因爲成功上市成爲百萬富翁，然後團隊解散，各個去享受富足的生活去了。
這樣的人當然有，但只佔團隊中的一小部分，絕大多數還是閒不住的，於是退出閩省研究所之後，便隨着陳教授加入了騰飛集團光學研究院，因爲他們下一個目標便是莊建業給他們規劃的，利用高端固體激光材料技術爲核心，成立一家在港股上市的高端設備製造企業。
該團隊的第一個產品便是利用LBO晶體生產的NB—6600DL超精密激光制孔機，接下來他們將致力於KBBF的工業化量產，進而圍繞KBBF晶體開始超精密激光制孔機、3D打印設備以及深紫外光刻機等一系列高端製造設備的研發。
這些隱於幕後的事情旁人可能不清楚，但總部首長卻比任何人都曉得，畢竟很多事情都是他點頭首肯放的綠燈，不然以當時陳教授研製小組的資質根本就通不過監管部門的審覈，若不是總部首長特批，別說上市了，連邊兒都摸不到。
正因爲如此，總部首長才會對莊建業大咧咧的拍胸脯說把其他航空單位的NB—66拿出來讓阿聯酋和阿爾及利亞兩國分有些皺眉頭。
你們騰飛集團NB—6600DL超精密激光制孔機產能是個什麼樣，你莊建業心裡就沒點兒B數嘛，爲了錢不會連國內的發展都不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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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總部首長有些擔心莊建業資本家屬性爆發，開始一切向錢看時，莊建業接下來的一句話便讓總部首長徹底安下了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二位殿下只糾結NB—66那就太小看我們騰飛集團的格局了，下一代作戰飛機的製造工藝可不止是激光加工，其他方面的工藝同樣不可或缺。”
“其他工藝？具體指哪方面？”馬哈茂德皺眉問道。
“比如說焊接！”莊建業笑呵呵的說：“當然了，不可能是普通的焊接技術，而是能夠應用在下一代作戰飛機上的跨時代新技術，唉~~你看我說個什麼勁兒，二位殿下，要是方便的話，我就帶二位過去看看，要知道我們的那幾套焊接設備光成本價就達到了2.5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