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用?”數量不低啊!
“什麼時候籌齊什麼時候用。”空碗在空中拋轉,這功夫跑江湖賣藝餓不死。
衣襬飛轉而去,“你就是欠罵。”
春宵帳暖,迴廊上早已換了人。
“這次我真的要出去辦事了!”手掌輕輕地拍打着他。
看着已經結痂的傷口,還是有些擔心。“可是您的傷……”
“傷好了,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很疑惑地看着他,記性真差。
“您……”藍玉滑入被中。
“哈哈……哈哈!”將他拎出來,“這個院子交給你了。”
雖然不捨,“嗯!”蹭了蹭,“我爲您更衣。”
西郊王府
朝陽還未升起,濛濛灰白的天邊與露水相接,大地依然沉睡。雲霧飛散在山腰中,陡峭的崖壁看起來似乎不那麼猙獰。
不知何時耳邊的風有些暖意,遠眺雲端,原來是太陽已經升起。林中的鳥兒第一聲晨叫劃破了一夜的寂寞,零落的青松不再孤獨。
薄發的暖陽染紅了天邊最後一絲淡雲,暖暖融入雲海。朝霧滾動在山間緩緩流淌宛如瑤池仙境,光束透過雲從折射出絲絲亮藍。
冰冷的面龐終於染上一絲喜色,手指輕輕觸碰那敏感的雲朵。你本就是那瑤池仙子,對嗎?
陽光普照大地,雲海慢慢遠去。手中的霧近乎殆盡,那顆迷茫的心彷彿要緊隨而去。
等等……別走!腳下已經懸空,伸手想要拉住那團霧卻又無力,心也變得急迫起來。
“主上小心!”
“主上不要!”
兩人飛身來到近前,均心有餘悸。
熟悉的聲音,輕快的步法讓她找到了些許理智。“何事?”
紅月紅宇兩人迅速交換一個眼神,“主上,凡事還需看開一些。”
呵?!反觀剛纔那一幕,貌似真的讓人說中了。
不理兩人,施展身形遊走于山中水澗。玩夠了,便隨便拎出一把官帽椅放在院中。整個人如棉花一樣鬆軟地窩在裡面,一把摺扇蓋在臉上似睡非睡。
“上香。”慵懶的聲音實在無法讓人聯想到莊嚴肅穆的祭壇儀式。
偌大的院中只有她們三人,她還是那副樣子。隨着太陽一點點地至東向西移動,院中落腳的地方越來越少……
聚神凝息一絲不放地躲着那摺扇下辨別着一個個落下的身影,一雙虎目彷彿穿透了摺扇看向那一列列的人。
最後一點香灰飄散在風中,摺扇也同時掉落在地。
懶洋洋地手指在半空中畫個圓圈,香爐上換上一根紅色的香。此香被教中人稱爲法香,顧名思義便是爲了正規矩而設立的。通常在尊主發下召回令或參加儀式時,纔會點燃。一便香過,倒計時開始;二便香過,皮開肉綻;三
便香過,魂飛破散。教中人無不聞香色變。當第一縷法香飄出時,院中的人們分列兩旁,刑堂的人手持刑鞭恭謹地立於中央。
當無情的鞭響劃破了寧靜的午後時,淡淡的血腥味兒飄散在空氣中。五條嬰兒手臂般的蛇皮金絞鞭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狂舞在空中。
杯蓋與杯口輕擦聲彷彿給這場刑責喊着口號,鮮血染紅了大理石地面更染紅了天邊的雲彩。
“人都到齊了嗎?”懶懶的聲音萬般不願地問詢着。
紅葉手持名單仔細地清點人數,“名單上九十八人,其中按時到九十五人,兩人領刑,一人處死。”
慵懶的樣子上掛着一分殺氣,“真是難請啊!”聲音很小但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屬下拜見尊主!”本是單膝禮也因爲這層殺意變成了伏地叩首。
紫淵終於像正常人一樣坐在椅子上,環視手下們。這樣的儀式她只組織了兩次,一次是登基大典另一次便是現在。
距離她最近的地方,紅葉與白羽分站兩側。紅葉身後一字排開的是四壇壇主及護使,白羽身後是規寵堂與練氣堂。再往後也都是按教中地位依次排列的衆人。
紫淵向前探出身子,眼神越過去正看到躲着一寸金身後的金不換正跟她擠眉弄眼。頓感一陣嘔吐感……“都請起吧!”
“是!”衆人起身卻無人擡頭看向她,連平時愛開玩笑的紅葉都不敢擡頭。
“今天天氣不錯吧!”紫淵起身向人羣走來。
衆人均皺眉,紅葉抱拳答道:“陽光明媚。”
“本王成親時也是陽光明媚。”幾乎是吼回去的,“結果呢!婚禮變成了葬禮。”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撲通!撲通!骨骼與地面碰撞,紅葉與瓏旭同時跪下,“屬下該死!”“屬下失職!”
轉身繞到兩人面前,“別以爲我不敢殺你們,想死就說一聲。”說着用手背拍打着瓏旭的臉頰,
對於一罈罈主,四壇老大來說,羞辱她比殺了她還難受。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主上說的都是事實讓她無從反駁。強大的氣息讓她無路可退,好不容易擡起頭。“請容屬下戴罪立功。”
不等紫淵說話,身後傳來一個質疑的聲音:“主上怎麼能爲一個寵奴折辱壇主?”
媽的!還有敢出頭的?順着聲源揮手間範狐的身體猛地撞上柱子,“多事。”
“噗”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強撐着傷勢掙扎幾次都沒再起來。“噗”連着一口鮮血,感覺體內的內息都被打散了竟無法凝聚。
“將此賤奴打入地牢,從現在起由原密系護衛使嫵媚任規寵堂堂主。”輕拍幾聲,那人翩翩跪地領令牌。
面容看不太清楚,一頭幽藍色的長髮令人詫異。
八大掌櫃不禁小聲嘀咕:
“藍色的?跟藍
風有關係吧!”
“看那個歲數,收房不大可能。”
“還有啊……半張臉看不清楚。”
吧嗒扇子一折,“都誰有意見?”
八大掌櫃反應得比兔子都快,一起搖着肥的像豬頭那般的腦袋。“沒有……絕對沒有。”
哼!懶得跟她們計較,“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商量一下怎麼挽回你家主子這張臉!”紫淵立於中央觀察着所有人。
白羽沉着心思,還是讓她猜中了。“主上容屬下一言,蜀峰國在極北地帶又有火靈森林爲其天然屏障。現在已近深秋,不如從長計議。”
“右護法大人,如果有人殺了你的男人,你應該怎樣報復?”紫淵笑意滿滿地望着她。
“屬下……”白羽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大風中飛揚的衣襬,嶄露霸氣。“你忍不了,憑什麼讓我忍?”
紅月適時出列,“蜀峰皇子膽敢中傷主上就必須付出代價,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要打,何必挑時候?屬下主戰。”
“據情報顯示,密君在臨死前將畢生功力傳於楓紹。也就是說,楓紹不僅繼承他的衣鉢還繼承了他對主上的仇恨。於公,我朝討伐蜀峰出師有名;於私,我教清理門戶江湖也不話可說。”紅宇秉承一貫嚴謹的態度分析當下的形勢。
此話一出,好戰的八大掌櫃均頻頻點頭。
既然都同意,那麼……
手指在空中一點,“瓏旭,從今日起京都大小官吏不得擅自離京。違者殺!”
“屬下遵命。”瓏旭強忍疼痛。
“紅月,明日回到邊境去時刻監視蜀峰動靜。”
“是!”
“一寸金連同八大掌櫃,將手中所有刀幣一次性投入蜀峰。”
“放心吧!”滿身的肥肉都跟着運動。
“嫵媚接手規寵堂所有在外蟄伏人員名單,讓本教最優秀的人才動起來。”
當着半張臉,俯首接令。“是!”
“至於其他方面人手,全部配合行動。代號:掃把。”錦袍飛揚在風中。
“屬下遵命。”
一連串如炮竹般的調令讓人不得喘氣,而這一切纔剛剛開始……
“主上!您執意這麼做,朝中大臣怕是不會同意的。”白羽憂心地看着她。
“哦!對了。”差點忘了,“血離,給你一夜的時間統計出楓紹到我紫紗來接觸的所有人的名單。明日跟我去炒她們家。”
“是!”剛纔還納悶這麼大的行動怎麼沒血壇什麼事?!
白羽更着急,“皇上不會坐視不管,難道您要……?”
“沒錯!”下一秒來到她近前,白羽被迫退後一步。“我告訴你,誰敢攔我,我就讓她永遠消失。”嗜血猙獰的樣子,完全與平日吊兒郎當的王爺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