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驚天斬空一劍,衝破了樑丘峰防禦,劍芒直指,衝向樑丘峰的腦海。腦海一破,神識渙散,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救治。
千鈞一髮危急關頭,樑丘劍手提杜鵑,飛到了擂臺邊上,一聲喊喝:“杜驚天,如果你要杜鵑死,就可以斬殺我兒。”
杜驚天神識餘芒掃到,杜鵑正被掐着脖子,提在樑丘劍手中。
急忙收功,想一想威威赫赫一劍,滂滂沛沛擊殺出來,還在這千鈞一髮時候,想要收回,真是難上加難,難倒了極點。
杜驚天根本沒有半點遲疑,收功,一股反噬涌過來。
杜驚天如遭重擊,身形向後倒退千丈,哇,一口血噴灑出來。
當時,所有人盯着樑丘劍,太乙劍宗煉兵堂大長老,已經掌管煉兵堂幾千年之久,平素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現在居然干涉誅仙台上面的比武,真是豈有此理。
杜鵑淚流滿面,對着杜驚天說道:“別管我,不要管我,殺了他,你給我殺了他。殺了他,我家滅門的大仇就……”
說到這裡,被樑丘劍封住了咽喉。
一陣陰森森的笑容顯露出來:“杜驚天,今天這件事到此爲止,杜鵑我們樑家不要了如何?”
掌刑長老眼神如劍,盯着樑丘劍:“樑長老,你這是幹什麼?我們太乙劍宗的法度,你以爲都是寫在紙上的一紙空文不成?”
“你這樣做,就是違反我太乙劍宗的法紀,我可以拿你治罪。”
樑丘劍淡淡一笑:“掌刑,我們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你知道我們樑家只有這一根獨苗,今天這件事揭過去,我們父子任憑懲罰如何?”
“樑長老,這樣做可是死罪。你要考慮清楚。”掌刑臉色鐵青,沒有想到樑長老這位萬年的老弟兄今天居然做出來如此讓人丟臉的事情。實在是可惡至極。
“呵呵呵,只要是我兒活着,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是死了又能夠如何?”樑長老臉色冰冷,一臉祈求的看着掌刑,“我樑家只有這一根獨苗,我不忍心他死在擂臺上。”
杜驚天張嘴就要答應:“好,我答應。”
就在這時候,一把紫色光劍,向着杜驚天的丹田而來。
紫光繚繞,如同紫晶夢幻,一劍而來,快到了極致。
這時候,一方面是剛纔杜驚天受到反噬,不能自制,一方面是杜鵑受到威脅,生死一發,心神恍惚。
這一劍就在這空隙時候而來。
杜驚天意識到劍氣過來時候,爲時已晚。
他勉強躲避過丹田部位,噗,一劍從杜驚天左邊的肚腹上面穿過。
杜驚天身形再一次倒退千丈,法則繚繞着自己肚腹左半邊,一點血液也沒有流出來。他的眼神森冷,盯着樑家父子。
樑丘峰陰森一笑,現在杜驚天修爲受到反噬,修爲下降;神識受到影響,擔心杜鵑;身體上有受了重傷,難以反擊,正是自己誅殺他的好時候。
“七彩劍訣,七彩縱橫。”
再一次拼命催動七彩劍訣,要把杜驚天斬殺在擂臺上面。
太乙劍宗弟子,義憤填膺,宗門成立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如此卑鄙無恥,令人髮指的小人,沒有見過這樣子令人惱恨,恨到骨頭裡面的人物。
一方面是老子拿着人質威脅,一方面是兒子在別人放了他以後,暗中偷襲。
這件事傳出來,讓神州大陸對於太乙劍宗都會不恥。太乙劍宗的名聲毀於一旦。
“靠,樑丘劍、樑丘峰,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你們父子這樣不要臉的人。老子拿着人質勒索,兒子在別人放過你以後,暗中偷襲。”
“啊呸,原本以爲你們是高人,現在看來你們就是人渣。我們太乙劍宗怎麼會有這樣子的敗類,讓神州大陸嘲笑我們宗門。”
“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樣子不要臉的人。你們都罪該萬死。”
……
掌刑長老全身仙力運轉,如同風暴。他的眼神中帶着絲絲縷縷殺機:“樑丘劍,這件事你怎麼說?”
樑丘劍也是滿心無奈,心中把自己兒子罵了一個遍:兒子也,兒子也,你他孃的不是我兒子,你簡直是老子的祖宗。今天老子冒着天大的風險,爲了救出來你小子,現在倒好,你居然一劍之間,滅了老子給你鋪好的所有路子。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掌刑,事情既然到了今天這一步,我也就是這樣子的了。你們放了我兒子和我,我們就放了杜鵑。如何?”
弟子們真的看不上去,特別是其他堂口的弟子,臉上都是掩藏不住的鄙視:“啊呸,就這樣的貨色還是長老呢,你他媽的算是啥長老,一點規矩都不講。”
“就是,拿着人質威脅,你還算是皇座?你算是一個武修?”
“你他孃的不是東西。”
擂臺上,樑丘峰一招得手,心中大喜,七彩劍訣催動了三道劍訣,向着杜驚天誅殺過來。這是要把杜驚天斬盡殺絕的手段。
杜驚天倉皇躲避,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丹田被反噬,神識受打擊,身體受到了重傷,現在的他沒有一戰之力,真的沒有了一戰之力。
然而,樑丘峰的功力也即將消失殆盡,勉強催動七彩劍訣,攻擊力弱小的可憐。
噗噗噗,三劍在杜驚天胸前化開了三道口子。杜驚天拼命躲避,也只是避開了不被斬殺,身體上面的血液滴滴答答流出來。
陰險卑鄙、手段毒辣、恩將仇報、喪盡天良,這一對父子所作所爲,引發了山崩海嘯的怒罵聲。真的沒有想到,這對父子居然這樣子肆無忌憚的破壞太乙劍宗的規矩;真沒有想到他們這樣子給宗門抹黑,就今天這一件事傳出來,神州大陸還有我們太乙劍宗說話的地方?
掌刑怒視樑長老:“樑長老,放下杜鵑,我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如果不然,老夫不介意把你就地格殺。”
樑丘劍哈哈大笑:“放下,如果老夫放下杜鵑,恐怕一剎那就會變成一堆肉泥。這樣子,只要你表態,放我們父子從容離開,太乙劍宗所有人不得阻攔,發下來天道誓言。我就放了杜鵑。”
劍問天懸浮在天空上:“樑長老,你說的條件我答應了。我以太乙劍宗發誓,只要你現在放了杜鵑,我們太乙劍宗所有人不得動你一根汗毛。如果違反此誓言,我太乙劍宗將會灰飛煙滅。”
樑丘劍冷冷說道:“好,先把大陣撤下來,我要帶着我兒子一起走。”
掌刑長老拳頭握的咔嚓嚓直響,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發現,這老傢伙是這樣子狠毒之人。
大陣撤下來,樑長老一把抓住了他兒子。
隨手一甩,杜鵑如同是流星一樣,向着遠處而去。
劍問天一伸手,就控制住杜鵑。把她接下來。
杜鵑發瘋一樣衝到了擂臺上,一把抱住杜驚天,淚水如同雨水一樣嘩嘩流下。
樑丘劍父子騙了自己百年多時間,自己還對他們忠心耿耿,幫助他們騙人。如果不是龍騰空前來,杜驚天恐怕就真正的死在了他們父子手中。
她知道,這對父子想要的就是杜驚天的劍心劍骨,想要的就是杜驚天的血脈。
而爲了自己差一點受到反噬死亡的這個人,卻是爲了自己什麼都能夠做,爲了自己能夠忍受一切的人。是自己心中真正的愛人。
爲了自己,停下來已經發出去的神通;爲了自己,神識散亂難以自制;爲了自己差一點死在樑丘峰的劍下。
自己對他做了什麼?
只是設下計謀,要謀害他。
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蒼天啊,我怎麼面對他。
杜鵑窟嗵一聲,跪在了杜驚天的面前,嚎啕大哭,淚雨滂沱:“驚天,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
杜驚天伸手抱起來杜鵑:“杜鵑,我知道,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有我給你擔着。”
杜鵑淚水嘩嘩流淌:“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是受到樑丘劍的命令,來陷害的你的。我接近你,就是樑丘劍的命令,爲的就是等到你晉升到皇座時候,抽取你的血脈,奪取你的劍心劍骨。”
說這話,對着自己的臉頰,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我該死,我該死啊。”
杜驚天抓住了他的手,淚水也悄悄流下來:“我知道。”
杜鵑驚訝地盯着杜驚天,真不相信原來這人早就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原來所有掩人耳目的東西,在他心中都是一個笑話。
“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從心底裡真的喜歡你。從你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我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我離不開你。”
杜驚天對着杜鵑說道:“當樑丘峰提出來要和我比武的時候,我明白了,或許你的目標就是讓我死在樑丘峰的手下。既然如此,我甘願就這樣死在他的劍下,死在你的面前。”
“其實,我的願望很小,只想在臨死的一剎那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我真的愛過你。真正的愛過你。如此而已。大丈夫死則死爾,有什麼?我需要我的女人,知道我這輩子都愛着她。”
杜鵑一剎那愣住了,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這樣子的幸運,能夠遇到這樣深情的男子;真沒有想到自己是這樣的不幸,有了今天這件事,自己怎麼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