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丘劍父子,倉皇從太乙劍宗逃離,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出來宗門,樑丘劍長長嘆息一口氣。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離開了太乙劍宗這一畝三分地,我還不信沒有吃飯的地方。
就算是作爲散修,自己是九星皇座巔峰,兒子是五星皇座,也算是神州大陸巔峰高手,到哪裡還沒有自己的複方。
“走,我們到妖冥魔宗。”樑丘劍下了決心要朝着妖冥魔宗而來。
掌刑長老盯着樑丘劍父子遠去的方向,眼神中都是厭惡:“宗主,你怎麼能夠許下來這樣子的天道誓言。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死不足惜。讓他逃走純粹是便宜了他。”
其餘弟子也看着宗主,太乙劍宗一向以來,賞罰分明,劍問天處理劍宗這麼多年,什麼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太乙劍宗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威震天下。
“唉,怎麼說樑丘劍也是我們宗門位高權重的長老,能夠給他一線生機,還是給他一線生機吧。”劍問天好像是有些悲天憐人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掌刑長老一臉怒火沖沖:“他們父子,今天這樣子亂我宗門法度,手段卑鄙,傳出去,我們宗門的容易毀於一旦。”
劍問天淡淡一笑:“掌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蓮藕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不要在乎這些流言蜚語。”
“總算是在我們宗門過了萬年多歲月的老人,能夠留下來一些餘地,還是給他留下來一些餘地吧。”
很多弟子聽到這裡,對於自己的宗主更加崇敬,如此的悲天憐人,如此的胸襟,實在是難得。樑家父子如果身死道消,那是他們自己該死,不影響宗主的胸懷。
更何況,如果當時非要怎麼樣,杜鵑那可就危險之極了。
這時候傳功長老拉一把掌刑長老,精神力傳遞過來:“嘿嘿嘿,掌刑,你這一點都沒有看透,有龍騰空在,能夠讓樑丘劍父子走了,那不是天大的怪事麼?”
傳功長老恍然大悟。
龍騰空可是最講情義的人物,爲了自己的父親,給那個小宗門多少好處;爲了自己的妻子,獨身一人勇闖靈符殿;爲了自己的爺爺,獨挑了妖冥魔宗和丹塔。
今天自己兄長被人這樣子欺負,他能夠饒了他們,那不是天大的怪事?
如此一來又顯出來自己宗主情深意長,不忍心傷害自己宗門的老人;收斂了宗門弟子的心,顯示出來宗主的風度胸懷,一舉幾得。
不由得挑起來大拇指稱讚,宗主不愧是宗主,這份打算,這種對於人心的洞察,實在是高。
誅仙台上,杜驚天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強悍能量,在身體內遊走,補充着自己傷害至深的半邊腹部。
突然間,一股即將突破的感覺涌上來。
劍氣牽引,身體內留下來的白虎舍利子再一次發揮了作用。
這也是機緣巧合,本來在龍騰空的壓制下,這些舍利子能量,已經沉入到骨髓中。
剛纔自己的丹田反噬,血脈逆衝,使得這些能量受到了衝擊;再加上他的神識紊亂,受了傷害,身體機能就有修補傷害的需要。
樑丘峰的劍氣接引,引動了身體內的精金之氣,使得白虎舍利子真正爆發。
一場大戰,舍利子能量把他的修爲推到了五星巔峰。
突然間,天地之間的能量,向着一起灌注。
好多人都注意着這一股子能量變動,人們心中駭然,是誰居然在這時候突破,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能量匯聚,逐漸匯聚到誅仙台上面,形成一個巨大漏斗,向着杜驚天身上衝下來。
“是他,是杜驚天師兄。”
“怎麼可能,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害,怎麼會這時候突破。”
“奇蹟,絕對是真正的奇蹟。”
……
人們一臉羨慕,一臉震驚,一臉振奮地看着杜驚天,誰都在想到,如果這一次突破的是我多好。
就連很多的聖子,高階皇座的聖子臉上都變得蒼白,三天之間,從一星皇座晉升到六星皇座,這種速度絕對是駭人聽聞。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子神奇的事情,啥時候聽說過,這樣子快速的突破。這不是打擊人,讓人一頭撞死的節奏。
正在快速逃逸的樑丘劍父子,被人逼出來空間。
懸浮在蒼茫大山上。
就看到龍騰空和兩位帝君形成三角,把他們兩個包圍在當中。
樑丘劍臉色陰沉,剛纔情急之下忘了這個茬子。龍騰空纔是更加可怕的對手,當即抱拳當胸:“龍皇,在宗門之中,那是爲了宗門,希望龍皇能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龍騰空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一擺手,那意思就是拿下。
對於這樣的人渣,他連和他們說句話的心情都沒有。
黑澤蟒對着樑丘劍變成了一條萬丈大蟒,張開了巨大嘴巴,一口吞向樑丘劍。
樑丘劍就感覺到自己全身都被禁錮,向着黑澤蟒最裡面飛過來。進入到黑澤蟒嘴裡,就是進入到帝君的一界之中。
到了那裡,他就是主宰,想要自己活,就要自己活,想要自己死,就要自己死。
法則崩裂。樑丘劍完全沒有了辦法,一聲冷哼,一百多道法則完全崩裂,產生了極爲強悍的力量。
撼動了黑澤蟒的空間禁錮。
黑澤蟒一口吞下,撲了一個空。
黑澤蟒沒有半點失望,空間禁錮,繼續實行。
就是要看看你有多少法則可以崩壞。
黑澤蟒的空間禁錮,越來越結實,樑丘劍崩壞的法則越來越猛。
秋子豪伸手一抓,就把樑丘峰抓在手中。
樑丘峰心中大驚,一聲吶喊:“龍騰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可以爲你當牛做馬,只求你不要殺我。”
秋子豪一伸手,把魂魄抽取出來,送入到祖龍珠內,只剩下樑丘峰一具屍首。
黑澤蟒終於控制住樑丘峰,抽取魂魄,封入祖龍珠內。
一刻鐘,杜驚天居然把這些能量完全收取。
受傷的腹部在這進階當中補充的完好無損。
六星皇座。
杜鵑一下子撲過去,高興地流淚:“太好了,你終於沒有事情了。”
杜驚天盯着杜鵑說道:“你那句話沒有說完,你說樑丘劍父子怎麼了?”
杜鵑臉上都是陰雲:“他們就是一百多年前,我們杜家滅門的兇手。我娘臨死時候說,誰拿着七彩劍經,誰就是我們杜家的仇人。”
“可是我傻,被我的仇人利用了整整一百年時間……”
杜驚天一把拉住杜鵑:“放心,一定會爲你們全家伸冤的,他們跑不了。”
龍騰空呵呵大笑:“不錯,犯下來天大錯誤,就想逃走,這世界上哪裡有這樣子的事情。”
說着把樑丘劍父子的屍首,放到了誅仙台上面。
杜鵑對着龍騰空窟嗵跪下來,叩頭說道:“多謝恩公爲我全家冤仇昭雪,讓亡人在土中瞑目。”
說完就要叩頭。
杜驚天一把抱住杜鵑:“杜鵑不可,龍騰空兄弟斬殺他們爲你報仇,這也是兄弟的一片心意。這份情我們記住,這個頭一定不能夠扣下來。”
杜鵑嚎啕大哭:“爹孃,爺爺奶奶……大仇得報,已經報了。我回去把他們的人頭在您老的墳前祭奠。”
龍騰空悄悄傳音:“兄長,兄長,等到墳前祭奠過後,一定要注意嫂子輕生。如此大起大落,恐怕她支撐不了。”
杜驚天心中一陣感動,什麼是兄弟,處處爲你着想,比你自己想的還要周全,這就是兄弟。
看着龍騰空眼睛裡居然起來的點點淚花。
他說風沙迷了自己眼睛。
看着杜驚天和杜鵑一起收走了樑丘劍父子的屍首,回家祭奠。
劍問天哈哈大笑邀請龍騰空到宗主大殿坐一坐。
龍騰空笑嘻嘻說道:“宗主今天我可是又一次被你當做槍用了一會。”
劍問天哈哈大笑:“怎麼這麼說,你們龍家十四個弟子,我全部收爲我名下弟子,親自教他們,讓他們成爲我的衣鉢傳人,你看如何?”
龍騰空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再送你一件寶貝。”
一本本薄薄的經書拿出來,外面妖獸皮封面上面寫着四個字:七彩劍經。
龍騰空從太乙劍宗走了。
龍騰空都在空間中完全沒有了蹤影,劍問天依舊站在自己宗門前,盯着龍騰空遠去方向,一聲長嘆:“如果此子是我宗門之人多好。”
杜鵑、杜驚天,到了杜鵑家族的大墳墓前面,擺好了紙馬香燭。
杜鵑在祖墳面前窟嗵跪倒。
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爹孃,爺爺,奶奶,不孝杜家後輩,直到今天才來看你們了。”
原本以爲,你們的冤仇已經報了,原本以爲樑丘劍他們就是自己的恩人。誰料想,他們纔是真正的兇手。
女兒愚昧啊,杜鵑拍打着大地,痛苦自責。
吃啦,杜驚天一下子撕裂開來兩個人的胸口,一把尖刀遞給了杜鵑。
杜鵑響起來當年,沖天大火,院子裡一腳深的血液,一萬人全部都死在了那裡。這是多麼大的仇恨啊。
向着當時母親被殺,血液奔流的情形,想起來母親有好多要說的,但是說不下去的模樣。杜鵑再一次淚水奔流。
噗噗,尖刀刺下去,把二人的心臟掏出來,擺放在祖墳前面。
報仇了,終於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