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強之前還想去看看這個地方的風土人情,在幾個打手陪他出去逛了一圈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看的必要。
他用了幾個形容詞來形容這一片棚戶區的狀態,污水橫流、蚊蠅穿梭、流氓橫行、流氓猖獗。
而且他還說這個地方娼妓多的很,有些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一罐蜂蜜就能夠玩一次,那些上了年紀的甚至只需要一小袋子米或者一兩斤豬肉就能夠享受一次。而且只要有外來人來到這裡,那些坐在街邊的女孩就會用溼潤的眼神看着這人,期望能被牆裡的貴人解救出苦海。
“這些姑娘最小的我覺得只有七八歲,七八歲啊!”變態強滿臉陰鬱的坐在凳子上:“在我家那邊纔是小學二三年級正整天看喜洋洋的年紀。在這卻爲了點吃的……嗨,不說了,揪心。”
這種事其實很衝擊三觀的,但怎麼辦呢?在這個地方,既沒有土地去耕種也沒有商業貿易,想要維持生計,只有兩種方法。
第一就是幹一些黑暗的勾當,因爲這裡法律不管,所以一些城裡有關係的人想要得到一些法律不讓的東西,就只能來到這個地方。比如毒品和雛妓,還有買兇殺人。
在這種地方,沒有警備隊、沒有巡查員,沒有政府、沒有任何官方的管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真正靠叢林法則生存着的地方,強勢的人在這裡呼風喚雨而那些底層的人只能夠將自己所有能出售的東西賣出去。
變態強想要解救這些人,但當他意識到這個地方的人口達到兩百萬以上之後,他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這些人進入正常社會之後也會造成社會體系從下而上的崩潰。去哪哪的犯罪率就會狂升,去哪哪的社會就要產生動盪。
而且據說這還只是一小部分,真正大頭還是在東北邦,那地方似乎就完全是帝國流放者構成的地區,幾千年來的流放者都在那邊,除了沒有獨立建國,其他跟另外一個國家也沒啥區別了。
如果說這裡高大城牆的裡頭是光明的世界,那麼東北邦就是個黑暗的世界,而在這中間就是這些模糊不清的灰色地帶。
而變態強只是看到了灰色地帶而已,如果他見過真正的黑暗,恐怕……他的人生都會崩潰。
“我真的難受。”變態強坐在那低着頭玩着自己的手指:“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完成任務之後回學校,那地方纔是我該在的。”
猴爺也沒搭話,只是把半盤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肉全部弄到了自己的碗裡,開始大口吃飯,那架勢如同餓鬼投胎。
到了黃昏時,哈魯再次出現,不過這次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精瘦的青年男子,這個青年男子帶着明顯的非人痕跡,但又不是亞人那樣,乍一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二位,他叫莫羅斯,是個半精靈。你們去東北邦最好帶上他,不然恐怕會有麻煩。”哈魯滿臉諂媚的笑道:“這可是我花好大價錢才從我死對頭那弄來的,到了暗精靈那邊如果沒有嚮導可是要倒黴的。”
猴爺也沒廢話,直接把卡遞給哈魯:“自己刷,我們什麼時候能出發?”
老闆就是老闆,出手闊綽的猴爺贏得了哈魯一百二十萬分的敬重,在外頭是凶神惡煞的黑老大,而在猴爺面前他就變成了點頭哈腰的狗腿子。
“快了快了,我給二位安排了最好的車,路上大概要三天,這車不好可難受。”
“行,能直接到東北邦麼?”
“能能能,只要您二位在進城的時候嘛……”
他用手做出了個捻動的姿勢,這個所有世界都通用的手勢沒有人不明白,猴爺撇撇嘴,然後揮手讓他下去了,而這個半精靈卻留在了這裡。
這個半精靈安靜的站在一邊,低着頭默不作聲,彷彿全世界什麼都與他無關。
“你是半精靈?爲什麼半精靈會在這種地方?”猴爺擡頭問他:“你吃了飯沒?一起吃點?”
“謝謝老爺,僕人是不允許和主人一起吃飯的,您只需要將吃剩的食物分我一些就好。”
“這麼森嚴?”猴爺眉頭挑了一下:“你對暗精靈很瞭解?”
“我因爲血統被驅逐出來之後,就沒有再聯繫了,但如果您想知道什麼,我將竭盡全力幫助您。”
“嗯,很好。”猴爺轉身把一盤沒怎麼動過的菜倒入一個大碗中,再在上頭蓋上一大堆飯:“喏,這是剩飯,吃吧。”
把碗遞給這個年輕人時,猴爺分明看到他的眼裡在閃光。這是多麼卑微的感動啊……只是一份被稱作剩飯的食物罷了。
“我很想知道暗精靈的社會體系。”
“暗精靈的等級非常森嚴,他們分成四個層級。最上層的名爲ra,他們主宰着與神溝通的使命,神諭都是通過他們傳達下來的,ra的額頭有第三隻眼睛,是他們最典型的特徵。第二層名爲osiris,他們主宰着食物、水。osiris的背後有着一雙黑色的羽翼,不能飛但卻是身份的標識。第三層名爲thoth,他們主宰着智慧和金錢。thoth的特徵是雙腳是羊蹄,而且在夜晚會着火。最下層名叫ptah,他們掌握着創造,但同時也需要爲上三層服務,灰黑色的皮膚是他們的特徵。各層級不允許通婚,一旦通婚產生的後代會自動變爲下層子民,而如果是與外族人通婚,那麼就會被ra貶爲賤民,建民可以被隨意殺死、驅逐亦或是變成奴隸。我就是一個賤民。”
“你的談吐……你讀過書?”
“我的爺爺是osiris,他是第一批逃離裂縫的人,有着強大的力量,但因爲遇見了我的奶奶而被ra收回了力量並變成了賤民,從哪以後我們一族生生世世都是賤民。在我爺爺死後,我也被賣到了這裡。”
拉、奧西里斯、圖特和布塔,這四個階級構成了暗精靈的主體,而剩下大量的賤民爲他們服務……
不過聽起來這個制度感覺好耳熟啊?猴爺拍了拍腦袋,突然想到了一個很近似的社會體制,那就是又神奇又霸道的傳說級制度——種姓制。這個存在於南亞次大陸的制度,簡直是現代社會最有意思的社會制度了。
如果套用一下的話,猴爺大概可以想象這些賤民過的多麼悽慘了。不過再怎麼慘那也是別人家的事,只要不給猴爺惹事什麼都好說。
不過通過這個半精靈的話倒是可以瞭解一些關於暗精靈的體系,原來之前看到的那些帶着斗篷的暗精靈都特麼是最下等的炮灰,皮膚黝黑、身材瘦高,還沒有出現上層精靈的身影。
這就有意思了,畢竟也不知道究竟這幫傢伙策劃了多少年顛覆世界的計劃,現在讓他們跑出來怒刷了一波存在感,雖然是有魚龍的操作在裡頭,不過恐怕他們的硬實力也不容小覷吧。
等夜晚靜悄悄的來到之後,哈魯纔再次出現在猴爺面前,搓着手諂媚的笑着說道:“兩位先生,車已經準備好了,本來是要收錢的,但這次我免費的送二位過去,就當交個朋友。等二位回來之後,只是希望向魔法師協會美言幾句,讓我能回老家一趟。”
“你在這不是挺滋潤麼?還回去幹什麼?”
哈魯嘆了口氣,頓時愁眉不展起來:“父母都葬在老家,二十年沒能回去了,這件事就拜託二位了!謝謝了。”
猴爺點點頭,然後帶着身後的倆人就上了哈魯給他們準備的車。這車麼……怎麼說呢,如果硬要說豪華那也沒辦法,畢竟跟這個地方的風格相比,就好像質量效益裡的裝備出現在了輻射裡,有些格格不入。但要跟皇城裡那些高端貨比起來,這感覺就有些寒酸了。
不過雖然寒酸了一點,但空間還是很寬闊的,但也只是寬闊了。雖然裡頭配置了鬆軟的稻草和鋪在稻草上的布,可四面透風的感覺仍然讓人感覺到寒冷。
而且這破車用的是老式魔法驅動,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再加上趕車人身上濃厚的煙油子味,可想而知這個環境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可不管好還是不好,終歸還是啓程了。透過夜色看着高大的城牆和破落的平民窟越來越遠,變態強趴在車尾的敞篷處不勝唏噓。
“這種車讓我想起了狼與香辛料,如果我身邊也有個赫蘿那樣的姑娘一起旅行多好。”
猴爺正在調整狙擊槍上的瞄準鏡,然後用銼刀一點點打磨子彈,然後在彈頭上小心的刻畫魔法陣,聽到變態強的話,猴爺擡起頭:“我帶你去見一下真正的赫蘿好不好?”
“好好好……哪裡哪裡?”
“狼族的神,赫蘿。就像邦加拉什那麼大,四大吉祥物之一,你要跟它一起旅行嗎?”
“我想……這是一個誤會。”變態強嘆了口氣,靠在了篷車的邊沿,看着兩邊的景色飛快倒退:“有螢火蟲啊,好久沒這麼安靜過了,其實偶爾來一次這樣的旅行也不錯呢。”
大篷車吱吱呀呀的往前走着,難怪說這兩三百公里的距離要三天三夜才能到,這個速度真的是相當感人,甚至路上那些跟着車想撿漏的郊狼都不費力氣的一路小跑就能跟上,這時速大概也就十幾公里到頭了吧……比走路快點有限,肯定不如自行車。
其實嚴格來說這已經是東北邦的地界了,但叛軍之所以停留在三百公里之外不往前推進,就是因爲那座邊界城市具有超強的火力,這三百公里就是它的防禦警戒線,當一旦有敵人出現在識別區時,估計就要齊射了,而加上了地球上進口的w90榴彈炮,如果沒有充足的準備,一波團滅妥妥的。所以這個範圍相對安全,唯一就是有些土匪之類的小羣體,但是好歹這裡有箇中級法師,土匪啥的一點都不虛。
再加上沿途的風景非常好,雖然有些荒無人煙,但周圍青山疊嶂、綠水潺潺,雖然不適合耕種,但單純從環境保護方面來說,這裡的天然氣息絕對不會比地球上任何一個景觀來的差。
“對了,主人。路上會有劫匪,但只要給上一點賞錢就沒有問題了,他們也是被趕出來的人,不怎麼會傷人。但有一夥需要注意,那夥人的頭目是個獨眼龍,他生性兇殘,死在他手中的過往商人超過百人。”
“知道了。”猴爺靠在草甸子上,把一枚子彈上膛:“我很久沒有玩槍了。”
“老呂……你說老實話,你殺過人麼?”變態強湊上前:“我感覺你殺過。”
“我上過戰場,還不止一個。”
“嗯……明白了。”變態強點點頭:“殺氣這麼重,怎麼選了當祭司呢?”
“因爲想金盤洗手啊。”猴爺笑道:“金盆洗手懂不懂?”
“懂……”
夜色越來越深沉,變態強熬不住睡下了,而半精靈卻支棱着耳朵全程警戒,當看到猴爺正在看他時,他很禮貌的朝猴爺點點頭,指着自己的耳朵說:“暗精靈都有超乎尋常的聽力,我能夠爲您警戒,白天時我再休息,晚上這裡是有熊和老虎的。”
老虎……猴爺突然很想流蘇,那個到現在都還把老虎叫腦腐的帶着湖藍腔的姑娘。很多人都說其實把她留在那個世界更適合她,但猴爺認爲把她留在那個世界一點都不好,因爲她已經孤獨的生活了百年之久,這種孤獨是難以忍受的,這鐘事情沒有習慣不習慣一說,因爲只要當人習慣了這種孤獨,就代表……瘋了。
“主人,我們很快就要接近獨眼龍的地盤了,希望他不會發現我們。”
猴爺的思緒被打亂,但並沒有生氣,只是笑着說道:“他們一定會發現的。”
“爲什麼?”
“因爲越是不想它發生的事就越是會發生,越是可能發生的事越是會發生。越是可能發生卻不想它發生的事就一定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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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正在碼字,突然一道驚雷,我的路由器就黑了。我當時就矇蔽了,今天翹班回家買了路由器才能重新上網,你們是不知道斷網是有多麼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