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的故意的！
張康明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爲了報復自己。
小什麼？
他張康明就是再狂傲，再有背景，再有後臺，也十分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他現在都已經這麼狼狽了，難道，他還要叫人家“小雞”？
“小什麼？”段浪揚起巴掌，再次問。“不要以爲你保持沉默，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再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可要打了。”
“小，小紀。”張康明戰戰兢兢地說道。
“紀還是雞？”段浪再次問。
“紀，紀，是紀。”張康明這次，倒是十分配合，絲毫不敢怠慢，趕緊回答。
“你剛纔叫什麼？”段浪問。
“剛纔……”張康明的面色，再次變得有些難看跟忐忑，不清楚段浪究竟想幹什麼。
“我問你呢。”段浪再次揚起巴掌，道。
“小紀？”張康明試探着問。
“不，不是這個。”段浪道。
“小，小雞？”張康明有些擔心，說道。
“啪！”
響亮的一耳光，再次落在張康明的臉上。
這纔多大一會兒時間，張康明只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臉，都已經被段浪這個混蛋給打腫了。
只是，他更感覺到無辜啊。
不是段浪叫他說的嗎？他說了，爲什麼要捱打？他一個堂堂縣級幹部，平日裡，呼風喚雨，隻手則天，什麼時候，如此狼狽過？
“狗日的，你居然還敢叫小雞，看來，是沒讓你吃夠苦頭了。”段浪面色十分不善，厲聲說道。一把抓住張康明的頭髮，在他的臉上就是一陣狂煽。每一巴掌下去，都格外響亮，格外觸目驚心。段浪打了大概足足四五分鐘，才猛然一下鬆開手，吐了一口唾沫，說道。“道歉。”
“對，對不起……”張康明狼狽的目光，落在紀曉琳身上，滿是歉意地說道。因爲段浪的一陣耳光，他現在吐詞，都變得有些不清晰。
原本，張康明想再叫一聲小紀的，可是，他生害怕段浪再拿“小紀”跟“小雞”來做文章，再次對他一陣拳打腳踢，於是，只有隱忍住。
“算你識趣。”“啪”的一下點燃一根菸，悠閒地吮吸了一口，段浪才俯下身，注視着張康明，道。“有幾個問題，我想問一下你。”
“請，請講。”張康明艱難地說道。
“嘉寧國際三大項目被叫停，是什麼情況？”段浪問。今晚，他本來是單純地想請紀曉琳跟綜合部的成員一起吃頓飯的，奈何易華跟張康明剛好在這裡，這不，段浪就索性順便將事情問清楚，省得自己再跑一趟了。
“因爲嘉寧國際項目選址的1200畝土地，已經在去年年初，規劃了敬老院、兒童福利院，嘉寧國際不能夠擅自改變土地用途……”張康明聲音有些含糊地說道，這倒不是因爲張康明想搪塞誰，而是在剛纔段浪那一系列耳光之下，他吐詞早已經變得十分不清晰，現在，能夠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張康明可以強忍着疼痛的。
“信不信，老子再給你一點兒顏色瞧瞧？”揚了揚巴掌，段浪問。他這個小小的舉動，可是嚇得張康明身體不由地顫抖了一下。“說人話。”
“段少，我，說句實在話，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張康明尷尬地說道。
“恩？”段浪犀利而冰冷令人生畏的目光，落在張康明的身上，嚇得張康明整個人，不由地一陣哆嗦。
“這塊土地，原本是沒有相關規劃的，所以，在嘉寧國際拍下這款土地的時候，也沒有相關具體說明，但是，就在前幾天，市裡面分管項目工作的旭市長給我打了個電話，將我痛罵了一番，說那塊地，早就做出了規劃……”張康明老老實實地說道。
“旭市長？”段浪眉心凝了凝，奇怪地問。“連你這個規劃局局長都不清楚那塊地是否已經被規劃，他一個分管項目工作的副市長，憑什麼指手畫腳？”
“這個，這個……”張康明額頭上，汗水涔涔，說道。
“而且，他說規劃了，就規劃了，你們也就不覈實情況，就出了一份整改文件，直達嘉寧國際？”段浪輕笑着，問道。
“旭市長說，那塊地的土地用途，是去年經過市委常委會議討論，通過的，他那兒有會議紀要，只是，因爲還有一兩個項目問題沒敲定，所以，會議精神，一直沒有傳達出來……”張康明道。
“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的根源，不在你這兒，而是旭市長？”段浪問道。
“應，應該是。”張康明戰戰兢兢地說道。
“不許動，警察。”段浪跟張康明正在“閒聊”，包廂外，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秒鐘之後，十來個警察，便已經手持槍支，將包間圍堵的嚴嚴實實。
“警察同志，你們來的正好。”易華見到警察，就像是見到救星一般。“我是易華，剛纔是我報的警。”
“你報的警？”爲首的一個警察，掃了易華一眼，沉聲問道。
“是我，是我。”易華趕緊陪笑着，說道，陰冷的目光，瞬間落在了段浪身上，一根手指，指着此時的段浪，道。“就是他，就是他將規劃局張局長，段秘書，還有我，打成這個樣子的……”
“來人。”爲首的警察，厲聲喝道。
“田局。”十來個警察，一起挪動腳步，恭敬地叫道。
“將人給我抓起來。”田菜農厲聲喝道。他是金牛分局的副局長，一接到報案，聽到天府二字，就親自趕來了。
“田局長，事情都沒弄清楚，你就準備冒然抓人？”蹲在地上的段浪，緩緩站起身，冷漠的目光，掃向田菜農，問道。
“究竟是什麼情況？”田菜農揮手，示意一羣警察停下，問道。
“這……”易華面色一變，他沒想到，張康明跟段春，竟然當着警察的面，不敢說真話，難道，這兩個人，剛纔都被段浪這混蛋給打害怕了？這，也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