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狹小陰暗的小巷子中,聞着周圍散發出的陣陣臭氣,林西凡不由得皺皺眉頭,比這更惡劣的地方他都去過,但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大師級的人物,竟然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林老頭似乎看穿了林西凡的心思,當下便說道:“這纔是最好的磨練人的地方,就像當初我住在棚戶區一樣,是金子終究是會發光的,所以……你才能夠慧眼拜到我這個師父。”
林西凡翻翻白眼,說道:“老頭子,你說錯了吧?當初我拜入你門下並不是我慧眼什麼的,而是你威逼利誘的結果,不然的話我現在還生活得自由自在的呢!哪裡會遭遇這麼多事情?”
“呔,臭小子你是翻臉不認人麼?若是沒有我,你會擁有今天的本領麼?若是你沒有這樣的本領,你早就死好幾百遍了。”林老頭氣極。
林西凡卻是無所謂的說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要不是你讓我擁有了這樣的本事,我就會低調一點,那麼我就能夠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那麼悠閒,那麼舒暢。”
“那你還想不想報仇了?”
林老頭可謂是一語中的,林西凡回來,雖然是爲了過上一些安逸的生活,但是這種安逸的生活前提是要幫自己的兄弟報仇,可是報仇真的那麼容易嗎?特別是現在知道了事情和古神殿扯上了關係,林西凡就是有一種無力感,要不是有這樣的一翻際遇,要不是自己有現在這樣的力量,自己在古神殿的面前,更加是如螻蟻一般可笑。
“沒話說了吧?”林老頭撇撇嘴,說道:“你沒有完完全全的與這個世界接觸,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東西是難以想想的。”
“就像現在在這樣的一條的小巷子中,也隱藏着這樣的高人,這自然也不是你所能夠想象的了。所以,千萬不要小看這樣的一些隱世高人。”林老頭在說這樣的一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認真,他對林西凡的愛護即便是比親爺爺也是不遑多讓的,現在這樣的一番話,完全是在教導林西凡的。
林西凡當然也聽出了林老頭話中的關切之情了,當下說道:“老頭子,你別這樣囉囉嗦嗦的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還不知道我的意思,事實上我並沒有小看扎圖大師的意思,我只是對一個這樣的高人住這樣的地方有些不解而已。”
“現在解了吧?”
“解了。”
“那就好!”林老頭低哼一聲,然後加快了腳步。
林西凡苦笑一聲,自己看起來像是那種看不起人的人麼?自己對西藏這三名大師級的高手都很尊敬的好不好?
林老頭帶着林西凡上了一棟破舊的樓房中,這裡的房齡咋一看,至少也已經有50年的時間了,所以顯得比較陳舊,不過本來不少破爛了的東西都被修繕過,看看修繕那些破舊的地方,有些甚至都不能看出是被修繕過的,由此可見,這修補這些破爛的人在其中花費了多少功夫。
兩人到了三樓之後,狹小的走廊上,一名老者正嘚嘚的敲打護欄,那護欄的一根柱子斷掉了,所以老者正在爲其釘釘子,讓柱子重新的接起來。
看老者的動作是那麼仔細,一下接一下的動作都是那麼連貫,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認真而執着的孩子一樣,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動作,就讓人對這老人生出了一種莫可名狀的好感。
“你還在做這些事情?”
林老頭這時候對那老人這樣說道,顯然兩人是認識的。
老人轉過身來,看見林老頭,臉上微微一笑,“我已經算到今天會有貴客到來的,果然,你就帶着你弟子來了。”
“你好像從來沒有將我當成過是貴客吧!”林老頭撇撇嘴以表示不滿。
只是老人卻是哈哈笑道:“我說老朋友啊,你也未免太自戀了吧?我說的貴客是你的弟子,不是你哦!”
“……”林老頭憋紅了臉。
轉而,林老頭不滿的說道:“你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小子吧?他怎麼就能夠成爲你的貴客呢?”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他依舊是我的貴客。”老人淡然笑道:“因爲像達古那老鬼都將這小子當成貴客,我自然也將他當成貴客了。”
“呃,你知道?”林西凡和林老頭兩人都一臉疑惑的看着老人,都有些震驚。
老人哈哈笑道:“這小子身上有龍泉的那種氣息,很顯然是受到達古那老鬼的盛情接待了。當初我可是死皮賴臉的想在他的池子裡洗個澡,但是那老鬼說什麼也不肯答應,氣死我了!”
林西凡汗然,龍泉可不是一般的寶貝,那東西就是自己也是因爲機緣才得以在那裡洗了個澡,達古大師對那東西可是很寶貝的。
“哈哈,那東西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的,就是這小子有這樣的機緣,一般人見了達古那傢伙,說不得一句話都說不上呢!”林老頭哈哈大笑起來。
接着林老頭對林西凡說道:“臭小子,你一直愣在這裡做什麼呢?這是你的前輩,還不見過?”
林西凡汗然,這都什麼時代了?還需要將尊卑分得這麼清楚的嗎?這是以前跑江湖的人的禮數吧?
不過即便心中有些不滿,但林西凡知道這老人的確需要自己的尊重,當下微微彎身,說道:“扎圖前輩,晚輩有禮了。”
“呃,呵呵……你這徒弟也知道我扎圖的存在?”扎圖大師哈哈大笑,說道:“老林,我還以爲你到了外國就忘記我這老朋友了呢!”
“哈哈,要知道你扎圖的身份有什麼難的?”林老頭笑道:“一輩子幾十年的時間都花費在這裡,一輩子以修繕這破房子爲修行,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纔會做這麼傻的事情。”
扎圖這時候卻是溫和一笑,說道:“這是因爲你們不懂我的修行,這修繕的過程本來就是人生自我完善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不管我經受了多大的傷害,我都一樣能夠復原,這就是人類強橫的生命力。”
“有人說,生命是很脆弱的,但是人們不知道,其實人真正脆弱的是人心,就算受傷了,只要你善於修繕,你的生命就一定能夠繼續下去,這就是生命的頑強。所以,我的這一輩子,就在這裡自我修繕。這些道理,你們這些膚淺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扎圖一邊說着,似乎對自己這樣的想法很是得意,當下就哈哈大笑起來。
林西凡和林老頭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苦笑。
苦笑的是扎圖自鳴得意的樣子,當然,除了苦笑,還有一種感悟!
有的人一輩子在修繕。
有的人一輩子在自毀。
有的人一輩子在迷惘。
……
人生是千姿百態的,但是不管你是處在哪一種的狀態中,只要你用心的去活着,那麼你就能成爲一個獨特的人,就像扎圖大師一樣,他的一輩子都在爲一棟老房子修繕,這是一種自我修煉,也是一種人生參悟。
扎圖大師領着兩人走進屋中,屋中依舊是簡潔明朗,給人一種空明的感覺。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扎圖看着林老頭。
林老頭咳嗽一聲,說道:“我和這小子一起找上門來,當然不是爲了我的事情了,而是爲了這小子的事情。”
扎圖大師白了林老頭一眼,說道:“這不是廢話麼?還是你當我是傻的?你要是爲了自己的事情過來,還帶你的徒弟過來做什麼?”
“……”林老頭被扎圖的話憋得說不出話來了。
林西凡淡然一笑,然後就從懷中將那張《密宗印記》拿了出來,說道:“扎圖大師,是這樣的,達古大師在讓我進入了龍泉之後,還給了這張《密宗印記》給我,據說是他一位朋友的託付轉送到我手上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並沒有給我解說,所以我們對這張藏文記述的《密宗印記》都不瞭解。這次,是來找大師你解說一下的。”
扎圖大師拿過《密宗印記》,看了幾眼,然後哈哈笑道:“小傢伙,你被達古那傢伙耍了,這東西哪裡是他朋友的啊?這根本就是他自己萬年的感悟出來的,而且和我的感悟有異曲同工之妙。”
“啊?”林西凡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那,達古大師這樣說卻是爲了什麼?”
扎圖大師笑道:“達古那傢伙的性格就是這麼古怪,他晚年一個弟子都不收,就算是那些很有天賦的年輕人要拜入他的門下,他也一樣拒絕,還放言說這輩子不再收徒。”
“可是,這次他要食言了,因爲他看上你了,你這小子註定和他有緣,所以他就動了收徒的心思,可是又怕別人恥笑他,所以纔會對你說是朋友的,這麼可笑的藉口,也只有那老小子才說得出來,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
林西凡和林老頭兩人對望一眼,都顯得很無語,但是高人就是這樣的,越是高人,性格就越是怪異。
接着,扎圖大師笑道:“既然達古那傢伙這樣,那我也免得拆穿他虛僞的面具,這《密宗印記》還是讓我來幫你解說吧!”
“好,謝謝扎圖大師。”林西凡陳懇的說道。
接着,扎圖大師將《密宗印記》翻開,然後說道:“其實這東西我就算不看着,我也能夠猜想一二的,這張《密宗印記》中一共有三十六印術,這套密宗印術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他能夠通過靈氣結印,成爲一套異常強悍的攻擊術,因爲密宗的術法傳授的時候比較獨特的緣故,所以你要跟我學也可以,但是一來需要很長的時間,二來傳授印術之時,只能你我在場,你明白嗎?”
“呃,這……”林西凡有些猶豫。
但這時林老頭卻是瞪着眼說道:“什麼這的那的?還不快點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