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都有一種傲性,所以被說不配爲軍人,這對於一個在軍隊中千辛萬苦歷練出來的鐵錚錚的漢子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侮辱。
看着林西凡站的是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軍姿,兩名身穿迷彩服,手持步槍的軍人啞口無言,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來反駁林西凡。而且兩人在站崗的時候也的確是偷懶了,所以現在兩人根本就站不住理。
可即便軍人是鐵律部隊,軍紀很重要,但是軍人更加是血性男兒,要是被這樣的一個小子罵得狗血淋頭也只是低頭不敢說話的話,那就不是軍人,是軟蛋了。
於是,一名軍人走前一步,說道:“小子,你這是找揍,俺今天就算是挨着軍紀處罰,也讓你這小子知道個天高地厚。”
估計這名軍人平時的就是性格比較火爆,所以他將手中的槍放到了同伴的手中之後,揮拳就直向林西凡撲來,一點也沒有要事先招呼一聲的意思。當然,他不清楚林西凡的底細,所以也留手了,畢竟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傢伙,給他點教訓是可以的,但是要真將他打傷了,自己心中也會過意不去。
“哼,就這點本事也配稱之爲軍人嗎?”林西凡冷笑一聲,看見對方出手軟弱,作爲曾經的軍人,林西凡看着這人出手像個軟腳蟹一樣,頓時就憤怒了,手掌前伸,“啪”的一聲,對方的拳頭落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林西凡吼聲道:“你這是打架嗎?分明就是伸出手來讓人打,再來!”另外一隻手拍在了對方的手肘上,然後那軍人便感覺到一陣麻痹感從手肘上傳來,頓時讓他匆忙的將手收回,倒退兩步,一臉驚駭的看着林西凡。
另外一人走到他身邊,問道:“狗子,你怎麼了?怎麼這麼一個小子都搞不定?”
被叫做狗子的軍人搖搖頭,說道:“不是,這小子有點邪門,似乎是一個會家子。達林,將東西放下,一起幹翻他,孃的,我就不信這麼一個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呃,不會吧?”張達林有些遲疑,一般來說,軍人還是比較不喜歡碰上武林人士的,認爲軍人打架不像武林人士一樣的喜歡用一些刁鑽古怪的功夫,軍人與人對敵,基本都是誰的拳頭硬,誰就贏了。
這忌憚林西凡是武林人士是張達林猶豫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卻是覺得自己兩個大爺們對付一個十來歲的小夥子,說出去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林西凡見狗子已經發出請求,但是張達林還猶豫不決的,也大概的猜到了他猶豫的原因,於是哈哈笑道:“你們兩個都一起上吧,儘管你們用什麼法子什麼功夫,我只要一套軍體拳就能夠將你們打趴下了。”
“小子,口氣也大了些吧!”張達林也不是瞎子,他也能夠清楚的看出自己兩個人聯手也可能不是林西凡的對手,但是對方說只要用上一套軍體拳就能夠打倒自己兩人,這就讓張達林也動怒了。
軍體拳是什麼?自己每天都練上好幾遍的東西啊,要是在這方面也輸給這麼一個小子的話,那以後就不用在軍隊中混了。
於是,張達林放下手中的槍,然後也捋起衣袖,氣呼呼的衝上前來,即便先前還有諸多的顧忌,但是現在看見這麼臭屁的林西凡,心想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打壓一下這小子,不然的話他就越發不將軍人放在眼裡了。
“來得好!”林西凡看着張達林也加入了戰團,這兩人的身手真的很不錯,在不使用內功的前提下,林西凡只是憑藉着在軍中訓練出來的矯捷身手,當下就真的是使用軍體拳跟兩人打成了一團。
自從公司成立了,林西凡等人基本沒有回訓練場之後,他就很久沒有跟人這樣暢快淋漓的打過了,所以這時候明明有很多機會將兩人打趴下的,但是他還是苦苦的忍住了,要打,就要打個痛快。
深山密林,周圍的環境異常幽靜,一道溪流蜿蜒而下,經過石臺的一處涼亭邊上,衝打着石臺,發出啪啪的聲音。涼亭中,兩名老者正在聚精會神的對弈,似乎完全沒有受溪水的聲音所影響。
涼亭的周圍,是荷槍實彈的軍人,每個人的神情都是一樣的木然,就像是木頭一樣,沒有絲毫的感情,這些,都是經過鐵血洗禮的漢子。
突然——
山林的小石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男子匆匆忙忙的走來,來到涼亭前便被涼亭左右的兩名軍人攔住了。
涼亭中,一名老者皺皺眉頭,冷冷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下棋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嗎?”
匆忙而來的男子連忙說道:“鬼王,山下有一名男子來搗亂,在山下跟我們的人打起來了,隊長讓我來請示鬼王你。”
“打起來了?”鬼王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卻沒有人能讀懂他目光所包含的意思。
男子點頭道:“是的,今天站崗的是狗子和張達林,但是,他們兩個似乎不是那年輕人的對手,一味的在捱打。”
“竟然有這樣的事?”鬼王這時候倒是來了興趣,在他的眼中,自己部下沒有弱兵,但是兩人一起還不是一個年輕人的對手,這就有些好奇了。
鬼王對面的正是陳老爺子,他聽到了那男子的彙報之後,不由得問道:“你說的那小子是什麼樣的?”
“年紀在18歲左右,穿着一件休閒西裝,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倒是很斯文,但是打起架來就像流氓,他打人的招式根本就不講章法的……”
“章法?章法有個屁用。”鬼王見陳老爺子這樣問,心裡也就有了些猜測,於是說道:“能夠將對手打趴下的就是最好的章法了,你隊長是怎麼教你的?走,去將那小子請上來,順便將王友峰那小子也給我叫過來。”
“請上來?”男子有些猶豫,畢竟對方的身份不明,要是請他上來傷害到鬼王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
鬼王白眼一翻,說道:“一大羣人,每個人身上都有武器,難道你們還怕了一個小子不成?這麼草包的可別說是鬼王的兵。”
被鬼王這樣一頓罵,那男子只好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他知道鬼王的脾氣,這時候要是還敢多話的話,那可就不是臭罵那麼簡單了。
那男子離開了之後,鬼王對陳老爺子說道:“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小子就是你的孫子吧?”
陳老爺子微微一笑,說道:“那小子一來上京就給我捅了個大簍子,把韓家的娃子給打了,現在估計他是在老婆子那裡吃了閉門羹,所以纔會來找我的。”
陳老爺子這樣的一番話要是落在林西凡的耳中的話,那就有夠他驚訝的,因爲單單是幾句的推論,就已經將事情推理得一清二楚,甚至連林西凡在陳家吃了閉門羹的事情都推論出來了。
聽完陳老爺子的話,鬼王卻是搖頭嘆息道:“有時候我真不明白當初靜姝爲什麼會選擇你,你看看,現在你們結婚幾十年了,但是幾十年基本都是吵吵鬧鬧過來的,但是你們竟然還能將婚姻維持下來,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們兩個會走在一起也不是偶然的,因爲你們兩個就是怪胎。”
被鬼王稱之爲怪胎,陳老爺子卻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相反還很得意的說道:“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在吃醋吧?”
“去,你以爲我是你們兩個老不羞的?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像年輕人一樣吵吵鬧鬧的,我的一生早就已經獻給了國家,獻給了人民!”鬼王這樣說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看着遠方失神,似乎在尋找着自己獻給了國家的青春,獻給了國家的人生。
兩人相視,一聲嘆息,然後繼續棋盤上的對弈,那麼的專心,那麼的入神,以至於林西凡出現在兩人的跟前也沒有發現。
來到兩人的跟前,對於陳老爺子,林西凡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所以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鬼王的身上,這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遲暮老人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當你細細的凝視他的時候,漸漸的就會發現,他即便不用目光來看你,可他的身上似乎都發出陣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一般,就像是一層自我保護的屏幕一樣,讓人難以接近。
這,要說起來,更像是一種霸氣,一種不外放的霸氣,這應該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聽說你剛纔將張達林和狗子打倒了,是吧?”
就在這時候,身後走來一名軍人,同樣穿着迷彩服,但是不一樣的就是別人穿着迷彩服的時候顯示出來的是軍人的剛毅,但是他穿着迷彩服顯示出來的卻是一種大氣,就像是一些老學究穿上長袍一樣,總之,眼前的這人,似乎天生就應該是當兵的料。
林西凡苦笑搖頭,現在走進了人家的地盤可不能像剛纔在山下的時候那麼囂張,所以只是淡淡的說道:“大家只是切磋一下,我略勝了一籌而已。”
“贏了就是贏了,沒有那麼多婆婆媽媽的!”男子伸出手來,說道:“你好,我叫王友鋒,爲了給兩位兄弟挽回面子,我要向你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