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夜景是臨江市一絕,入夜之後,臨江兩岸燈火通明,蜿蜒流過的臨江就如一條巨龍一般,盤踞在城市的中央,顯得那麼的宏偉壯觀。
只是,這斑斕城市之下的夜晚,一場地盤爭奪戰眼看着就要上演了,這注定了會是一個血雨腥風的夜晚。
寂靜的長街之上,一行人漸行漸近,這些人每個都是輪廓分明,長相卻是兇悍,而且每個人的手上都拿着傢伙,這羣人正是“洪林”十三個堂口中的青山堂和東山堂的人。
這青山堂當然就是王林的父親王國強的了,而東山堂卻是和三口堂一樣新晉的堂口,原名東山幫,在臨江說來也算是一箇中上水平的幫派,現在爲“洪林”的東山堂,堂主劉光,因爲剃着一個光頭,所以人送一個光頭哥的外號。
劉光和王國強走在一起,但是神情倨傲,目光甚至也不看王國強一眼,很顯然是跟王國強有些不大對路了。
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劉光開闢的東山幫比王國強的青山幫可要強大的好十幾倍,但因爲青山幫比他東山幫要早加入“洪林”,所以雙方佔據了一個堂口,雖然說自己的堂口要大些,但是與王國強之間的地位卻是平起平坐的。
曾經的劉光,對王國強的青山幫根本就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現在卻成了同級存在的堂口,劉光對此就更加的不忿了。
“劉光,你們東山堂人數衆多,等一下就你們先衝進去,我們青山堂的人在外守着吧!”王國強見就要到達目的地了,於是與劉光商量對策。
但是原本還是神情倨傲的劉光這時候卻是裝孫子,對王國強恭恭敬敬的說道:“強哥你說笑了,我們的人數雖然多,但是我們這一路的行動是由你來指導的,所以還是你們青山堂先行吧!”
王國強心中冷笑,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自得的神色,說道:“那是,林少看得起我,讓我負責這一路的行動。但是你們曾經的東山幫發展勢頭迅速,劉光你打架的經驗鐵定是比我充足的,所以這打頭陣的事情還是讓你做的好啊。”
“誰說的,我的經驗是一點都不如強哥你啊!”
劉光這時候滿臉奉承的說:“說到這經驗,我們東山幫能夠發展起來也是有靠山的,但是強哥你就不一樣了,你是一手一腳將青山幫發展起來的,我怎麼敢跟你比經驗?再者,強哥你這麼得林少的重用,所以這重要的功勞我怎麼敢跟你搶呢!”
王國強心中其實對劉光這種行爲十分的厭惡,因爲這一場架打起來,衝前面的肯定會大傷元氣。但王國強的臉上卻表現出一種很享受劉光拍馬屁的樣子,嘴上說道:“那是,青山幫可是我的心血啊!既然你們害怕的話,那好吧,就由我們青山堂來開路好了。”
說着,王國強就帶着幾十人首先衝進了前面的一家賭場中。
這賭場是依附王家的一箇中型的幫派所掌管的,也是青山堂和東山堂兩堂聯合需要剷除的第一個點。
別看王國強已經是四十歲,大腹便便的人了,但是他的動作依舊很矯捷,就算是跟一起衝進去的那些年輕人也一樣有一拼的,眼看着幾十人衝進去之後,裡面就傳來了陣陣打鬥聲,聽起來似乎十分的激烈。
而在外守候的劉光聽着這聲音,卻是嘻嘻笑道:“打吧打吧,等你們打爽了,打個半死之後,我會出場收拾爛攤子的。”
裡面的打鬥聲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鍾,然後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這時候,劉光身邊的一名男子卻是說道:“光哥,事情好像有些不妥啊!”
劉光冷笑道:“當然不妥了,這是王少安排下來要引‘洪林’的這幫兔崽子入局的,這樣的情況下能妥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那男子搖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裡面的情況很奇怪,不像是在打架啊!”
“靠,不是打架難道*嗎?走吧,是時候到咱們出場了。”劉光說着揮揮手,然後帶着手下的一羣人衝了進去。
剛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熱血上涌,一個勁的興奮,於是都奮不顧身的往裡面衝,可是當他們終於衝進去之後,頓時就察覺到了事情的不一般,因爲剛剛還是打鬥聲劇烈的賭場,這時候卻是安靜得很,安靜也就算了,周圍竟然還空無一人,這算是怎麼回事。
原本提醒劉光的那男子看見這樣的情況也是大驚,連忙的說道:“光哥,不好了,出事了。”
“出你孃的事,給老子閉上你的鳥嘴!”劉光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這樣的情況下,他當然也知道出事了,但問題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不知道,現在只知道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圈套中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掌聲響起,只見在二樓的一處突出的平臺上,林西凡和小黑站在一起,林西凡慢悠悠的鼓着掌,目光盯在劉光的身上,那目光讓劉光頓時覺得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樣的難受。
“呃,你……”劉光神色大變,看着瞬間空無一人的賭場,看着林西凡和小黑突然的出現,他就知道這事肯定已經讓“洪林”的人知道了。
小黑看着劉光,皺眉道:“當初我查過他的底細,他身後有軍中的人支撐,所以我纔對他放鬆了警惕,卻想不到他竟然還是王家的人,這次我真的大意了。”
“呵呵,你也不用自責!”林西凡笑道:“其實你沒有發現反而是好事,因爲有時候,一個奸細能夠利用好的話,就是一個反敗爲勝的棋子了。”
繼而,林西凡對劉光冷冷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奸細了,因爲要是在戰場上的話,一個奸細的成功潛入,嚴重的就會導致一個軍團的滅亡。”
劉光這時候也豁出去了,對林西凡冷哼一聲道:“恨我又能怎麼樣?現在我們人比你們多,你們這樣是找死!”
“是嗎?”就在這時候,劉光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劉光大驚,轉身看的時候,一把冰冷的刀子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路明輝冷冷的說道:“一直就等你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劉光頓時啞口無言,原來路明輝一直就躲在他身後的隊伍中,可是他竟然一無所知,現在刀子架在脖子上,心中驚懼,原來自己的一切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虧自己剛剛還得意呢!
不過,自己落在對方手中,劉光心想這時候也是難以倖免,於是把心一橫,哼聲道:“就算你們捉住我又怎麼樣?你們應該也查探過我的底細了吧,那麼就應該知道我背後的勢力,所以你們識相的話最好就放了我,不然的話你們會後悔的,我一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衆人無言,都已經落在自己的手中了,竟然還敢這樣出言不遜,這傢伙還挺自大的。
見衆人不說話,劉光還以爲這些人已經被自己唬住了,心中就越發的得意了,又說道:“怎麼樣?要是怕了就……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路明輝手中的小刀就在他的臉上畫出了長長的一道傷痕,鮮血直流。
“你,你敢……”
“砰!”
路明輝膝蓋狠狠的頂在了劉光的腹部,然後劉光就痛得倒在了地上,一陣的痙攣,就像抽風一樣。
接着小黑和林西凡也走下來了,來到劉光的跟前,冷眼的看着劉光。而原本那些跟隨在劉光身後的小弟這時候也已經被包圍。王國強從後門拐出去,來到前門將門堵住了,這些人走不了,只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大被蹂躪。
“啊!”劉光的口中再次的發出一個殺豬一般的聲音,林西凡的腳踩在了劉光的手掌之上,在地上旋轉了幾下,大家都能夠清晰的聽見骨頭爆裂的聲音。
林西凡目光中閃過一絲寒芒,說道:“我們並不是不敢殺你,而是你這條狗命留着還有用。”
那些跟隨劉光的小弟聽着劉光的口中發出的痛苦叫聲,臉上都顯得非常的不自然。但是所謂勝者爲王,現在劉光落入林西凡的手裡,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是可想而知的。
林西凡這時候又轉向那些跟隨在劉光進來的小弟,說道:“劉光的事情與你們無關,但是今晚只能委屈你們在這裡留一個晚上了,事後你們願意留的留,走的走,我都不強求。”
“林少,我們都願意跟着你混!”人羣中不知道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然後那些人都紛紛的附和,在進入“洪林”之後,這些人其實也早就已經看重“洪林”的發展勢頭了,所以這時候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你們全都願意?有不願意的嗎?”林西凡問。
“沒有!”回答整齊劃一。
“好!”林西凡滿意的點點頭,轉而對站在前面的一個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隨着林西凡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男子的身上,只見那男子年約二十歲,長相平平,渾身上下也沒有多少能夠吸引人的地方,但是當你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個很睿智的人。
而且,這個男子就是剛纔在外面看出了這裡面情況有異而試圖勸阻劉光的人。
男子見問,應道:“林少,我姓金,叫金豆。”
“金豆?呵呵,很有趣的一個名字!”林西凡對金豆微微點頭,說道:“金豆,那今天開始,你就是東山堂的堂主了,我看你身手平平,有機會多跟小黑他們在一起訓練一下,這對你有好處。”
“呃,我知道了,林少。”金豆有些愣神,這驚喜來的太突然了。
衆人看着金豆也是一臉的羨慕,要是以金豆這樣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成爲一堂之主呢,所以大家都覺得這是他的運氣,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運氣往往只青睞於那些有準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