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發動汽車,但也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因爲別的,平時在他手裡溫馴的像貓一樣的汽車,這一次居然接連幾次打火都沒能發動。
“婊子養的,快給我動起來啊!”
大牛怒罵着,急的睚眥欲裂,他已經看到,寧毅的身影從側後方猛撲過來,像是一條發怒的猛獸,一雙殺氣騰騰的的眼閃耀着蝕骨的冷酷。
就在這時,汽車終於發動了,他腳一踩油門,汽車便咆哮着衝出!
“想跑,你問過我了嗎?”
寧毅狂吼一聲,身形猛的前撲,瞬間便抓住了汽車的車窗邊緣微小的凹凸,雖然車窗嚴嚴實實的關閉着,那邊框部位十分的滑溜,極難抓住,但他就是抓住了,十指箕張猶如鐵鉤,死死的扣在了車窗的邊緣,在巨大的力量之下,那鋼鐵的車身上都出現了幾個深深的指痕。
他掛在車身上,身形隨着汽車的瘋狂前衝,猶如一張隨風飛舞的紙片一般,死死的貼在了車身上。
大牛猛的打轉方向盤,想要將寧毅從車上甩下來,他還不清楚寧毅是誰,但剛剛他暴打那女人之事,一旦被警方抓住,最起碼也是謀殺未遂,十幾年牢肯定坐定了,他不想坐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汽車的車輪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就在大牛一臉猙獰,就在他想要將寧毅從車上甩下來,將他捲進車輪之下碾成一堆碎肉的時候,他看到了寧毅的鐵拳,揮拳猛擊車窗!
嘩啦一聲,那車窗像是被鐵錘砸中一般,在一聲脆響之後碎成了一堆米粒大小的顆粒,激射的碎片在車廂中呼嘯,打在身上簡直生疼,像是子彈一般。
而寧毅的身形,更是在同一時間向着車廂內竄了進來,猶如一隻靈活的狸貓,那鐵錘一般的拳頭更是毫不留情的向着大牛砸了過去。
“草尼瑪的!”
大牛的臉上被那呼嘯的玻璃碎片滑出了幾道深深的血痕,但這也徹底的激發了他的兇性,狂吼聲中不管不顧的一手掌控着車的方向盤,一手掄起鐵錘不要命般的向寧毅砸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可不管寧毅是什麼人,他只要他死!
汽車在公路上呈S行前行,車內的二人進行着殊死搏鬥,寧毅的腿還在車窗之外,和迎面而來的汽車擦身而過,簡直是貼着他的鞋底開了過去,險象環生。
“停車!”
寧毅在狹小的空間裡閃過了大牛砸來的鐵錘,他看着擦着自己的腳而過的大貨車躲閃撞車之時在身後翻倒在地,發出的巨大聲音,只氣的睚眥欲裂,低吼中硬抗了大牛的一錘,狠狠的還了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大牛的肋部。
“啊啊……”
大牛的慘叫聲聽上去撕心裂肺,這一拳直接將他砸的吐血,痛如刀絞,那一拳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大的他幾乎無法掌控汽車,身形像是一隻巨大的蝦米一般蜷縮成一團,連手中的鐵錘都已經掉在了車內。
寧毅乘機完全進入了車廂內,大牛卻齜着血紅的牙在衝着他獰笑:“一起死吧,哈哈哈……”說罷,在狂笑聲中猛踩油門。
汽車的喇叭聲聽上去異常刺耳,前方正有一臺大貨車呼嘯對向而來,這要是撞上,他們開的這輛小轎車車非得給撞成一塊鐵餅不可,而他們自己,則會成爲鐵餅中的肉片。
“轉向!”
寧毅低吼,一手去擰方向盤,試圖讓汽車靠邊,但大牛卻拼命的扭轉着方向盤,正對着那大貨車撞了過去,他明顯是存心和寧毅同歸於盡!
“想和我同歸於盡,就憑你?”
寧毅冷笑,一手如鐵鉗一般,死死的握着方向盤緩緩向着路邊的方向轉動,一手成拳狠狠的連連向着大牛的腰部猛擊!
“啊啊啊……”
雖然空間狹小,不利於發力,但他的拳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每一拳砸下,大牛的口中便噴出大口的血箭,連擋風玻璃都染的血紅一片,但他依舊拼命的打轉方向,但寧毅的力量實在太大了,他根本無法和寧毅爭奪汽車的控制權。
車在緩慢的向着路邊靠近,那對向而來的大貨車從車邊擦身而過,寧毅甚至能夠聽到大卡車的司機怒吼罵孃的聲音。
“我殺了你!”
大牛忽然完全放棄了對汽車的掌控,猛的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匕首,狠狠的向着寧毅的脖子猛紮了過來!
匕首閃耀着寒光,快如閃電,大牛的眼睛瞪的幾乎跳出了眼眶,其中滿是瘋狂嗜血的味道!
但寧毅更快!
他的手忽然一動,便抓住了大牛拿着匕首手,那扎向他脖子的匕首瞬間便改變了方向,狠狠的紮在了大牛的大腿之上。
大腿上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讓大牛簡直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當他看到自己的大腿上還插着自己的匕首,眼中滿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下一秒便撕心裂肺般的慘嚎了起來。
車,終於停了下來。
大牛隻感覺自己的渾身骨頭都散架了一般的疼,肋骨在寧毅的鐵拳之下斷了好幾根,大腿上的匕首更是深深的插了進去,甚至刀尖都已經插進了骨頭之中,疼的鑽心。
但他並沒有就這麼投降,獰笑着死死的盯着寧毅怒罵道:“王八蛋,有種你殺了我啊,那婊子養的女人就是該死,看不起老子,老子有機會再見到她,還會殺了她!”
寧毅想起了剛纔修車鋪中抱着自己腿的女人,他不清楚這大牛爲何要殺對方,現在看來,這大牛分明將自己當成了那女人的保鏢之類。
“那女人,和我無關!”他冷聲道。
“……那你他媽的幹嘛打我?”
大牛愣了一愣,冷笑道:“哦,我明白了,你特麼的就是想逞英雄,想鋤強扶弱是嗎?別特麼的在老子面前假惺惺的,那女人不把老子當人看,那時候你特麼的怎麼不出來主持正義?難道老子憑自己的勞動吃飯也該受人鄙視?這種女人,天生勢力眼,死有餘辜,老子見一個就殺一個!”
“我說了,我來找你,和那女人無關!”
寧毅一巴掌抽了過去,只打的大牛牙齒和着血水亂飛,冷聲道:“我只想知道,早上你們抓的那姑娘,她現在在哪裡!”
“早
上那姑娘?”
大牛一愣,然後便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死死的盯着寧毅道:“你是誰,警察?”
接着他大笑了起來:“你絕對不是警察,警察沒可能像你這麼拼命……你到底是誰?”
“給我老實點,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這樣或許可以少吃一點苦頭!”
寧毅冷哼一聲,一把握住了那大腿上的刀柄狠狠一擰!
啊啊啊……
大牛的慘嚎之聲慘絕人寰,血像是忽然被擰開閥門的水一般從腿上噴了出來,甚至連匕首的刀尖都斷在了腿骨當中。
“有種你殺了老子,要不然那丫頭一定要給老子陪葬,尼瑪的!”大牛疼的渾身抖如篩糠,卻依舊不甘示弱的吼道。
寧毅不說話,只是打開了手機,裡面是帥哥家裡的照片,他冷笑道:“別要挾我,我相信你能看出着是誰家的照片吧?”
“帥哥?你把他怎麼樣了,你這個畜生!”大牛一看到照片,氣的又想和寧毅拼命。
“帥哥很有骨氣,死都不肯告訴我那姑娘在哪裡,所以他死了,他老婆和兒子也都死了……”
“別以爲我不會殺你,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聽到的東西,不單你會死,你的家人也會給你陪葬!”
看着照片上帥哥的老婆渾身是血,看着帥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樣子,大牛似乎感覺自己體內的血都有凝固的感覺,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你特麼是不是人?你居然連孩子都下的去手?”
“像你這種沒人性的東西,少跟我裝正義……你沒有老婆孩子,但你還有父母!”
寧毅知道自己抓住了大牛的缺陷,他冷笑道:“聽帥哥說,你父親很早就去世了,你只有一個老母親,所以你很孝順,在這天理城開修車鋪,也是因爲你可以離家近一些,可以每星期都回家看上一次……我喜歡孝順的人,我怕的只有那種一無所有的人,他們纔是真的什麼都不關心!”
“你這個禽獸,你想怎麼樣?”
大牛的聲音劇烈的顫抖着,像是在寒冬臘月裡穿着單衣在雪原上呆着一般,看着寧毅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着一個魔鬼。
“我想怎樣?我只想知道康婷被烏鴉帶去了哪裡!”
寧毅嗤笑道:“如果你肯說,那麼我會替你照顧你的老母親……如果你不說,我會將你帶到你的母親面前,當着她的面,將你切成碎片!”
大牛的牙咬的格格直響,像是恨不得啃斷寧毅的脖子。
“別這樣看着我,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很公平!”
寧毅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的母親身體不好,如果我在她面前將你切碎,估計她老人家的身體,不知道受不受的了?你想不想試試?”
“我帶你去找烏鴉……”
大牛怕了,他發現眼前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他相信寧毅這麼說,就一定乾的出來。
寧毅笑了:“雖然你長的跟蠻牛一樣,看來並不是蠻牛,你很聰明,我喜歡跟聰明人對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