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都給我帶走!”
那特拉軍官卻是不由分說,一巴掌將那女人推開,然後對着幾名手下的小兵吼道,幾名特拉兵便如狼似虎一般的撲了上來,連拉帶拽的就要將那男人和兩個孩子往囚車裡塞。
“不要啊,長官,我們是無辜的呀……”
那男人掙扎着,尖叫着不肯就範,幾名特拉兵相互使了個眼色,狠狠的幾記槍托砸在了那男人的腰腹間,那男人頓時慘叫着倒地,哇哇的噴出幾口鮮血來。
“爹,爹……”
兩名孩子見狀又怕又急,哭的嚎啕震天,悽慘無比。
“老公,不要打我老公啊……”
那女人尖叫着撲了上去,想要阻止那幾名特拉兵的惡行,卻被那特拉軍官一把揪住頭髮,狠狠的摔到一旁,冷哼道:“一羣沒眼色的蠢貨,還不給我滾開!”
排着長龍的數十名特拉百姓們臉上滿是悲憤之色,卻敢怒而不敢言,特拉軍方囂張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要是不想跟着倒黴,還是乖乖的忍着纔是,否則被活活打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眼見着渾身是血的男人和兩個嚎哭震天的孩子被塞進囚車內,那女人披頭散髮,哭的撕心裂肺:“天啊天啊,我該怎麼辦啊……”
一名路人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走過去壓低聲音道:“你別哭了,還是想辦法湊些錢,將你男人跟孩子贖出來吧,要是晚了,就算放出來估計都廢了!”
特拉橫徵暴斂,手下的特拉軍人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撈錢,幾乎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今天,正好這一家撞到了槍口上,倒了血黴罷了。
“錢,我們哪裡有錢啊……”
那女人聞言,更是哭的讓人心碎:“我們就是因爲沒飯吃了,聽說華夏邊境的難民營那邊有吃有喝,纔想過去熬一段時間啊,要是有錢,我們又何必這樣啊……”
很顯然,這夫妻二人先前說了假話,但真話,聽着卻更讓人心碎。
一起排隊出關的人中,不少人聞言眼圈發紅,哽咽不止,很顯然,這些逃難的人中,不少人是存着相同的心思。
這麼多人,不遠背井離鄉不遠千里,爲的就是有一口飯吃,可見特拉最底層人民的日子,已經過到了何其艱難的程度。
可能看那女人可憐,那路人於心不忍,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滿臉諂笑着對那一臉都是天上地下老子第一神態的特拉軍官到:“長官,你看她們的樣子,也不像是有錢人,要不,還是將他們放了吧?”
啪!
隨着一聲冷哼,那特拉軍官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扇了過來,打的那路人鼻血橫流,破口大罵道:“你特麼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對老子指手畫腳,信不信老子現在一槍崩了你?”
這記耳光極重,聽着都讓人直覺得肉疼,看着這特拉軍官囂張跋扈不顧人死活,雁過撥毛的嘴臉,不少人都氣的將牙咬的格格直響,只是一看到一旁那幾十名荷槍實彈虎視眈眈的特拉兵,他們不得不強忍着憤怒不做聲,畢竟
他們還有一家老小。
民不與官爭,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一旦和這些特拉兵起了衝突,他們可不是不敢將這裡的人全部殺光,然後隨便安一個康諾奸細或者匪盜的罪名,到時候死了都要被人唾棄。
那路人明顯也是有些見識的人,這當衆受辱頓時讓他暴跳如雷,聲嘶力竭的怒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吃的喝的都是我們勒緊褲腰帶省出來的,你們不但不能保護百姓,反而變本加厲的魚肉人民,你們的良心叫狗吃了嗎?”
“老子豁出去一條命,也要去告你們,我就不信這天底下就沒有了正義,就沒有了王法!”
“哈哈哈,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特麼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那特拉軍官聞言怒極反笑,臉色猙獰的吼道:“在老子的地盤上,老子的話就是王法……弟兄們,給我上,將這不長眼的狗東西給我打死他!”
那路人見勢不妙,拔腿欲跑。
幾名特拉兵虎吼一聲猛撲而上,掄起槍托劈頭蓋臉一般的便向那路人砸去,不過幾下便將那人砸的慘叫連連,哀嚎震天。
槍托重重的砸在人體上的悶響,聽上去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難民羣中的孩子們只嚇的瑟瑟發抖,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天啊,天啊,這是什麼世道啊……”
那女人想要過去救那名仗義直言的路人,卻被狠狠的幾腳踹翻在地,披頭散髮哭的撕心裂肺……
“夠啦,再打就真的要打死人拉!”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不顧家人的拉扯衝了出來,怒髮衝冠的大吼道。
“嘿嘿,打死了又怎麼樣,大不了丟到山裡喂那些野狗!”
那特拉軍官嘿嘿冷笑道:“老不死的東西,識相的就給乖乖的滾一邊去,要不然惹的老子不開心,連你一起打!”
老者也是硬氣,梗着脖子叫罵不休:“你們這羣畜生,真是禽獸不如……來啊,有種來打我,反正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也活夠啦!”
“尼瑪的……”
那特拉軍官聞言暴跳如雷,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將這老者一腳踹到在地,嘿嘿獰笑道:“老不死的東西,打你老子難道還要挑日子不成?”白髮蒼蒼的老人被一腳踹翻在地,疼的滿地打滾,卻依舊悲呼不已:“畜生啊,一羣畜生啊……”
聲音淒厲無比,在那山谷間迴盪不絕。
“爹,爹你怎麼樣了?”
一名女子尖叫着衝了出來,不顧一切的撲在了老人的身上,不讓那特拉軍官再打他。
在那女子的身後,衝出了三四名青年男子,大吼道:“混蛋,你是不是人,我爹這麼大年紀了,你都下的去手?”
在這幾名青年的身後,便是烏壓壓的一羣,幾乎所有的流民們都衝了過來,有的不顧那些特拉兵的恐嚇,死命的將之推開,將那名仗義直言的路人救了下來,有的人則扯着嗓子對那特拉軍官怒罵不止:“王八蛋,你們這羣黑了心的畜生,壞事做盡,也不怕生兒子沒屁
眼!”
“狗日的,有種你們就將我們全殺了啊!”
“你們這些人渣,一定不得好死……”
羣情激奮,怒罵聲聲。
那軍官臉色鉅變,忙不迭是的後退,一邊尖叫道:“你們想幹嘛?你們要造反嗎?”
那幾名圍毆那路人的特拉兵被一羣流民連拉帶打,有的帽子被扯掉了,有的一衣服被撕破了,還有的臉上不知道被誰撓出了幾道血痕,一邊尖叫着後退,一邊拉開了槍栓,槍口對準了幾十名憤怒到了極點的人羣,大吼道:“退後,都給我退後……”
但憤怒到了極點的人羣已經無法控制了,幾十民流民不顧恐嚇使勁往前擠,尖叫聲,怒罵聲響成了一團。
媽的!
那軍官一見事情有些無法收場,一把拿起掛在胸前的口哨,使勁的吹了起來……別看他狐假虎威的樣子,實際上不過是個小隊長,手下管不到十個人,終歸沒有膽子直接下令槍殺如此之多的百姓。
刺耳的警哨聲響徹雲霄,不過片刻,長長的馬前峽內便響起了震天的腳步聲,一百餘名精銳部隊殺氣騰騰的從峽谷之內衝了出來,飛速的接近着。
原本氣勢高昂,已經衝破了那十幾名特拉兵的阻擋,想要去打開囚車將其中的人放出了的流民們頓時呆住了,他們可沒想到,眼前只有十幾個人,峽谷內居然還埋伏了這麼多人。
不知道誰發了一聲喊,流民們便慌慌張張的向四面八方逃竄而去,可他們這些人飢一餐飽一頓的,面有菜色,又哪裡能和這些如狼似虎的特拉兵相比,隨着一個一名指揮官的一個手勢,這一百多名特拉兵呼嘯而出,不一會兒便將這些流民像趕鴨子一般的趕到了一堆,死死的縮在一起,絲毫不敢亂動。
那名指揮官臉色陰沉的走了上來,喝問道:“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官,這羣流民衝擊軍隊,想要造反!”
先前趾高氣昂的特拉小隊長一見這指揮官,頓時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低眉順眼滿臉諂笑的湊了上來道:“屬下想要將他們扣留,誰知道這羣混蛋居然膽敢衝擊軍隊,屬下見場面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才呼叫了援兵……”
“你胡說!”
先前那白髮蒼蒼的老者悲憤的吼道:“分明是你誣陷好人,藉機敲詐勒索,才引起了民憤……”
“死老頭,你特麼要是再敢多嘴,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特拉小隊長眼見自己的謊言被拆穿,頓時怒不可遏,厲吼連連。
“廢物,要是壞了大事,我特麼活剝了你!”
那指揮官厲喝一聲,反手便是一巴掌將這小隊長抽的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他又哪裡不能看出,這羣衣衫襤褸的人分明就是被逼急了的,要不然哪裡有膽子衝擊軍方隊伍?
只不過這種事發生的太多,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反正訛來的錢,絕不會少了他那一份,他生氣的是,這小隊長這麼一搞,萬一被那兇徒識破了他們在馬前峽中設下的埋伏,壞了大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