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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腦中衡量着可能出現的結果,馬銳志排除了,韓琦本來就是和馬銳志合夥,丟給他那和沒丟一樣,剩下就只有警察局和徐川了,可是他拿不準徐川是不是會接手。雅文言情至於警察,如飛緊要關頭他從不考慮。身爲道上的人,沒事不會和警察喝茶,他同樣如此。以後只要還想繼續在道上混,就不能由他將韓琦交給警察。
看到周武輕輕的嘆氣馬彪就知道他已經有主意了。“武哥怎麼樣?”
“現在看來只能是這樣了,這個事情還是要給徐川,誰讓他有市委領軍者撐腰,我們沒法比啊!”他不由得感嘆,有背景。有靠山的黑社會真心不是他比的了的。
“讓徐川來處理?他願意麼?”馬彪說道。:“萬一他也玩不轉呢?豈不是沒用。”
沒用?怎麼可能沒用,他沒有辦法和馬彪明說,徐川早就有心管馬銳志的事情,否則怎麼偏偏就找馬銳志的麻煩呢!“對我們來說,韓琦是一個炸彈,對徐川來說卻未必是,道上的人都知道徐川的跟腳,在他背後的是市委領軍者,真要有事徐川也能吃的下來,我們卻是不行,你將小五的事情都準備一下,我找個時間去交給徐川,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最好辦完,否則就晚了。”
馬彪沉聲答應,隨後他沉重的腳步聲朝着門外而去,直到傳來關門的聲音,周武才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口,看着他的身影被外面黑夜吞沒。
房間內燈火明亮,而外面漆黑一片,他在窗口看着馬彪的車開進黑夜中,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黑夜好像一隻饕鬄巨獸,吞噬着他視線所及之處,馬路邊上昏黃的路燈勾勒出旁邊建築的惶惶虛影。周武一點睡意都沒有。他拿上自己的外套,朝着門外走去。
當辦公室的們終於被關上,隨後鐵地板上傳來他同樣沉重的腳步聲,他從車場出來,望進黑暗中,讓夜將自己也吞沒,風從他身邊刮過,吹在車場的鐵門扇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他才大步的迎着風走進自己的車中。
沒有目的地,他沿着道路一直前行,如同提線木偶跟着自己的感覺前進,等到他停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小區的門口。
他看着小區的門口,神色複雜,這不是他想來的地方,從來不是,如果艾克拉還有什麼地方是他不想去的,這個小區就是。多年以前,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而非今天的周武,他帶着自己的女人到過這個地方,還發誓要在這裡買一套自己的房子,和女人一起建立自己的家庭,然後白頭到老。雅文言情但是理想總是抵擋不過現實,他的愛情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在那個白天看到女人靠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周武的腦子一下子就散了,隨後立馬離開女人和男人出現的地方,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大哭一場。
直到第二天他神色平靜的看看這女人,和平分手,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女人的表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質問,只當自己在人生最美的時候做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現在想想他依然不甘心。後悔了,周武曾經對自己說過永不後悔,但是當他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他確實後悔了。倘若事情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的選擇。
他從車中出來,如同孤魂依靠着車門,在車門上靠着抽菸,猩紅的煙火,似乎讓他感覺到絲絲熱意,他沉默無聲,呼吸在自己面前開始變得白霧蒸騰,他才發現夜晚的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他扔掉手中早已經熄滅多時的菸頭,正要回身上車準備離開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阿武!”
他停下動作,想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在小區的門口一個長髮女子,身穿羽絨外套,站在保安室門口,明亮的燈火在她身後留下深深的黑色倒影。周武遲疑了一會,沒有回答。拉開車門。
“阿武!”那個聲音再一次傳來,接着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在野種變得格外的響亮,好像就在他的耳邊,隨後一陣清新的味道,正如他日思夢想的香味一樣。
“好久不見!”周武回頭看着楊雪,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長髮披肩,眉目柔順,神態溫柔,他赫然的發現這個女人依然對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刻意不去看楊雪的眼睛。
“真的是你!”她的聲音帶着激動,隨後又恢復了平靜,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聽到楊雪再次說道。:“你還好嗎?”
周武點點頭,“不錯。”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的出現純屬意外。
楊雪不安的看看周武,“你現在結婚了嗎?”她還是問出來了。
結婚,他曾經想過,但最後還是放棄了,現在的他早已經不相信愛情了,周武心中想到,你纔是我想結婚的那個人,可惜我們有緣無分。
他還是搖搖頭,“沒有,我正好路過這裡,車子出了點問題,所以停了下來,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他指着自己的汽車解釋說道。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指一直在發抖,語言不流暢。
“哦!”楊雪點點頭,“我現在住在這裡。”
周武看看她身後的小區,夜中的居民樓高大如同鬼影,虛掛在空中,從窗口透出橘黃的燈火,好像夜空中明亮的鬼眼,當初他們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工地,現在已經都已經有人入住了。
“那挺好的。”周武說道。:“能安居了,你的夢想總算實現了。”他剛說完就後悔了,他不應該舊事重提,該過去的就應該過去纔是。
“但願吧!”風輕輕的吹拂着她的長髮,好像水草一樣的招搖,一如她曾經時候的模樣。
“我走了,車子已經修好了。你回去吧!”周武說道。:“天色不早了,不然家裡人要擔心了。”
他試圖去開車門,楊雪卻走到她的車門前,擋着他的去路。她的眼睛非常的明亮,如同水晶一樣的剔透,透過燈火的光,周武才發下,她哭了。
“你還差我一個解釋。”她幾乎是咬着牙齒說道。,“當初爲什麼?”
他不想說當年的事情,“沒有必要解釋,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今天見到你很高興。”楊雪依然站在他面前,帶着悽苦委屈的神色。“其實很多事情都解釋不了,你又何必問呢?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好了。你和我都不必糾結過去。忘記了吧!”
楊雪沒有說話,眼神堅定的看着他,眼淚無聲的從她眼角滑落。“何必呢?就算以前是我對不起你,現在的你我,都沒有必要在追究當年的事情了。楊雪,你現在過的很好,這纔是最重要的。”
“不行,我不甘心,”她委屈難受:“你毫無理由的離開,現在又突然的出現。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車子壞了。我纔不會相信。你真的不是因爲知道我在這裡纔來的嗎?你不是來找我,給我一個理由嗎?”她看着周武說道。
“不是!”他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就是路過,碰到你是意外,從來沒有想到我們還能在再見。”或許最好不見面了。周武在心中說道。
他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女人,也是因爲她的原因他才辭去自己的工作走上了現在的道路,但是對於現在的周武而言,去追究誰對誰錯都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他已經不是以前還懷着幻想的周武,也不認爲楊雪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從那天下午開始,他的世界都已經變化了。
愛情對於他而言那是奢侈的產品,即使他又再多的錢,也消費不起。因爲他的心只有一個,壞了一個,再難修補。
他去拉車門,楊雪固執的攔着他的手,她的身體靠在車把手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周武,好像想要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他停了先來,不在努力想要去開門,和楊雪一樣看着她。她還是那麼美麗,眼睛迷人,周武別看一點視線,不去看她的眼睛。
“我真的要走了。”周武說道。:“晚上還有事情。”
“你爲什麼來這裡。”楊雪說道。她不達目的不罷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愛追根問底。
“路過?”周武說道。,他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不信,“好吧!我想來看看這裡的的房子建好了沒有”他說起了當年的事情,“還記那個時候我帶你來這裡說要買一個房子,所以過來看看房子修好了沒有。我在考慮是不是要買一套,不過看來你已經有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你已經住這裡了那就好了啊!沒有然後了。”他伸手去拉車門,楊雪身體好像沒有重力一樣的撲倒他懷中。她在他懷裡哭泣,聲音壓抑着如同小貓一樣。
周武的手僵硬的伸直,沒有擁抱,沒有安撫,等到楊雪在他懷中哭夠了,從他懷中出來的時候,他的手還是一直懸空的放着。
“爲什麼?”楊雪問道。:“當初你可以狠心的離開,爲什麼現在又要回來。”
“意外,”周武說道。將如要是知道在這裡會碰見楊雪,他肯定不會過來,只會遠遠的避開。“我真的有事,讓我走吧!”他艱難的把話說完。
楊雪看着周武,從他的視線中挪開身體。他拉開車門坐回車中,不再去看楊雪,就像他說的過去的就應該讓他過去,不用再去懷念,周武狠心發動汽車,橘紅的燈光中,朝着未知的黑暗而去。
客廳中一片歡笑聲。
馬銳志靠在沙發上,嘴角帶着微笑,他穿着深色休閒服,手中拿着紅酒,油耗子坐在他的對面,小六和馬七分坐在油耗子的身邊。
“貨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好好的經營,錢不是問題,價格也不是問題,你要多少,就直接和小六說話,我的爲人想必你也清楚,對於朋友絕對不會虧待的,不過話說回來,生意歸生意,你拿多少貨,貨款是一定要現清的。”馬銳志看着油耗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