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聽陳建南這樣說,徐川不禁皺了皺眉:“你具體說說。”
“享達目前主要經營的,還是房地產這一塊,至於其他方面的產業,雖然也有一些,但是卻無法佔到重頭地位,根本沒有辦法與房地產業相比。而房地產這一塊,國內其實從很多年前就已經分配完畢了,就以京州爲例,享達在這一方面,佔據着不可動搖地地位,因爲享達搶佔了先機,佔領了這片地區的市場份額。其他公司想要在京州房地產這一塊超越享達,幾乎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其他地區也是這樣,市場早已分配完畢,享達想要進軍其他地區,就得讓那片地區的公司讓出份額,這樣享達纔有可能存活下來,但是要讓他們讓出份額,這實在是太難,除非對方對京州這一塊剛好也有興趣,想要進駐我們這裡,那麼我們可以做交換,與他們互換份額,不過這樣一來,對雙方來說,都會產生不利的影響,這是一種動搖根基的行爲,如果不是必要,相信沒有公司會這樣做。”
徐川沉思着,陳建南說得很對,房地產行業,不比其他行業,其他行業的可能性更多,而房地產行業,競爭力太大,所以每個公司都會堅過住自己的那一份,輕易不會讓給其他人,可是這樣一來,想要對外發展,又成爲了困難。
陳建南停了一下,似乎要等徐川消化剛纔的那些話,片刻後,他繼續說道:“享達最近幾年,已經開始涉足其他行業,因爲老爺在世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這一點,房地產行業,雖然說利潤很大,但也因此靠成競爭力過大,想要走出去,就會很困難,所以後面幾年,老爺開始佈局其他行業,想讓其他行業先走出去,以此爲紐帶,帶動享達的主要業務,通過這種紆迴的方式,進軍到其他地區。”
徐川擡起頭,問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按照你說的那種方法,進展太慢了,義父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佈局,可是到了現在,卻還是無法走出去,可見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
陳建南搖了搖頭:“以老爺的智慧,尚且只能想到這個辦法,我就更不用說了,就我目前知道的,就只有這一個方法了。當然,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有後臺支撐,獲得當地政府的支持。不過老爺當初白手起家,一直髮展到現在這個程度,現在唯的一後臺,就只有京州的政府,但是這種後臺,只有京州有用,在其他地方就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徐川嘆了一口氣,他還是將商業圈想得太過簡單了,繼承了義父打拼多年留下的江山,他坐上這個位置,並沒有遇到過太大的危機,甚至真正管理公司的時間,也只有很短的一段,對於公司,他的瞭解太少了。
幸虧他今天找陳建南尋問了一番,否則貿然進軍其他地區,很可能最後只能無功而返,白白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上面。
不過這樣一來,他之前打算進軍北上的打算,只能暫時先放一入了,這項計劃,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他自認爲自己的經商天賦,比不上義父,義父能白首起家,創下偌大家業,其能力可見一班,他沒有信心可以超越,連義父都只能徐徐圖之,他就更不用提了。
徐川並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雖然之前的計劃暫時擱淺了,但是他卻還有其他打算。
既然享達的主要業務房地產這一塊暫時還動不了,那動一下其他產業,應該沒有多大關係。
享達並不只有房地產這一塊產業,任何一個良好的可持續發展的公司,都不可能只有一個版塊,因爲那是一種病態的發展,一旦遇到行業的危機,可能一夜之間就蕩然無存。真正一個合格的公司,應該是多行業並存,彼此相互關聯,又相互制約,形成一種生態鏈,這樣一來,就算其中一項產生遇到了危機,也不會對公司造成太大的影響。
享達其他的產生與其主要產業相比,只能算是無足輕重,但那是和自身相比,如果其他一些小公司相比,這些產生依舊是龐然大物。
既然義父之前也是做的這個打算,先用其他行業去打頭陣,用這些行業在其他地區站穩腳跟,然後再將房地產業移植過去,那麼徐川這一次就可以做那個先頭部隊。
享達涉及的產業很廣,徐川暫時也拿不定主意先將哪項產業擴展出去,不過有陳建南在這裡,他倒是可以去詢問陳建南。
兩人一番商討之後,陳建南也認爲他的想法可行,雖然現在可能還有些爲時尚早,但是也未必不能成功,早一點也有早一點的優勢,所以陳建南十分支持他這次的計劃。
陳建南建議,服裝業算是比較適合的一個行業了,因爲這個行業地域限制比較而且享達集團的服裝業,已經在京州,甚至周圍的幾個省,都小有名氣了,再加上現在絡比較發達,特別是最近興起的電子商務,讓商品的流通更加便捷,更是給像服裝業這類的產業增添了充足的活力。
所以,首先擴展服裝業,應該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拿定計劃之後,徐川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等一些細節敲定妥當之後,他就可以用着拓展業務的名義,藉機北上,然後找機會和徐守善接觸,最後查清事情的真相。
在公司待了一天後,將公司除房地產之外的其他所有產業都徹底地瞭解了一番,順便規劃了一下公司接下來要走的方向,徐川就提前下班了。
他是公司董事長,提前下班,自然沒有人敢說。徐川走得也比較放心,今天來公司,和陳建南的一番交談,讓他對陳建南的瞭解更深了一點,也讓他對陳建南更有信心,將公司交到他手中,徐川很放心。
而他之所以提前下班,則是因爲夢晴,兩人從大山中回來後,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面了,他也知道夢晴公司的事情很忙,不像他可以當甩手掌櫃,將所有事情交給陳建南。
所以他今天打算接夢晴下班,兩人順便再去吃一個燭光晚餐什麼的。大山中的那些日子,雖然生活得不怎麼樣,又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但是徐川還是相當懷念的。因爲每天晚上,他都可以抱着夢晴睡覺,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但是他已經很知足了,兩人的關係也在這幾天當中迅速加溫。
將晚上要去的餐廳訂好後,徐川便開車打算去夢晴的公司樓下接她,然而中途卻接到了一個電話,徐川一看,是莉娜打過來的。
“喂,是阿川嗎?”莉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只不過顯得有些低沉。
“是我,莉娜,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就是想你了,想聽一下你的聲音,所以就打給你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徐川有些無奈,他知道莉娜對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真正喜歡的人卻是夢晴,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儘量避免和莉娜有過於親密的接觸,就是怕莉娜誤會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爲了讓她儘量死心,好去尋覓自己的愛情,所以對於此時莉娜的迴應,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莉娜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我媽今天罵我了,她從來沒有罵過我,今天卻因爲夏夢晴這個野種罵了我,難道我還比不過她偷偷在外面生的一個野種嗎?”
徐川有些驚訝,萬萬沒想到莉娜會這樣說夢晴,在他的印象中,莉娜和夢晴的關係應該不錯纔對,而且莉娜在他面前,也一直表現得對夢晴很關心的樣子,反倒是夢晴不願意接受莉娜。
之前他一直是這樣認爲的,覺得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夢晴做是有些不當,兩人還因此生出過矛盾,雖然後來矛盾解除了,但是兩人都沒有再談這方面的事情,當時他就看出來了,夢晴似乎有什麼事情,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現在一想,倒是一切都明白過來了,他是錯怪夢晴了。
但是聽莉娜電話裡的語氣,似乎是委傷心,他也不忍心去指責。
莉娜的聲音十分低落,甚至有一些嘶啞:“她竟然會爲了一個外人來罵我,難道我爸對她的感情,還比不過她在外面隨隨便便勾搭的一個賤人嗎?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徐川嘆了一口氣,對於莉娜的處境,他倒是稍稍能夠了解一些,莉娜一直以來也十分不容易,換作以前她的性格,一副刁蠻大小姐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卻改變了很多,不管這些改變是不是真的,至少她都變了。
他安慰道:“你不用想太多了,你媽也是一時衝動,等氣消了之後,就會沒事的,你們畢竟是這麼多年來的母女,沒有人可以超越你,去吃些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什麼也吃不下,沒有味口,我好難過,我好想睡啊,可是我又睡不着。阿川,我好難過。”莉娜的聲音更加低沉,而且毫無邏輯性,聽起來有點像囈語。
徐川聽出了一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