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船的人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歡迎首領歸來!!”
披着毯子露出腦袋的嚴盡還有些不適應身份的轉變,看到一個一級行動隊隊員,剛想行禮,被對方一把拉住了手臂。
“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首領……”來人笑了笑,想要拍一拍嚴盡的肩,最後還是收回手,標準的行了一個禮。
蔣山河摸了摸嚴盡的腦袋,“你要學會適應,首領,在基地只有一個,所以首領是孤獨的,但又是權力的中心。”
人羣的簇擁中心,吳方雄快步走了出來。
“好孩子,傷到沒有??快讓我看看!!”說是看看,除了看傷勢,自然也要看看首領印記了。
看到嚴盡的腋下位置那塊紫色的印記時,吳方雄心裡百感交集。
如果是爲了老首領,他該開心的,但是他又忍不住爲南宮感到不值。
“先好生休息吧,吩咐後廚給做些吃的。”吳方雄說道。
蔣山河衝嚴盡點了點頭,他便跟着小潘下去了。
“還有什麼事嗎??看你心神不寧的,徐川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吳方雄看到蔣山河似乎是有話要說。
“徐川在船艙裡看到了莊馳,莊馳用自廢一隻手來證明這次他沒有說謊,他說尤遠在穿上安了自毀系統,爆炸瞬間方圓百里內無一生還。”蔣山河心中明白,吳方雄比自己更清楚尤遠在船體結構上的操控能力,這麼多年,基地的船隻幾乎都是出自尤遠的家族之手。
吳方雄沉默着,“這……會不會是詐??莊馳已經背叛基地了,他的話可信嗎??”
“可信!!”蔣山河算是與莊馳一同經歷過幾次生死的人了,雖然莊馳坑害了他不止一次,還間接害死了牛雀,但是蔣山河還是認爲這次莊馳說的話是真的,“尤遠沒有按照一開始的諾言跟莊馳兌現,而且徐川去找他的時候,莊馳是剛從船艙底層的監牢內逃了出來。”
“這件事我還要與大家從長計議,你先去休息吧。”吳方雄招了招手,來了兩個人把蔣山河帶了下去。
小潘回到吳方雄身邊,輕聲問道,“首領,怎麼了??”
吳方雄瞟了小潘一眼,對面的人忙換了稱呼,“對不起,吳叔。”
“記好了,人前人後,可不要再喊錯了。”吳方雄很是在乎自己的清譽。
“嚴盡都回來了,您怎麼還憂心忡忡的??”小潘問道。
吳方雄將蔣山河的話轉述給了小潘,“不可能!!哪裡有這麼強大的自毀機制??”
沉默了半天的吳方雄,嘆了口氣,“是真的有的……我只是沒想到他對自己,對自己的家人,這麼狠……”
此話一出,把小潘也嚇了一跳。
“快點駛離這裡,向基地方向撤離,越快越好!!”吳方雄下了命令。
吃了些飯菜的嚴盡漸漸恢復了體力,“外面還在打嗎??”
說到底之前吳方雄開火不過是給對面製造點麻煩和響動,以便於掩護蔣山河與嚴盡罷了,並沒有真的造成什麼傷亡。
海上作戰是尤遠的強項,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這個道理了,即使比起尤遠的爸爸與爺爺那兩代,到了他這裡已經可以說是尤氏家族的沒落,但是天生的天賦與後天的耳濡目染擺在那裡,這也是尤遠選擇藏身海上的原因之一。
即使只不過是假模假樣的轟了幾炮,船艙裡已經亂成一鍋粥。
“快跳船啊!!船上着火了!!”
“船艙進水了!!要沉船了!!”
“我女兒呢!!我女兒人呢!!女兒!!媽媽在這兒啊!!”
所有的人全部目無章法的亂跑,徐川艱難的在其中尋找莊馳的身影,即使尤溫漣有心要阻止哥哥的做法,但是她對於這等機關閥門是一竅不通。
徐川雖然有一些不同於常人的技法在身,但是這畢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既然莊馳知道這個自毀系統的存在,那麼多多少少會比自己多一些瞭解。
“這不是被關起來的莊馳嗎??他怎麼逃了!!快追!!”
莊馳在跑的過程中不小心掉落了帽子,被人發現,追了上來。
雖然身上的功夫比他們強得多,但是架不住以十打一,尤其是他還剛剛殘廢了一條胳膊,漸漸的體力不支,被人摁在地上打了起來。
“你們姓尤的就這點本事嗎??”徐川扔了帽子,鬆了鬆不合適的衣服領子。
領頭的人走了過來,“這又是哪個分隊上的,張口閉口尤氏,你他媽叫什麼??”
“我??不跟你們一個姓就對了。”徐川懶得跟這幫人糾纏,手心中的氣流一個個刮過這些人的太陽穴,打的他們眼前發黑,晃了晃身子,就倒在了地上。
莊馳在地下躺着,渾身生疼,胳膊處隱隱有血跡滲出。
徐川扶起莊馳,“還能走嗎??”
莊馳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還好其他人沒空注意這邊的情況,徐川扶着莊馳穿過走廊,來到尤溫漣的房間門前,用門禁卡打開了門。
“她人呢??”莊馳四下看了看,似乎人已經不在了。
徐川指了指天花板,莊馳擡頭瞧了瞧,也沒有啊……
“在桅杆上綁着。”徐川的話一出,莊馳反倒樂了,“你真是有法子……”
“還能行嗎??”徐川看着莊馳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問道。
“行,那幫人腿上也沒什麼勁兒……”莊馳想要站起身來,卻疼的一下子跌坐在牀上。
恐怕腿上的筋骨也有了問題,徐川嘆了口氣,雖然莊馳害了他們不止一次,甚至聽信郝鹽的話懷疑自己,但是徐川還是無法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如此狼狽,如此痛苦。
在身後摸出隨身攜帶的符紙,畫了一張去痛符,掌心燃起火,符紙被燃燒殆盡,融在了桌面的水杯裡。
“先喝了吧,能暫時麻痹你的痛感神經,這會兒來不及接骨了。”徐川指了指桌上的水杯說道。
莊馳趕忙拿過來一飲而盡,半分猶豫都沒有。
“你不怕我再下點什麼別的藥??”徐川問道。
牀邊坐着的人搖了搖頭,臉色竟然已經比方纔好了幾分,“我是小人,你不是,你和蔣山河都不是,所以你們可能會被小人害,卻不屑於以小人的方法害小人。”
徐川點了點頭,“希望這不會成爲你下次害我們的理由。”
莊馳有些羞愧,當下低着頭沒有答話。
“藥效有了嗎??那咱們就開始吧。”徐川掀開尤溫漣的牀鋪,露出下面一個巨大的行李箱似的東西。
莊馳感嘆了一句,“沒想到這個六親不認的,真會把這種要命的東西放在自己妹妹的牀鋪下面。”
“或許尤遠對尤溫漣真的有那種難以說明白的感情吧,世上最疼愛的人是她沒錯,可若是要拉着一個人一起死,他也一定會拉上這個人。”徐川看了看,這個看起來不是什麼普通的鋼鐵製作的,也絕非是可以撬開的東西。
“你看,這兒!!”莊馳像是發現了什麼。
大鐵箱子的背後赫然出現了正在倒計時的鐘表。
“這不就是一個正在倒計時的炸藥包嗎??我還以爲什麼自毀機制,尤遠說的嚇人。”莊馳想要擡起這箱子,卻發現箱子後面密密麻麻跟了少說二三十條線路。
這些線路是鏈接哪裡的??難不成每間房間裡面都有一個炸藥箱??
徐川回憶了一下自己上船以來,在船上看到的各種設施與構造。
“等等,你想一下,尤溫漣的房間下面,是不是就是駕駛艙??”徐川看向莊馳。
後者一拍大腿,“真是!!難道是在駕駛艙控制這個東西打開嗎??”
徐川看了看大鐵箱子上面的指紋密碼輸入處和文字密碼輸入處,搖了搖頭。
“駕駛艙是誰都能進去的地方,尤遠不會把自毀系統放在那裡,而尤溫漣這裡可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還是這裡安全一些。”
“那這密碼……”莊馳看了看嚴絲合縫的大鐵箱子,犯了難。
密碼難道是尤遠的生日??尤溫漣的生日??
“這箱子會不會有什麼設置,密碼輸錯了直接爆炸啊??”莊馳看了看,覺得還是不動爲妙。
“現在吳叔那邊還在跟尤遠糾纏,他既然還沒發現嚴盡被掉包了,一切就還來得及,我們跳海跑吧??”
徐川搖了搖頭,“就算我們去了基地的船上,以你對尤遠的瞭解,事情敗露以後,他會怎麼辦??”
莊馳想了想,嘆了口氣,“死死咬着基地的船不放,保持基地內的船在自毀機制的爆炸範圍內。”
“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先解決這個,”徐川敲了敲箱子,“纔會有活下去的希望。”
“等等!!”莊馳靈機一動,“你再輕輕的敲一下。”
徐川又敲了一下,裡面似乎是空的??
也就是說,炸藥不在裡面,或者說,自毀機制根本你不是炸藥,而是在箱子裡面藏了控制駕駛室的機制,讓船體成爲最大的炸藥包!!
徐川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莊馳說,“還記得我們在徐灣村的時候,一起在瞭望臺上合作的場景嗎??”
莊馳回想起自己被徐川帶着在空中飛,笑了起來,“記得,印象深刻。”
“那就再來一次吧。”徐川扶住莊馳的肩膀,藉着他的千里眼,透過鐵箱仔細的觀察裡面的情形。
精密而複雜的羅盤和滴答作響的倒計時讓徐川的心裡有一絲煩亂,這遠遠不是一根紅線一根藍線剪哪一根這麼簡單。
正當徐川凝神細細找尋其中的關鍵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微信號: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