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闆快步流星衝到胖警察身邊:“哎呀,劉隊,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洪老闆啊,你這大晚上的把兄弟們叫來,是有多大事兒啊?”劉隊長摸了摸肚子,不緊不慢,彷彿他並不關心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洪老闆心裡一陣火大,特麼吃乾飯的東西,平時沒事總來自己攤子裡轉悠,和自己白吃白喝,還要孝敬不少份子錢。
現在自己有事,就像屁股被釘住了一樣半天請不到,好不容易請到了還和自己擺譜,真特麼操蛋。
當然這些埋怨只能是洪老闆在心裡想想,說出來是萬萬不敢的,畢竟今晚的事還得全指望這劉隊長,而且他也不敢和劉道長作對。
“劉隊,您是不知道啊,這兩人可是連刀子都動刀子了,這萬一要是出了人命,那上面還不得說劉隊管理不當啊。”
龍溪路是劉隊長的轄區,出了事,他自然也逃不了干係,洪老闆是個明白人,沒有說怕影響自己的生意,反而說怕影響到劉隊長,這樣既好聽,也能讓這劉隊長出力。
聽完洪老闆的話,劉隊長眉頭一皺。
他也不是笨蛋,自然能聽出洪老闆只是給自己下套,不過他皺眉頭卻是因爲聽到有人動刀子,這可不是小事,小打小鬧常,他們看見了都不屑於去管,可一旦涉及到人命事態就嚴重了,在自己轄區裡發生這種事上面追究下來,就算沒掉層皮也會惹得一身騷。
他們這個位子油水是不少,可出事的機率也大,記得上任隊長被革職就是因爲轄區裡出了人命,劉隊長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今早龍溪路就發生了一起車禍,雖說是自己的轄區,可由於是交通事故,本來該歸交通部門管,卻沒想到出車禍的人是DL市大家族唐家的大少爺,唐家硬說是謀殺,給上頭施壓,上頭又讓自己找出區手,自己已經夠煩了。
所以 洪老闆給自己打電話說這邊有人打架時,劉隊長是不想來的,不過想了想就當是順便出去散散氣,沒想到到了這裡,洪老闆卻說連刀子都動上了,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的,不由得劉隊長不急,那可是關係到自己以後過的舒不舒服。
所以劉隊長立刻就加快了速度,朝人羣快步走去,因爲肥胖,渾身的贅肉一抖一抖的,很是滑稽,剛走幾步,不知是着急還是累的,額頭上都滲出汗來,身後兩名年輕警察和燒烤攤洪老闆跟在他後面。
身後的洪老闆一陣鄙視,這警察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真不知道國家爲什麼養他們這些閒人。
圍觀的人羣一見到有三個警察火急火燎的朝這邊跑來,趕緊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讓三個警察和洪老闆進去,然後才又重新圍觀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有熱鬧看,都顯得興沖沖的,這就是國人的天性。
許逸軒看到警察走到身邊,身上的動作也不做停息,本來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羣,一見到有警察來,都安靜下來,鴉雀無聲,等着看戲。
卻不想這時街邊一家慢搖吧富有節奏感的音樂清晰的落入所有人耳中。
再一看許逸軒紅梅,踏着優雅爛漫的舞姿,時快時慢,時柔時剛,哪還是剛纔殊死相博的敵人?分明就是一對聞聲起舞的情侶,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仰慕。
劉隊長走到兩人面前一看,這分明就是一對小情侶跳舞呢,哪來的持械鬥毆?
“洪老闆,你說的持械歹徒呢?”劉隊長看着洪老闆,眼神中有些責備,自己本來就心情不好,和着你在這兒逗我玩?當然,作爲多年的老油條,這些話他也不會說出來,只是盯着洪老闆,等待他的回答。
“這…”洪老闆頓時語塞,要不是有那麼多圍觀的路上食客,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眼花了。
許逸軒和紅梅現在面帶微笑的對視着彼此翩翩起舞,而剛剛被紅梅踹飛的桌椅,早在許逸軒的授意下被楊晨扶起。
現在的洪老闆簡直就是百口莫辯,求助的看着圍觀的食客路人,沒想到每個人一接觸到他求助的眼神都低下了頭,連幾個自己請的服務員也不願惹上麻煩。
“哼!洪老闆,我告訴你,你這可是浪費警力,我會向上級申報,起訴你報假警!”
劉隊長見洪老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頓時有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而周圍的人就是看客。
劉隊長想弄洪老闆有許多方式,不過這麼多人看着呢,只能是說些正規的話,挽回點面子,以後再慢慢收拾這個不識好歹,竟敢耍自己的小老闆。
“散了散了,都散了。”劉隊長朝衆人揮了揮手,大家見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也都散開了去,擺攤的擺攤,逛街的逛街。
劉隊長看了看許逸軒紅梅,本來想拿他們出出氣,卻發現許逸軒身上穿着DL市高級學府的校服,旁邊還坐着幾個一樣校服的學生。
劉隊長頓時打消了念頭,他自然知道DL市高級學府代表的是各位有錢人年輕子弟聚集的地方,要是不小心招惹上了什麼大家族的人麻煩可就大了,今天一個唐家,局裡就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幾個還不得愁死?
不得不說,劉隊長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否則也安逸不了這麼些年,狠狠瞪了洪老闆一眼,帶着兩個年輕警察氣沖沖走了,留下洪老闆一個人在風中獨自凌亂…
劉隊長三人離去,音樂聲也漸漸停下,許逸軒停下動作,解開紅梅的穴道,紅梅慢慢恢復知覺,卻沒有再掙扎,因爲她知道都是徒勞。
“抱歉,很久沒有跳舞。”許逸軒摟着紅梅的肩膀輕笑着回到衆人身邊,風輕雲淡,彷彿剛剛真的只是和紅梅跳了一支舞。
程小雨甦醒沒有答話,只知道許逸軒方纔的舞姿,令她們深深的折服。
甦醒覺得,自己心目中,那個英雄又回來了。
“媽呀,太帥了,師傅,真棒!”楊晨豎起個大拇指,答非所問。
許逸軒帶着紅梅坐下,衆人警惕的看着她,許逸軒卻根本沒有去在意。
紅梅試着發了發力,卻發現渾身一陣劇痛,原來許逸軒只是解了她手腳的穴道,一發力還是會疼,怪不得許逸軒根本就不怕自己逃走,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根本就沒辦法發力,連普通人都不如。
而此時,DL市第一人民醫院裡,一個渾身包的像糉子的人正躺在一間特護病房裡不停的呻。吟,不用說正是今早出車禍的唐偉,雖然車廂做了改裝加固,可還是讓他受了不小傷,牀前,一箇中年女人握着唐偉的手,輕聲抽泣,自己兒子變成這樣,做母親的怎能不心疼?
而病房外,唐宋文,也就是唐偉的父親,正不停的打電話,他要找出刺殺自己兒子的兇手,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