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娜見廖飛捱打,站起來攔住老媽,急得大吼:“媽,你幹什麼打廖飛?”
“我打的就是他,他竟然敢……”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止住,女兒的衣服是完好的,廖飛的衣服也是完好的,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女兒的手臂上包着紗布,而被自己拍倒的男人胳膊上也包着紗布。情況好像和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老爸剛衝過來,拳頭都掄了起來,結果女兒卻攔在面前,他發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況。
她老媽反應過來,問道:“你說廖飛?他不是死了嗎?”
張曉娜瞪了眼老媽,抱着廖飛道:“廖飛,你沒事吧!”
她老媽坐在牀邊,看到廖飛的側臉。哎呀媽呀!真的是廖飛,不是同名同姓。他是沒死,還是見鬼了?
要不是她成功將廖飛拍倒,讓她勇氣大增,這會非得被嚇到不可。
廖飛的腦袋好像被扔了顆炸彈,將之前堵塞的部分炸通,大量的場景和訊息涌入其中,速度之快好像要將腦袋漲爆。
張曉娜的老媽見廖飛躺在女兒的懷裡,俊臉因爲疼痛而扭曲變形,看起來萬分嚇人。她很擔心,怕廖飛被打出個好歹。要是打出毛病,不得花錢治療嗎!花錢和要她的命也差不多。
她這個時候也沒心情管女兒抱廖飛這個舉動了,一心期盼廖飛不要有事,最起碼別死,最好再別有什麼後遺症之類。
“廖飛,你別嚇我。”張曉娜見廖飛遲遲不回答自己,一顆小心肝都要緊張得蹦出來。
張曉娜是真的關心廖飛,和她母親擔心花錢那是天差地別的。要是廖飛昨天沒被殺手殺死,今天被母親一平底鍋拍死,那廖飛死的就太冤了!
“爸!打電話,快叫救護車。”張曉娜也顧不上廖飛被送到醫院可能會落到警察的手中。
她父親慌忙拿起她的手機,顫抖着就要撥號。
廖飛的腦子轟轟作響,疼痛萬分,卻沒有失去意識,只是太疼之下,他無法做出太多的反應罷了!現在她要將他送到醫院,廖飛只能強忍着疼痛揮揮手,示意不要打電話。
張曉娜擔心廖飛,見他有意識,還能夠揮手阻止,立刻讓父親不要再打電話。
“廖飛,你沒事吧?”張曉娜再次問道。
“我沒事,讓我休息下。”廖飛聲音嘶啞地道。
“嗯!”張曉娜讓廖飛躺在牀上,緊張地看着他。
“曉娜,出來。”她母親現在迷糊的很,想要從女兒口中問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曉娜看了眼廖飛,見還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就不想離開。
可她母親卻太想知道,一拽女兒,和老公一起返回房間。
張曉娜被母親拉走,沒敢說廖飛昨天殺了兩個人,被警察找的事情。只是說他失憶,暫時住在這裡。至於她和廖飛胳膊上的傷,她用遇到搶劫的人爲藉口,廖飛保護她,所以受傷。
她母親沒有懷疑。不是說張曉娜的話編的有多圓,而是她從小到大,就經常遇到搶劫、摩托車搶包黨、小偷等事情,別的人一輩子可能遇不上一次,她是一年遇上好幾次,不得不說人的運氣很多時候非常邪性。
面對張曉娜如此說,她母親也不好說什麼,本來就知道女兒喜歡廖飛,這次廖飛不但救了女兒,還可憐的失去記憶。她就是再狠的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將廖飛攆出去。
她只是埋怨女兒,爲什麼不早說,如果早知道的話,昨天就讓女兒去住另一個房間了,不會孤男寡女共住一室。
廖飛疼在牀上,洶涌而出的回憶終於停止,不再痛苦。他開
始慢慢地理順之前的事情,將記憶碎片拼湊起來,組成個完整的回憶。
記憶中最清晰的就是他失憶之前那幕場景:
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核桃市,夜色下,一輛黑色的雪佛蘭慢慢地停了下來,廖飛關掉大燈,降下車窗朝山頂望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棟別墅坐落在其上。
廖飛已經將別墅的資料完全記在腦海中,這個別墅的主人是樂於慈善,並致力於中美友好的華裔許大爲。別墅只是佔地19英畝的莊園的一部分,建築面積達到一萬五千多平方尺,擁有11房10浴,泳池周圍可以容納300多人開派對。在這座擁有近乎60%亞裔的城市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豪宅。
此時,這個莊園內有一個盛大的派對,在霓虹燈下,數十俊男美女在泳池邊聊天、嬉鬧。廖飛從車內拿下揹包,左右看了看,閃身進入山腳的林子中。
廖飛快速在林中穿梭,接近莊園的時候,他拿出望遠鏡,仔細查看起來。
別看這是私人莊園,安保措施卻做得非常好,高達三米的院牆上安裝有大量的報警器。從得到的資料中顯示出莊園擁有數十名持有槍械的保鏢,莊園內還有6條羅威納犬。一切的一切都充分顯示出莊園主人對安全的看重。
“滴!滴!”廖飛的手機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上面的一條短信息顯示:準備放生。
廖飛快速接近圍牆,回覆:好。
突然間,別墅內的警鈴大作,刺耳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莊園,廖飛迅速從包內拿出M4突擊步槍組裝起來,警惕地注視着周圍。在別墅內的特工孫逸凡已經發出得手的訊號,爲什麼警鈴會響?發生了什麼事情?
廖飛拿出手機,焦急地等待着傳來最新消息。他剛一看到屏幕閃動,顯示有電話接入,電話中先是傳來數聲槍響,隨後孫逸凡急促的聲音傳來:“Leo,我們被發現了,二號撤退方案。”
這次的行動本來應該是廖飛混入別墅,可孫逸凡因爲年紀大,即將回國,主動要求替代廖飛進行這次任務,好讓自己能夠在國外的間諜活動能夠劃上個圓滿的句號,可一個本來應該安全的任務,竟然變得如此兇險,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料的,廖飛決不能讓孫逸凡在即將回國與家人團圓之際出事,他從包中翻出炸彈,將圍牆炸出個大洞,拎着槍就衝了進去。
爆炸將埋在圍牆下面的震動報警器激活,別墅內的警衛室迅速發出指令,讓部分保鏢趕去圍牆,圍堵消滅入侵者。
在這段圍牆不遠處,有兩名保鏢揹着槍,牽着條羅威納犬巡邏,當聽到爆炸聲後,他們立刻鬆開狗繩,讓狗先去牽制住來人。
廖飛剛進入莊園,羅威納犬就縱身撲了上來,廖飛一側身,用槍柄猛擊狗頭,將它打落在地,翻了數個跟頭。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子彈在廖飛身邊飛舞,他一個縱身,閃到樹後,對着兩名保鏢開火。
羅威納犬聰明強壯,是世界上最有勇氣和力量的犬種之一,它倒地後,晃了晃頭,就配合着保鏢再次撲了上去。
保鏢對着廖飛躲藏的大樹連開數槍,打得他不敢冒頭,羅威納犬這時撲了上來,帶着黏液的狗嘴直奔廖飛的脖子咬去。
廖飛蹲下身體,在狗經過頭頂之時,瞬間伸手抓住它的狗腿,將其甩了出去。
兩名保鏢沒有看清,還以爲是廖飛被狗撲了出來,當即開火。
槍下之下,狗血四濺,摔倒在地的羅威納腹部中了三槍,嗚咽着看向兩名保鏢。它不明白主人爲什麼開槍打它,難道它做錯了?
保鏢們剛發現打錯了,沒等調轉槍口,廖飛從另一側撲出,對着兩人就是一梭子,讓他們比狗先一步到地獄反省。
遠處的別墅區附近發生一場大爆炸,無數的火光沖天而天,從位置上判斷應該是孫逸凡將停車場炸掉,避免對方的追擊。
果然,沒多久就看到孫逸凡開着輛滿是彈孔的汽車駛了過來,後面還有四輛越野車緊隨其後,不停地開火。廖飛躲在一邊,通過ACOG瞄準鏡對着第一輛越野車的司機開火。
司機被當場打死,車子撞到旁邊的大樹上,其他開火的保鏢也因爲劇烈的震動頭暈眼花,無法開火。
“Leo,走,快點。”孫逸凡到達牆邊,跳下車大吼。
廖飛隨着孫逸凡穿過牆體的破洞,問道:“夜鶯呢?”
孫逸凡將一張SD卡交到廖飛的手中,道:“夜鶯犧牲,有人叛變了,這是個陷阱,這裡是叛徒的證據,你拿好。”
廖飛隨手接過來,問道:“叛徒是誰?”
噠噠噠!
一溜的子彈打在兩人的身邊,不但打斷了孫逸凡的回話,還將兩人分開。孫逸凡不再逃跑,對着後方連開數槍,大吼一句,“你先走,快點。”
廖飛停下來開火,“要走一起走。”
“別廢話,我走不了,幫我照顧家人。”
廖飛這才發現孫逸凡的腿部中彈,想要在這種追逐戰中逃脫,基本沒有可能。
“走呀!”孫逸凡重新換上個彈匣,再次開火。
“不行,我一定要帶你離開。”廖飛眼睛通紅,大吼着朝孫逸凡的身邊靠近。
孫逸凡見廖飛不走,毅然從躲藏的樹後露出身體,對着保鏢開火。
保鏢怎麼會放棄這種機會,擊中火力對他開火,瞬間,數顆子彈就擊中了他的身體。
“Leo,走,快點走,一定要將消息傳遞出去,走啊!”孫逸凡嘶聲大吼,盡最後的力氣舉槍射擊,掩護廖飛逃離。
廖飛的眼淚掉落下來,要不是他非要靠近,孫逸凡也不會選擇自殺,以便讓自己獨自逃生。
這時,另外五條羅威納犬從破口處衝了出來,直奔孫逸凡而去,孫逸凡此時連擡槍的力氣都沒有,被五條狗輕易地撲倒,骯髒的狗嘴撕扯着孫逸凡的皮膚和肌肉。
“啊!”廖飛憤怒地吼叫着,對着幾條狗射出近乎絕望的子彈。
“走啊!”眼睛已經迷離的孫逸凡,對着廖飛,用口型最後說道。
廖飛抹掉眼淚,放棄在這裡與孫逸凡生死與共的打算,他要將叛徒揪出來,要爲孫逸凡和夜鶯報仇,要讓這個僞慈善家許大爲付出代價。
廖飛在樹林中奔跑,拼命地跑,後方的敵人越追越近,子彈橫飛。他眯眸,目測着自己距離前方那輛雪佛蘭的距離,大約不到十米時,驀地轉身,向身後開火,打算用剩下的子彈將追兵暫時壓制,好方便一會兒順利衝上車離開。
“嘭——”
忽然,廖飛的身後一聲巨響。幾乎同一時間,他的身體被一股衝擊波震得向上飛起。而那輛承載着他最後希望的雪佛蘭這會兒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火光沖天。
陷入昏迷前,他只看見一個人影隱約地站在不遠處……
這段回憶,就是他失憶前在美國的經歷,他在美國的名字就是Leo,孫逸凡是之前夢中至死也要讓自己先離開的人。雖然恢復記憶,可他仍然不知道對手是誰,消息是什麼?所有的線索都在孫逸凡臨死前交給自己的SD卡中,但現在的問題是卡在哪裡?那個至關重要的證據,讓孫逸凡和夜鶯犧牲,自己被炸得失去記憶,幾次險死還生的重要東西在哪裡?只要找到它,一切就迎刃而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