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咱們哥倆看來還有合作的機會嘍?”康龍笑吟吟的道,臉上明顯帶着不懷好意。
馬奔雷被康龍的眼神看的毛毛的,不過他的話倒是馬奔雷非常願意聽的。若是黃澤關沒有今晚這場詭異之極的勝仗,馬奔雷想和康龍合作的心思絕對不大,但看到如此神乎其神的用兵之謀,馬奔雷就動心了。
說實話,他太想爲馬家報仇了。當年他祖父那輩人,還只是由中原逃難到大荒原賀蘭山下的普通窮苦人家。
靠着吃苦耐勞,誠信經營,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馬家在賀蘭山下建立起了萬馬山莊的基業,向中原販賣馬匹,往西域,烏蒙等地買入中原的生絲,茶葉等。做起了非常賺錢的行當。
當時馬騰空還年輕,馬奔雷也還未出生。契丹人也不知從哪得知,萬馬山莊剛剛由西域買入了上千匹的西域良馬,於是派出數千鐵騎,洗劫了萬馬山莊。莊主馬良,也就是馬奔雷的祖父被殺。契丹人不僅搶掠了這批良馬,竟然還把萬馬山莊一把火給燒成白地。
僥倖逃脫,卻怒火中燒的馬騰空,馬騰雲兄弟二人,在江湖中遍訪名師,苦修十年,終於練成絕技,深入契丹皇宮行刺契丹國主,結果卻以失敗告終。
馬騰空,馬騰雲兄弟二人見勢單力孤,無法與契丹對抗,於是就回到賀蘭山下,召集馬家族人,重建萬馬山莊。一方面繼續經營馬場積蓄財力,一方面招兵買馬,依山建了一座萬馬城。
短短數年光景,萬馬城便在兄弟二人打拼下建立起來,馬騰空也娶妻生子,連續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在馬奔雷兩歲那年,可惡的契丹人,在追擊一個姓完顏的遊牧族的時候,順路再次攻到萬馬城下。是役,萬馬城被攻破,馬騰空只來得及救下三個子女,其妻子卻慘遭契丹人毒手,死於非命。
兩歲就失去母親的馬奔雷,自小就發誓,一定要讓契丹狗賊血債血償。等他漸漸長大,萬馬城的力量又壯大起來之後,他的父親馬騰空,卻突然宣佈退隱江湖,不問世事。就連和契丹狗賊的血仇也不報了,這讓馬奔雷十分不解和憤恨。
當他在十六歲這年,槍法,斧法有成之後,便偷偷的下山,投入了河東軍中,原想着在河東軍中立功,有朝一日能成爲一方統帥,領兵攻打契丹,爲祖父和母親報仇,卻想不到錯入慕容彥超這個小人的手下。
每每想到報仇之路如此艱難,馬奔雷就心煩意亂。想不到如今康龍異軍突起,用兵如神,而且似乎有想在太行山附近紮根,積蓄力量,割據自立的打算,這讓他看到一絲希望。
這絲希望雖然渺茫,但好在還有希望不是。就是不知康龍這話是何意,莫非他也同契丹人有仇?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典型的想招攬自己麼?
“康兄,恕小弟直言。小弟同契丹狗賊有血海深仇,而康兄你未必與契丹狗賊有仇,咱們怎麼會有合作的機會?”馬奔雷毫不客氣的指出康龍的破綻。
康龍哈哈笑了起來,他的發笑,讓馬奔雷十分的不爽,不明白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會招來康龍發笑。
“奔雷兄,說句不當說的話,我康龍此生的目標是不讓外族欺辱了咱們漢人。如今東胡的這些後人,在我中原大地肆意的征伐殺戮,已經犯了我康龍的大忌。我康龍是個地地道道的漢人,家就在洛陽近郊,他們的欺辱到我家門口了,我還能忍麼?你也看到了,我正打算在這一帶積蓄力量,以備有朝一日能夠趕走契丹人,以保我漢人血脈的延續。你說咱們哥兒倆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馬奔雷大喜,急切的抓住康龍的手臂,雙眼認真的盯住他叫道:“康兄此話當真?”
“當真!”康龍真誠之極的回望馬奔雷,鄭重回答道。
“好!我馬奔雷願意同康兄合作!”馬奔雷興奮的說道。
“哈哈哈哈,奔雷兄,你我脾氣相投,志向一致,不如趁着今日良辰,結爲兄弟,如何?”康龍抓住馬奔雷的手臂,一臉興奮的說道。
“哈哈,小弟正有此意,不想卻被康兄先說了出來。好!”
兩人興奮之極的握住對方手臂,雙雙跪在橋頭,捻土祭拜,插草爲香,康龍右手拇指小指併攏,指天盟誓:“我康龍,今日願與馬奔雷結爲兄弟,天地爲證,羣星爲信,諸位太行山羣寨兄弟爲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違此誓,人神共戮!”
馬奔雷也跟着跪下,興奮之極的跟着唸了一遍,真誠之心,天地可鑑。
太行山羣寨的諸位頭領,爲二人的兄弟之情感召,加上康龍真誠的誓言,也算上他們一份,而且還是最受他們崇尚的義字,一個個也趕緊跪倒,祭拜天地,共爲義證!
康龍哈哈大笑道:“奔雷兄,我今年十六,正月出生。”
馬奔雷高興之極的說道:“哈哈,那你是大哥了,我今年也十六,六月出生。你比我大六個月,今後你就是我馬奔雷的大哥。以後但凡大哥有命,小弟即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康龍高興的眼角流出淚水,激動的把住馬奔雷手臂,真誠之極的說道:“二弟,大哥我又有親人了,真好。二弟,大哥別的不說,只說一件,你的仇人就是大哥的仇人,今後咱們一起報仇,殺他孃的!”
“大哥!”馬奔雷感動之極,扶着康龍站了起來,仰天大笑,抒發暢快之極的情緒。
“恭喜大當家,恭喜二當家!”諸位藍巾盜首領恭敬的拱手禮拜,爲二人慶賀。
“好!多謝諸位兄弟。我康龍在此盟誓,諸位兄弟今後就是我康龍和馬奔雷的兄弟,只要諸位兄弟真心歸附,我康龍絕不會虧待諸位兄弟,若違此誓,人神共戮!”康龍對衆人真誠的高聲宣誓。
衆人大喜,再次拜服,紛紛向康龍宣誓效忠。
康龍情緒高漲,大聲對衆人道:“諸位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河東軍剛剛攻我城池未遂,正好趁此機會,殺潰他們!速速回營,召集兄弟們拔營啓程,殺敵!”
“殺敵!”數十名頭目,齊聲巨吼,興奮的快速奔回藍巾盜大營,召集人馬,拔營啓程。
“二弟,大哥要率軍攻打河東軍,你原來畢竟是河東軍的人,還是不要出面爲好。”康龍拍着馬奔雷的肩膀,真誠的說道。
馬奔雷卻不悅道:“大哥,咱們剛剛結拜,你怎麼就跟小弟生分了?狗屁的河東軍,爲了利益,連漢人起碼的骨氣都沒有,向那些契丹狗賊卑躬屈膝,奴顏媚骨,弟弟生平最討厭這種軟蛋貨。大哥,弟弟現在嚴重只有大哥,其他人,休想再入弟弟之眼。”
“好!不愧爲大哥的好兄弟。那你就給大哥掠陣,看大哥施展手段,殺他孃的!哈哈!”康龍只覺此刻是他來到這個世上最暢快的時刻,驀然間仰天長嘯,狀極歡快。
讓康龍沒想到的是,藍巾盜的七千人馬集結的相當快。按照先前他對藍巾盜嘍囉兵的看法,他估計藍巾盜若想順利集結成功,至少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次卻叫他吃了一驚,衆藍巾盜居然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集結完畢。
二十多名剛剛見證了康龍,馬奔雷二人結拜的頭目,齊齊聚集到康龍跟前,大聲稟報:“大當家,兄弟們已經集合完畢。爲了節約時間,屬下等擅作主張,把一應用不上的東西,全都丟掉,輕裝上陣!”
“好!有諸位兄弟這等良將,今後誰還敢小瞧咱們太行山下的好男人,硬漢子?”康龍大聲喝道。
他這一嗓子,聲音極大,無論遠近的藍巾盜,全都聽到了這話,紛紛用兵器撞擊胸膛,鼓譟叫好。
二十多名頭目,更是雙目放光,一臉的興奮之色。他們還從未聽到有人如此誇讚過他們,是以個個激動不已,情緒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