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說道:“外國友人,也是我的老師。”
李季同一愣:“你的老師?教官?”
楊洛笑了一聲:“是醫生,一個叫瓦特,一個叫麥蒂,你把電子郵箱地址給我,我把他們的照片傳給你。”
李季同說道:“你怎麼會有個醫生的老師?”
楊洛說道:“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在說吧。”
“行!這件事情你就交給我吧。”
“他們後天下午三點到北京,然後直接到南寧來。一定要把人接到,這可關係重大。”
李季同答應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後看着段天宇說道:“放棄那塊地吧。”
段天宇有些發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季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張士凱急了:“爲什麼?”
李季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因爲那塊地是楊洛的。”
段天宇一聽就徹底的死心了,李季同都不願意和楊洛叫板,他哪有膽量在楊洛嘴裡搶食,除非他活膩歪了。
聽見楊洛這個名字,張士凱的臉變得有些扭曲,牙齒咬着嘎吱嘎吱直響。
“又是楊洛。”
李季同把搭在辦公桌上的雙腿放下,然後走到張士凱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離開國內,回美國去,以後不要回來。”
段天宇眼角一陣狂跳,張士凱眼睛血紅的看着李季同:“李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季同微微眯起眼睛:“我這是爲你好,你接二連三的得罪楊洛,你以爲事情就過去了?”
“哈哈……”張士凱突然一陣大笑,“李少,你怕楊洛但是我不怕,難道他還敢殺了我?”
黃俊豪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段天宇憐憫的看了一眼張士凱。這可真是無知者無畏,在國外都呆傻了,被楊洛修理成那樣,居然還能說出不怕的話來,不佩服都不行。
李季同微微一笑:“他敢不敢殺你我不知道,但他絕對有辦法讓你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完走回去坐到椅子上,又把雙腿搭在了辦公桌上:“你在國外呆的時間太長,對於他你根本就不瞭解。他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一旦你得罪他,那就是不死不休。”
張士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手緊緊握着拳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季同揮了揮手說道:“你們走吧。”
段天宇拉着張士凱就走,他可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看着他們離開,黃俊豪說道:“張士凱會離開嗎?”
李季同冷冷一笑:“張士凱沒有腦子,難道張伯橋沒有腦子嗎?只要我的話傳到張伯橋耳朵裡,他一定會把張士凱趕到國外去。”
黃俊豪沒有在談論這個話題:“你打算後天就去南寧?”
李季同點頭:“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錢也籌集到了,早去晚去都一樣。”說完看了黃俊豪一眼,“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幹?”
黃俊豪猶豫了一下,苦笑着說道:“楊洛會同意嗎?”
李季同笑着說道:“大化的情況你又不是沒看見,你拿着錢去投資,那小子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拒絕。”
黃俊豪想想也是,點頭說道:“行,那我就跟在你們屁股後面賺點零花錢。不過,我手裡的錢不多,還得去籌集點。”
李季同揮了揮手:“那就快點吧,後天我們一起過去。”
黃俊豪點點頭,站起身離開。
段天宇和張士凱出了會所,兩個人上了車,段天宇說道:“送我去機場。”
一個多小時後,到了機場,段天宇下了車,看着張士凱說道:“作爲朋友,我最後勸你一句,離開中國不要再回來。”
張士凱心裡的怒火還沒有消失,聽見段天宇的話臉色更加的難看:“張少,你……”
段天宇一擺手打斷他的話:“我言盡於此,聽不聽在你。”說完邁步走向候機廳。
張士凱愣愣的看着段天宇消失在人羣裡的背影,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想起李季同提到楊洛時的語氣,那明顯是忌憚,而剛纔段天宇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警告他,還有那天婚禮現場的一幕,不禁讓他打了個冷戰。沒有在多想,上了車疾馳而去。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去找張伯橋。
張伯橋正在辦公室裡看着文件,突然秘書敲門走了進來:“部長,張士凱要見您。”
張伯橋一皺眉:“讓他進來。”
張士凱走了進來,張伯橋說道:“到這裡來找我,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對於這個大伯,張士凱還是有點發憷的,小心翼翼的把李季同的話重複了一遍:“大伯,這個楊洛太囂張了,難道我們國家的法律都是擺設嗎?”
張伯橋毫不猶豫的說道:“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就離開。”
“啊?”張士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爲聽錯了,問道:“大伯,你說什麼?”
張伯橋說道:“明天離開。”
張士凱突然間感到了一絲恐懼,現在連張伯橋都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不得不讓他害怕。
張伯橋看着張士凱,有些不忍的說道:“士凱啊,不是大伯不幫你,而是幫不了你。楊洛就是個瘋子,他連我和李正農都敢打,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
張士凱不甘心的說道:“這麼大的中國,就任憑他遲家一手遮天?”
張伯橋嘆了口氣:“如果只是遲家在給楊洛撐腰,我倒是不怕,我甚至可以當面和遲老去講理。可楊洛不是,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牽扯到遲家。”
“怎麼可能,要是沒有遲家給他撐腰,他怎麼可能這麼囂張,而且誰拿他都沒有辦法。”張士凱還是不相信。
張伯橋揉了揉太陽穴:“楊洛是職業軍人,而且還是特種兵,是最精銳的那種,經常上戰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殺個人對他來說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知道爲什麼你和李瀟被他打成重傷,就連我和李正農也被他打了,到最後也沒有找他麻煩嗎?”
張士凱搖頭,當時他聽說了這件事情火冒三丈,以爲是遲家施壓的結果,可現在看來不是。
張伯橋接着說道:“那是因爲我們拿他根本沒有辦法,通緝他,警察也不敢抓他。就算警察敢抓他,可你想一想,他是軍人,那麼多國家的特種部隊都抓不到他、殺不了他,就憑那些警察能抓住他嗎?根本就不可能,反而會讓我們王家陷入危險當中。”
張士凱的臉蒼白得可怕,張伯橋說道:“去吧,暫時不要回來了。”
張士凱心神不寧的走出辦公室,到了家,收拾完東西連夜離開北京,又跑回了美國。
同一天,大化縣,羅金榮被抓之後,李作羣一直在焦躁不安中度過。當省裡調查組到來的時候,更是讓他心驚肉跳。事情要是查出來,就是能保住腦袋,也得在裡面待個十幾二十年,就他這個年紀,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來,看看外面的太陽。
可當他見到武康之後,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他知道有救了。不管怎麼樣,武康一定會幫他度過難關。
接下來的兩天,案子進展的很順利。羅金泉很快交待出他和羅金榮、孫雲峰預謀殺害劉海的事情,緊接着孫雲峰被逮捕。而讓人意外的是,鄧興林猥褻婦女案也被牽扯了出來。
黎明耀和羅金榮也交代了犯罪事實,並把所有事情都扛了下來。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肩膀上扛着的那顆腦袋,他們也要保住李作羣。
而市裡怕萬副省長面子過不去,也沒有在深入調查,李作羣算是逃過了大難。當然,這是因爲馮保國和錢榮並不知道,李作羣喪心病狂的想要殺了楊洛,只是把李作羣叫過去狠狠批了一頓。
當武康回到南寧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抓了,可這個時候一切都以成了定局,武清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武康坐在辦公室裡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煙,辦公室裡被他弄得烏煙瘴氣,滿地都是菸頭。
“叮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間響起,嚇得武康一哆嗦,拿起電話,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是武康……好,好,我馬上過去。”放下電話,武康又坐在那裡呆了一會,這才站起身向外走去。
南寧市委會議室,市委書記柏春林,市長陶雲金還有其他幾位常委一個不少的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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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康進入會議室看了一眼,勉強的一笑說道:“對不起,剛剛在大化回來就接到了會議通知,來晚了。”
柏春林笑着說道:“不晚,時間還沒到,而且省組織部的曹部長還沒來呢。”
“曹部長?”除了陶雲金和市組織部長朱恩庭之外,所有人都面面相視。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曹恆邁步走了進來。
柏春林和陶雲金還有在座的常委急忙站起身,“曹部長!”
曹恆笑着點點頭:“都坐吧。”
衆人坐了下來,曹恆說道:“我來就是宣佈一下新的幹部任命。”說着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在裡面拿出一份文件,“經過省委研究決定,免去武康同志省公安廳副廳長職務,任命爲省教育廳廳長。”這份任命書很短,沒有太多的廢話,而且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太突然了,這讓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突然升了官,換做任何人都會驚喜,可武康卻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柏春林笑着說道:“武廳長,說兩句吧。”
武康咧嘴一笑,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還哪有心情講話,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官面上的套話。然後曹恆講話,肯定了武康的工作能力,在公安戰線上兢兢業業,希望他在新的崗位上繼續爲人民服務,不要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一些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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