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闆,別走啊!”於姐拋開吳三爺,轉身跑回去拉住兩個年輕人,“怎麼要走啊?”
兩個年輕人掃了一眼周圍,好像對這個環境很不滿:“皮仔說這裡不錯,可我這一看,太失望了。”
於姐滿臉堆笑,嗲聲嗲氣的說道:“兩位老闆,皮仔可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既然是他介紹來的,肯定會讓你滿意啊。”
шшш ●тTk án ●c○
兩個人猶豫着,其中一個人說道:“皮仔說這裡有很多好玩的,那你們這裡到底有沒有啊!”
於姐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想玩什麼?這裡只是休息室而已,不是能玩的地方。”
另一位年輕人說道:“錢不是問題,只要玩的爽了,什麼都好說。”
於姐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肥胖的身體貼上那個年輕人,輕聲說道:“老闆,我這裡的小姐都是很能玩的,又會調氣氛。”
那名年輕人眼裡的神采一閃,“有沒有刺激點的?”
於姐有些猶豫,兩名年輕人作勢要走,於姐急忙拉住兩人,面露難色的說道:“最近查得比較緊,不太方便。”
兩個年輕人一聽,再一次要走,於姐拽着兩人的胳膊不鬆手,改口道,“兩位老闆,別急啊,我給你安排還不行嗎?”
那個猥瑣的中年人見到於姐不理他,現在又要走,感覺到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一般,陰沉着臉,壓抑着滿腔怒火說道:“於姐,我是給你臉你不要啊!”
於姐聽到猥瑣中年人的話,一拍腦袋,急忙轉回身,說道:“三爺,是我不對,是我不對!”說完看向楊洛,最後把目光落在楊洛身邊的女人身上,“真是你說的那樣?”
女人點頭,於姐看向吳三爺,臉上堆着笑說道:“三爺,你看,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不是?再說他也不是故意的,我看算了吧。”
吳三氣急而笑,指着於姐說道:“既然我給你臉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砸了場子,到時候即使洪強來了,我也不會給他面子。”說完拿出電話就要打。
於姐見到吳三真的生氣了,也有點不淡定了。這個吳三是南寧的偷王,手下掌握着一百多個小偷,每個月都要給他上供,就是所謂的份子錢。要是有新人過來混飯,必須要去他那裡拜碼頭,他要是不同意,你就不能再南寧幹活,不然逮到你,輕的剁了你的手指,重的挑斷手腳筋。
雖然吳三有點勢力,但在夜總會老闆洪強,這個擁有強大背景和黑道勢力的人面前還真不夠看。可不管怎麼樣,吳三手下也有一百多號人呢,真要鬧起來,洪強也好受不了。
“三爺,三爺!”於姐一把抓住吳三拿着電話的手,“三爺,你有什麼要求說出來。”
吳三看着於姐,冷笑着說道:“於姐,不是我故意要找麻煩。出來混的無非就是的臉面的事,我吳三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天這個事無論是不是意外,我這張臉都丟了,必須要撿起來,不然以後怎麼混?”
“沒問題,沒問題!”於姐急忙說道,“你說怎麼辦,讓他賠償您的醫藥費?”而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那兩個人年輕人已經偷偷跑了。
吳三不屑的說道:“我不缺錢,只要他跪下來磕三個頭,叫一聲爺,說聲對不起就可以了。”
楊洛的嘴角勾了起來,於姐感覺到吳三這個要求很過分,而且像她這種混跡於煙花之地的女人,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眼睛何其毒辣,當他見到楊洛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如果她要是答應吳三的要求,那就真的得罪了面前這個看起來很不簡單的年輕人。
僅僅是短短几秒的時間,於姐就做出了讓她這一輩子都慶幸的決定。肥胖的身體向後一退,說道:“三爺,你這個要求我無法辦到,只能你們自己解決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我的面子你可以不給,強哥的面子你也可以不給,但是你要是把場子砸了,什麼面子都不重要了,你還是找塊墓地,把棺材準備好。”
吳三臉色一變,面前這頭母肥豬他可以不在乎,可洪強那裡他可就不能不在乎了。在其他事情上,他可以不給洪強面子,而洪強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招惹他。但要真的砸了場子,洪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像他說的一樣,出來混的無非就是一個臉面,他可以爲了面子讓得罪他的人跪下磕頭叫爺,而他把洪強的場子砸了,那可不是跪下磕頭,叫聲爺就能算的。而且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不要看他手下有一百多號人,那都是小偷,平時跟老百姓耍耍狠還行,真要跟洪強對上,被大卸八塊的肯定是他。
吳三臉色不停的變換,最後變得鐵青,指着楊洛罵道:“小崽子,你媽了個逼的,只要你幹走出這裡,我他媽的就弄死你。”洪強他不敢得罪,於姐是夜總會的媽咪,那是洪強最得力的助手,他也不能得罪,那麼現在只能把氣出在楊洛身上。
楊洛眼睛一眯,突然咧嘴一笑:“去吧,去外面等着,等我爽夠了就會出去,然後我看看你怎麼弄死我。”
這話在吳三看來絕對是挑釁,是對他的蔑視,氣急而笑的說道:“好,好,小崽子,你有種!”
楊洛一撇嘴:“你他媽的屁話還真多,男人沒有種,那還叫男人嗎?不過,看你這個樣子,估計是個沒有卵蛋的玩意兒。剛纔還吹牛逼,什麼不給面子,就砸了人家的場子,現在人家不給你面子了,你倒是把場子砸了。”
吳三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了指楊洛,臉色猙獰的說道:“牙尖嘴利,等我把你的舌頭拔了,牙全部敲掉,嘴縫上,看你他媽的還怎麼說話。”
“哈!”楊洛嘲諷的笑了一聲,“耍狠,你他媽的就知道耍狠。如果你真的有卵蛋,先把這裡砸了,然後在跟我說這些,也許我還會害怕。”
吳三整張臉都扭曲的變了形,由鐵青色變成了紅色,憤怒已經無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恨不得把楊洛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但他還是硬生生的把心中那口惡氣嚥了下去。陰毒的看了楊洛一眼,然後又看向不遠處,摟着一個女人,背對着他,看着休息廳裡牆上掛着的那些破畫的王重陽。
在一開始的時候,他看到王重陽的背影就感覺到在哪裡見過。只是王重陽一直沒有回頭,他也沒看到正臉,而且一直被打臉,怒火已經讓他失去理智,所以也沒有在意,只是看了王重陽一眼,轉身就走。
吳三走出休息廳,王重陽也不欣賞那些畫了,轉身走了過來。
而於姐急忙說道:“我說小兄弟,你還是快點走吧,吳三這個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楊洛很意外,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心眼還不錯:“一個小癟三而已,不要把他太當回事。”
於姐說道:“小兄弟,我真沒有騙你。吳三是個老偷,手下有一百多號人呢。你現在要是不趕緊走,等他把人叫過來,想走也走不了了。”
楊洛笑了一聲:“比人多,他差的太遠了。”說着外頭看向王重陽,“老王,打電話叫人,看看我們誰的人多。”
王重陽點點頭,拿出電話走到一邊。
吳三和王重陽,一個是下三濫的小偷,一個是公安局的局長,即使是天敵,也不會碰到一塊。畢竟,一個堂堂的公安局長,不可能跑到大街上去抓小偷,就算吳三是個偷王。
但兩人真的認識,而且是相當熟悉,可他們兩個卻沒有見過面。說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
因爲吳三這個人在市局可是掛了號的,他的檔案,王重陽可不止看了一次,爲的就是把吳三抓起來扔進班房呆個十幾年,或者送上刑場斃了。只是吳三做事很謹慎,也很狡猾,重傷害,甚至是殺人都有可能幹過,但警方就是查不到證據。
而吳三作爲偷王,在大街上混飯吃,自然要把各個派出所的民警,尤其是市局那些領導認識個遍,把他們的樣子牢牢記在腦海裡,免得把手伸進這些閻王的兜裡,那可就真的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
就是因爲這些原因,兩人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比親爹親媽還熟悉。
王重陽臉上流露着若有若無的笑,他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還真是好。如果吳三真的把人聚集起來,他就可以把這個特大的扒竊團伙一網打盡。不說別的罪行,就是這個組織、領導特大扒竊團伙,就能判他四年五年的。而且這個扒竊團伙肯定會有未成年人,刑期肯定還會在加上幾年。要是在給他加上一個黑社會,那這個刑期多長就不好說了,估計吳三一出獄,直接就進養老院了。
王重陽打完電話一回頭,就看到楊洛摟着那個小女孩跟於姐在說話。
“這個女孩不錯,讓她陪我吧。”
於姐咧開大嘴一笑,豎起大拇指說道:“你可真是好眼光啊,這個女孩是今晚新來的。”
於姐很痛快的答應了楊洛的要求,只是楊洛能清晰看到,於姐看向女孩的眼神,流露着憐惜還有那麼一點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