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人一走進大廳,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假寐的豪哥,頓時便急忙半跪於地,甩下馬蹄袖,給其打了個仟。嘴中低聲回稟道:“海州千戶海狸鵑參見貝勒爺。”說完,卻並不敢起來,就這麼跪着,只等着上面的主子開口吩咐。
“嗯,倒還沒忘了那些舊日的規矩,我還以爲你會將我給忘了呢?”豪哥緩緩地睜開眼睛,望着眼前跪着的人,和顏悅色的對他說道。
“主子說笑了,奴才是主子一手提拔起來的,豈能得了勢,轉回頭就忘了舊日的主子了呢?”海狸鵑依然不敢起身,還是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回着上面的問話。
“那就好,不像某些人,一得了勢,就以爲着自己會就此呼風喚雨了,便連舊日的主子,也都不放於眼裡了。不過,你先起來回話,我有一件事需要問問你。”豪哥說着,便伸出一隻手去,示意海狸鵑站起身來回話。
海狸鵑急忙的站起來,卻還是彎着腰侍候與豪哥的身旁,等着他對自己的訓斥。旁邊的州同愛塔,見此情景急忙對着下面人吩咐道“來人,速去沏兩壺好茶來,再吩咐廚竈上的師傅,今日有貴客來,多置辦些好菜出來。”說完了,又不住的拿着錦帕擦拭着額頭,眼睛小心謹慎的盯着坐在上位的豪哥。
卻見豪哥低頭沉思了一下,這方纔擡頭對着海狸鵑問道“你可知最近東北這地方,新出了一夥流民麼?他們的本事可真是不算小呀,居然打了牛莊重鎮,又擊退了前去馳援的八旗鐵騎。這件事情如今可是傳到了大汗的耳中,這纔派我下來徹查此事的緣由?最主要的是這夥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你可知道麼?還有,聽聞他們的火器居然比起明朝的火器還要厲害無比,這等火器,如何再早竟沒有聽說過見識過呢?今天,本貝勒到你們這裡來,並不是對你等興師問罪來的,而是想找你等協助出戰來的。”說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見有一漢人的丫鬟,手端托盤上來送茶,便伸出手去拿起茶來,輕輕地放在嘴邊飲了一口,眼睛不由自主的射向這名漢人丫鬟身上。
見其身材苗條,長相也算端莊,起碼比起自家的女人,臉上那副高顴骨來說要好看得多。便伸出一隻手去,輕輕地捏了捏對方的臉蛋,見對方只是垂下頭去,卻並不敢躲閃,便點了點頭,覺得甚合己意。只是,眼下還有公事在身,自然不能讓愛塔給尋個屋子,去顛龍倒風去。
愛塔眨着一雙小眼睛,早已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盡收入眼底,而讓這名漢人丫鬟前來奉茶,也是其有意安排的,目的自然就是眼前這位大阿哥了,只有讓他滿意了,自己的位置也才坐的牢靠。雖然自己是隨着老罕王昔日一同征戰,靠着軍功最後博了一個州同的官職。
可要是比起那個海狸鵑,這個包衣奴才來說,人家可是坐着火箭升上來的,而自己呢,卻是一刀一槍拼殺上來的。自然更需小心謹慎,而眼下既然有這麼一個良好的機會,就需要牢牢地把持住纔是。
見豪哥對這漢人的女子比較欣賞,心中便也有了一個主意。雖然大汗曾嚴令制止女真人與漢人通婚,可這並不妨礙,找幾個漢家的女子來玩玩吧,只要不納入後房,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你明日便盡點起,這海州城裡所有的牛錄來,咱們迅速出兵攻打那個孤山堡,定要在兩三日之間把它攻佔下來,我也好回去再大汗跟前,給你們二人請功去。”豪哥此番語氣,不像初始來的時候那般咄咄逼人,明顯緩和下來,連請功的名單裡面,也居然擱上了愛塔。
愛塔聽了自是滿心的歡喜,急忙開口笑着對豪哥言道“多謝貝勒爺的提拔,我與千戶大人,定會好好的配合貝勒爺這次攻打孤山堡這一戰的。”
“知道便好,本貝勒也趕了一天的路了,這身子在馬背上顛簸了這麼一路,都快散架了,愛塔,你這裡有什麼好吃的沒有?事先說好了,本貝勒可不吃白肉呀,雞鴨魚倒儘可隨意得上。”豪哥事先給愛塔提醒着道。這白肉便是女真人適逢有重要的聚會,或者是有貴客登門的時候,特意煮出一大塊四四方方的大肉塊,來敬奉與客人吃的。只是這白肉,平白一大塊肉,又沒有鹹淡滋味,實難讓人下嚥,所以豪哥纔對此物是敬而遠之。
“貝勒爺說笑了,那白肉,下官自是不敢令人往上端的,來人呀,去後廚催一催去,怎麼還不快把菜傳上來?不知道貝勒爺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麼?這幫沒心沒肺的東西,貝勒爺你在此稍坐片刻,下官去催一下。”愛塔說完,這就欲站起來出廳去催。
可沒等他出去,從門外走進來十幾個丫鬟來,每一個人手中都端着一道菜,輕輕地將之擺放在桌子上。愛塔急忙站起身來,對着豪哥笑着道“請貝勒爺上座,下官和海大人在下面陪着貝勒爺共飲幾杯。”等豪哥坐好了,二人這纔敢坐下來,卻是擰着個身子,半坐半擡着屁-股。
怕豪哥與自己這兩個男人飲酒太過於寡味,愛塔急忙又令,豪哥看上的那個漢人丫鬟上來作陪。這一頓酒喝起來,愛塔和海狸鵑是如坐鍼氈,可上面的豪哥,卻是興高采烈的摟着那個漢人丫鬟,不住地往其嘴中灌着酒水,那個丫鬟想推開豪哥的酒杯,卻又不敢,一時被酒水嗆得咳嗽連連。
一直等到豪哥酒足飯飽之後,此時也已是深夜亥時了。豪哥是徑直拉着那個丫鬟就往內宅而去,愛塔生怕再引出些別的事情出來,急忙親自給在後面提着燈籠,是一路尾隨在後。
一直將豪哥給引到一所空房之內,都給他安排妥了,又對着丫鬟仔細的叮囑了幾句,這纔出來,可等出來一看,那位千戶海大人早就沒影了,坐在椅上擦了擦汗,想着明日諸端事宜,忽然想起來,明日既然要發兵,那是不是還要準備一些糧草呢?
想到這裡,急命手下去把筆帖式喚到府中來商議要事。內宅裡春光無限,大廳裡兩個官吏忙得,即使已經到了九月的天氣,依然都是汗流浹背,但終於把行軍所需要的糧草帳篷刀槍都物,盡都備個齊全。
愛塔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忽然看到一個婆子,慌里慌張的奔了過來。“老爺不好了,那個小貝勒爺已經闖到小姐的閨房之中去了,老爺若再不去看看的話,奴卑就恐要鬧出大事來。”這個婆子一臉慌張的神色,看起來事態比較嚴重了。
“啊?他豪哥怎麼能仗勢欺人?這可是本官的府宅,還輪不到他來撒野,來人把院裡的下人都給我集合起來。”可這幾句話也喊出去了,愛塔的頭腦也終於冷靜下來了,心想,即使現在領着人去了,恐怕也早已晚了,眼下估計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想到此處,愛塔又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可心裡卻亦如亂麻一般,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處理眼前這件家事?時就這麼認了,甘願吃上一個啞巴虧?還是去找皇太極去告御狀?
“老爺,老爺你若是再不去的話,恐怕小姐的清白身子即將不保。”那個婆子有些情急得,對着愛塔催促道。‘啪’的一聲,愛塔伸胳膊掄圓了,就給了眼前這個婆子一個嘴巴。
緊跟着就怒聲對其喝道“還用你這老不死的來嚼舌根麼?你不看好你們家的小姐,竟上我這裡來給我裹亂來。惹急了我,就把你賣到窯子裡面去。”愛塔罵完了她,卻對此事是一籌莫展,只得呆愣愣的的坐在椅上,靜待事情的演變。
而豪哥自被愛塔送到房中之後,是摟住那個漢人丫鬟就開始求歡,那個漢人丫鬟也自知難逃,只得強忍着羞恥之心,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可沒想到這位主,居然喜歡玩錦上添花,非讓這個漢人丫鬟光着身子滿屋子跑,自己則也跟着脫得精赤,跟在後面緊追,只要追上,便拿過蠟燭,將蠟油滴到對方的臀-尖上,燙的那個丫鬟,沒有好聲的叫喚着。
而此時,愛塔的姑娘,因出來尋自己的帖身丫鬟,途徑門口,聽得裡面鬼哭狼嚎一般,而聽其中的那個女子聲音,正是自己的遍尋不着的丫鬟今兒,便推開門走進來,想看看究竟屋裡發生了何事?
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屋裡的兩個光赤着身子的人,正在一個追一個逃,頓時羞得面紅耳赤,急忙轉身便走,可早就被豪哥看到了,便急忙跟着追了出來。
“前面的那女子,你且等一等,本貝勒喜歡你。”豪哥說着,便在身後追了過來,愛塔的女兒正好跑到了自己的閨房門外,推門急忙奔了進去,正要轉身關好門,可門卻被豪哥一把給推住,笑着對其問道“看你這穿着打扮,定是愛塔家的小姐了,莫要怕,我乃是豪哥貝勒。”說完了,是用力的推開屋門,就此闖進閨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