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對着手下軍校傳下令去,令衆軍校暫且將這山口給圍堵起來即可,且先莫要發射弩箭和火銃?軍校們聞言,無不先將手中的弩箭和火銃低垂下去。只是,跨承在馬背之上,冷眼盯着前面那一大羣的倭寇。卻見這羣醜類,事到如今猶自不知死活的,在霧島山前舉行着稀奇古怪的祭祀之禮儀?聽着,順風傳過來的,在那羣倭寇口中的咿呀唱頌着什麼小調?看有一個人,此刻正站在一處土臺子上面,正自指揮着那些擡着神主牌位的倭寇,將其抗再肩頭上的那些東西,全都擺放在土臺之上。瞧眼前這情形,竟似和在曹變蛟的老家,所舉辦的社戲場面相差不多?
就在倭寇們將神主牌爲放下以後,人羣之中開始變得十分的熱鬧起來的時候?忽然從霧島山頭頂地方,傳來幾聲轟隆巨響。隨即,就見一股濃煙,從山頭頂處沖天而起,頃刻間,那股濃煙竟似直達天上的雲層之中?最上頭的濃煙,逐漸形成了一朵蘑菇雲形狀,看那場面不可不謂之壯觀不已。
這令那些,此刻正都站在霧島山腳下的倭寇們,無不是對此齊都吃了一驚?對於眼前的這座火山,這些倭寇們心中是在清楚不過了。照着日期算計起來,這離着火山噴發的日子?大概還有一年半左右的功夫。如何,竟會在自己祭祀祖先的時候,它卻就跟着噴發起來?難不成,是自己計算有誤?
而更令這些倭寇對此甚感震驚得,就是看此時的火山噴發,明顯較着以往來看,顯得更爲的嚴重一些。隨着火山口的那股濃雲的擴散開來,火山灰已然是被風給席捲起來,朝着站在山腳下面的人羣頭上不斷地傾灑着。更讓人爲此感到有些可怖的?就是,衆倭寇又連續聽見,從火山口地方傳來一聲接着一聲的轟鳴聲?
隨即,火山灰越發的多了起來,簡直是遮天蔽日一般的火山灰,漫山遍野的朝着地上和田野之中撒降下來。且伴隨着一股股的熱浪,從霧島山的山頭上,朝着山腳下的衆人就毫不留情的撲捲過來。一股股血紅色的岩漿,終於從火山口之中噴薄而出,沿着霧島山的山坡,朝着下面的人羣逐漸的蔓延過來。
倭寇們對於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此番這猶如地獄般的情景,無不是變得立時就大驚失色。人羣頓時就似炸了鍋般的慌亂了起來,那幾架被擺放在土臺子上面,正待準備祭祀用的神主牌位,到了此時,也根本無人再去對其加以理會。倭寇們只恨自己的爹孃,怎麼就給自己少生了幾隻腿腳?跑的,如何竟沒有身後,那一道道血紅色的熔岩的速度快?倭寇們已經完全變的慌亂了起來,後面的人,十分用力的推搡着,且錘打着奔在自己前面的人。恨不得,最好就是從其頭上能飛躍過去?而不少的幼童還有女人們,以及一些年邁體衰的老人,無不都被一些壯實的人給從其身後推倒在地,就被那些人,給那麼直接從其身上踩踏過去。到了此時,已經無人對發生在自己腳下的慘劇,和那一聲聲悽慘以及的呼救聲加以理會。人們只顧着,能讓自己完好無損的奔出霧島山外?能夠逃得一條性命出去?
只是等倭寇們,奔到了霧島山口這裡的時候,卻又是一時被嚇得夠嗆?只見,不知是由何處趕來的?一排排盔明甲亮的騎兵,正都在手中舉着一架架的,看上去,顯得精巧以及的弓弩,和無數柄半長的火銃。看這些人的穿着打扮?不似是倭寇們的武士?倒有些象是大明朝的騎兵。
可大明朝的騎兵,卻又如何會奔到了這座九州島上來?而其又是抱着怎樣目的?而來至此處的呢?眼下無人肯去對着眼前這隻來歷不明的騎兵,在自家的心中好好的琢磨一番?倭寇們眼前只是竟顧着爭相逃命要緊,對於身後的熔岩,和擋在前面的騎兵?倭寇們最終還是選擇,要從前面山口這個地方衝出去。
曹變蛟此時坐在馬上,眼瞅着在其眼前,就如同一波波的潮水,前仆後繼的朝着自己這面涌奔而來的倭寇們,不由輕輕冷笑一聲。隨即,卻是將手中提着的銀槍高高的舉了起來。同時,在心中計算着,此時倭寇們與自己手下人馬之間的距離?眼瞅着,從最初的百步開外,到了如今不足四十步遠的距離。
這纔對着手下的東北軍騎兵,輕輕叱喝一聲道:“聽我軍令,都可任意激射,絕對不許倭寇靠近我等三十步以內的距離?”話剛一說完,手下東北軍校手中的弩箭和火銃,頓時對準在前面奔來的這羣倭寇身上,開始隨意的激射起來。倭寇們這時才發覺,即便自己萬幸,能逃得過身後的熔岩滅頂?
可對於前面這一排排的鐵騎,和其手中所拿着的那些連發而不絕的弩箭,還有那些讓倭寇們,基本上聞都未曾相聞,更談不上自己還能見識過的新式火銃?卻是不比身後的,那簡直便是鋪天蓋地奔來的熔岩,能夠讓倭寇們對此感到安心多少?只是身後的熔岩,能讓人慢慢而又在無比的痛苦之中死去?
前面得弩箭和火銃,倒是讓倭寇們能迅速的達成心願,由此而直入地獄之中。可倭寇們對於自己眼前的這唯一的一線希望,仍然是緊緊持念着。打算以洶涌奔來的人羣,來撞開前面的那無數的鐵騎包圍圈?由此好使得自己能逃出生天去?可這麼一份十分簡單的心願,卻被那似如疾雨般的弩箭給射了個粉碎。
更談不到,前面還有那威力十足的火銃,正在等着倭寇們的到來。曹變蛟就這麼眼睜睜的盯着,那羣倭寇竟如同瘋了一般,前面剛剛被弩箭和火銃射倒下一大片的人。可是後面的倭寇,依然是似如野獸一般的嚎叫着,踏着倒在地上的倭寇們的屍首,朝着東北軍騎兵的面前奔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