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心裡暗暗的嘆息,面對如此精確的計算,和強悍無比的執行力,根本就是讓人無法反抗,更何況對方火力強大,自己還得顧忌安妮幾人的安全。
“歡迎諸位的到來,請大家不要做一些無謂的反抗,都雙手抱頭,慢慢的走過來,上車......”
說話的人,甕聲甕氣的,用的是英語。
“照他們的話做,都別輕舉妄動......”
葉辰瞬間看清了形式,命令大家配合,這種時候的任何反抗,只能是徒增犧牲,毫無益處。
幾人一個一個抱着頭出來,經過一個蒙面人的搜查,幾把手槍和軍刀,手機,都被拿走了,衆人才都上了大巴。
“開車......”
一個頭領摸樣的人發出了指令,奔馳大巴便不慌不忙的駛離了東方國際酒店,匯入城市滾滾的車流中。
車上,衆人被看管的很嚴,嚴禁說話和亂動,孤狼多看了幾眼,就被其中的一人砸了一槍托,左肩腫的老高。
葉辰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些人只是命令的執行者,其幕後一定有指使的人,或許,要不了多久,大家就能見着了。
奔馳大巴在城郊的一處僻靜地點,停了下來,不一會,車門再次打開,有兩個蒙面人先行下車,然後那個頭領說道:“好了,你們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下車,喊道誰誰就起來,沒喊到的坐在位子上別動.....”
首先下車的是安妮,葉辰是第四個輪到的。
當那人指着他說:“你......下車,”他就慢慢地站起來,雙手抱着頭走了下去,定睛一看,旁邊不遠處,還停着一輛大巴,外觀很像,只不過車型換成了沃爾沃。
“過去,上那輛車......”
隨着蒙面的低喝,葉辰反應過來了,這些傢伙真狡猾,行動的每一步都這麼謹慎,步步爲營,還真一點機會都不留。
時間不長,所有的人都上了沃爾沃,,汽車又開始行駛,這一次卻直接上了國道,沒走高速,看樣子路程不會近。
車裡的燈光很昏暗,沃爾沃一直勻速向前開着,大家經歷過最初的驚恐和慌亂之後,都很疲憊,隨着車體的搖晃,打起了瞌睡。
葉辰也閉眼假寐,腦子卻在告訴的轉動,他在思索這羣人的目的何在?
雖然匪徒到現在還沒給衆人提出任何要求,但葉辰已經判斷出,他們不是爲財,要知道,今晚上的慈善晚宴,大廠的都是些社會名流,其中不乏商界鉅子,頂級富豪,要綁架勒索,選定的目標也應該是陳美琪這樣的身價的人才對。
同樣這羣人的手腳很規矩,對於幾個女性也沒有絲毫的侵犯,那麼也不是爲色......
這就好解釋了,那就是他們精心策劃的這起綁架事件,有着極強的針對性,很有可能就是衝着安妮來的......
對方的計劃很精密,一環扣着一環,絲絲入扣,幾乎沒有破綻,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悄悄地看看孤狼,這個大漢也在打瞌睡,只不過左肩有點細微的動作,那是他在暗暗的活動受傷的部位,看樣子只是瘦一點皮外傷,並無大礙。
湯米他們幾個都很沮喪,作爲保鏢來說,被人家一勺燴了,恐怕也算是職業生涯當中的一次恥辱吧?
車窗外黑漆漆的,很難辯的清楚方位,只不過,空氣裡漸漸濃郁的鹹溼的氣息,預示着沃爾沃正朝着海邊開,“莫非?”一絲不祥之兆忽地涌上心頭,葉辰腦海裡出現一個很荒唐的念頭,“他們這是要把我們弄到海上去......”
沃爾沃這時下了公路,七拐八拐之後,開進了一間很高大的庫房,然後大門就關上了。
葉辰等人被押下了汽車,汽車駛離了原地,停在了遠處的邊上,蒙面人端着槍緩緩的後退,偌大的空間裡空空蕩蕩,燈火通明,什麼都貨物都沒有,唯一吸引眼球的是一張黑色真皮椅子。
葉辰幾人只能看到高高的椅子靠背,卻不見椅子上坐着的是什麼人。
“啪.......啪......啪”
隨着一陣不急不慢的掌聲,寬大的黑色椅子轉了過來,一個年輕的,很是英俊的白人男子微笑的看着大家,說道:“歡迎諸位,寶貝兒安妮,咱們又見面了......”
“什科夫?是你........你這個混蛋!”
安妮的反應很激烈,果然,是她的熟人,看來今天這事兒是衝着這個“天后”來的。
葉辰仔細地打量這個什科夫,他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年齡,一頭捲曲的金髮,鬍鬚剃得乾乾淨淨,筆挺的一套淺灰色西裝,怎麼看都是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貴公子,很難讓人把他和一起暴力犯罪聯繫起來。
“收到我的畫了嗎?安妮......”什科夫不理會安妮的暴怒,依舊語氣溫和麪帶微笑的說道:“怎麼你最後沒有拍下來嗎?呵呵,那真是可惜......那幅畫我可是在印度找了最好的畫師畫出來的,不過沒關係......”
說到這裡,什科夫打了一個響指,不一會就有人手捧着一個紙盒走到了他的面前。
什科夫從裡面拿出一朵鮮花乾貝,揮手讓那人退下,然後很輕柔的舉着乾花放在自己鼻子前,吶吶細語:“曼陀羅花,花開不見葉,見葉不見花,花和葉一生永不相見......”
稍傾,他猛然從椅子裡站了起來,走到離安妮幾步遠的地方站住了,面容陡變,幾乎是嘶吼的喊道:“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還要說那些絕情的話......”
安妮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她歉意的看了看葉辰等人,纔看着什科夫說道:“其實,我們當初走到一起就是一個錯誤,而我的離開只是阻止了一個錯誤的延續而已。什科夫,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你有很嚴重的精神方面的問題,就比如......今天這麼瘋狂的舉動。”
“我們曾經是有過一段快樂時光,但我真的不願意成爲你的花瓶,成爲一隻被你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鳥,什科夫,你今天想怎樣,我都隨你,只不過,這些人是無辜的,請你讓他們離開......”
安妮試圖用語言打動什科夫,讓他把葉辰等你放了。
“哈哈哈......”
什科夫突然發出一陣神經質的大笑,笑的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葉辰心道:壞了......安妮這個笨蛋,這個時候還在用言語刺激他,難道你就看不出來,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離開?哦,不不......安妮,難道你以前給予我的羞辱還不夠多嗎?你還要再次侮辱我的智慧?”
什科夫停止了大笑,他忽然把手裡的曼陀羅花扔了過來,乾花飄在了安妮的臉上,又飄落在她的肩膀上,然後跌落在地下......
“安妮小寶貝兒,我費盡心思請你過來,不是聽你說廢話的,還記得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嗎?不自由,毋寧死.......哈哈哈,很好,非常好......既然你那麼熱愛你的電影事業,我就成全你,不知道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你是喜歡出演怒海爭鋒呢還是生死時速?”
“什麼?什科夫你什麼意思?”
安妮有點迷茫,她實在是有點不懂這個傢伙想幹什麼。
說起來,想當初安妮也是昏了頭,在一次酒會上偶遇什科夫,很快就被他那英俊的外表,優雅的談吐所打動......什科夫很懂女人的心思,追女孩子的手段層出不窮,最終,贏得了安妮的芳心。